“劳烦大家重起一锅,烧着热水,一碗倒上一小包白包袱里的药粉,冲给流民们喝,你们也都喝一碗,驱驱寒气。”
“白包袱里的是治风寒的,红包袱里的是专治发热的,黑包袱里的若是有咳嗽嗓子痛的,可以喝上一碗。”
“这些药粉不能多喝,正常人一天喝一碗就好,若是有得了风寒的,早中晚各一次就好,每种药粉要间隔两刻钟以上。”
顾月跟施粥的嘱咐完以后,又怕他们弄混了,借着马车的遮挡,拿出了两个大喇叭,把每个包袱里的药粉功效,以及用量都用大喇叭录制好了。
只要打开大喇叭,就能循环播放,只要包袱里的药粉他们不搞混,就完全没有问题。
两个大喇叭顾月让他们一个一个的用,用的时间还能长一些,若是放不出来了,就让他们把这些写在纸张上,贴在粥铺的帆布上。
一目了然。
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二十个遮雨棚就搭了起来,在城门两边的空地上一边十个,两个遮雨棚之间留了足够的空隙,方便流民们从两边进出。
搭好后,流民们都自发的到遮雨棚中避雨。
顾月给每个棚里各放置了一张长桌,长桌上又放置了十件雨衣。
流民们都没想到县令大人不仅给他们准备了棚子,还给他们准备了跟县令大人同款的衣服!
县令大人对他们太好了!
他们都暗暗下定决心,不能给县令大人添麻烦!等雨停了,他们吃些粥,喝了汤药,就赶紧离开!
等粥铺那边烧好了热水,他们就先给张学义和一众衙役们各冲了一碗治风寒的药粉。
一碗药汤下肚,他们感觉整个身子都暖了,嘴里还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之后,流民们依次穿好雨衣到粥棚领汤药。
双手捧着暖乎乎的汤药,只觉得手中的温热沿着手臂一直暖到了他们的心里去。
衙役们看他们的县令大人,甚至是流民们都有特别的蓑衣穿,羡慕的不得了。
好处都是争取来的。
衙役们撺掇着衙役头子,让其去跟县令大人说说,让他们也能穿上。
衙役头子本来就想穿,这是缺了个由头,看手底下的兄弟们个个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也就半推半就的去到了张学义跟前。
“县令大人,您看看,手底下的兄弟们再如此下次,恐怕有汤药喝,也顶不住啊!”说着,指了指瑟缩着身子躲在城墙根儿的一众衙役们。
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且兄弟们在那躲雨,也没办法巡逻了。”
“你想如何?”张学义睨了一眼衙役头子。
衙役头子用眼神上下打量了张学义两遍,谄媚的笑道,“您看?”
张学义哪能不懂他那眼神里的意思,叹了一口气,“罢了,本官今日就舍了这脸面,替你们去问一问那顾姑娘。”
“大人真是深明大义!体恤下属!小的代兄弟们先行谢过大人了!”衙役头子见状,好话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蹦。
“行了,等着吧。”张学义摆了摆手,朝着顾月走去。
“顾姑娘,容张某厚脸皮一问,不知张某身上穿的这种蓑衣,可还有多的?”
见顾月面露疑问,又道,“哦,张某不是想留着自己穿,是本官手底下那些衙差们。也是张某疏忽了,没有给他们备下蓑衣,这雨下的又急又猛的……”
张学义也不好意思多说,如此都已经涨红了脸。
“张大人,您是位体恤下属的好官,也是赶巧了,民女怕这雨衣准备的不够,就多备了一些,就在马车里呢,民女这就把马车驾到城墙边儿,让衙差兄弟们都穿上。”
张学义一听,高兴的直抚掌,“顾姑娘真是心细如发,举止大方,不愧是能得郡主信任的姑娘!”
“大人谬赞了。”
衙役们如愿的穿上了雨衣,如此就完全不惧雨水,勤劳的像一群小蜜蜂似的,在二十几个棚子之间穿梭,维持着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