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又何妨呢?
对于陈青新而言,这份契约更多的是一种形式,一种彼此间的承诺与信任。
她深知,真正能够约束这些人的并非那一纸文书,而是他们内心深处的忠诚和道义。
只要他们全心全意地为自己效力,那么她自然也会以礼相待,绝不会亏待他们一分一毫。
但若有人胆敢心怀不轨、耍弄心机,陈青新坚信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手段,定能让对方尝尽苦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竟前世在那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摸爬滚打多年,她早已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本领。
面对那些妄图挑衅她权威的人,她有的是办法让其付出惨痛代价。
而眼前这十二个决定追随她的人,是否真的值得信赖,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看着眼前这些家伙们如此乖巧顺从的样子,陈青新不禁感到一丝愉悦。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着:
“难道说,我其实还是挺有当坏人的潜质的嘛!
这些个地痞流氓虽说都不是什么善茬儿,但起码他们的头脑可比一般人要灵活多了。”
想到这里,陈青新转头对地痞们说道:
“你们现在都住在哪里呢?
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收拾的烂摊子?”
站在最前面那个被称为赖六的小头目,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启禀主人,我们这些人平日里也没个固定的落脚之处。
什么破庙啦、山洞啦、桥洞底下啦,都是能凑合睡一宿的地方。
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在京兆府的大牢里面过夜居多。”
“嗯?”听到这话,陈青新不由得挑了挑眉,似乎对此颇感兴趣。
接着,她果断地下达命令:
“既然你们没有合适的去处,那就跟我们一块儿去农庄吧。”
“谨遵主命!”赖六等人齐声应和,表示绝对服从。
而周围那些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人们,眼见无事可瞧,便纷纷摇着头四散走开了。
在街对面那家装饰华丽、气势恢宏的酒楼之中,两名身着官府制服、神情严肃的公差正站在二楼窗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楼下街道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身上,仿佛要透过她美丽外表看到其内心深处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后,转头看向坐在窗边那位气定神闲的男子,压低声音询问道:
“大人,敢问您是否认得那位姑娘?属下观之,此女容貌清丽脱俗,宛如下凡仙子。”
那名被称为“大人”的男子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嗯......说来惭愧,本官并不识得此女,但见她身手不凡,应当足以助我们解决眼前这棘手之事。
至于其他,尔等无需多问,只需铭记一点——莫要将今日之事泄露半句予他人知晓!”
其中一名官差连忙点头应道:“遵命!”
另一人也随声附和:“属下明白!”
交代完毕后,这位神秘莫测的大人挥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待两名官差离去之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那群人。
“小丫头,只要你不要将京城的天给捅破了,本大人都会想方设法护你周全。
毕竟,我还欠你一条命,不是吗?”
且说这边厢,陈青新和南风率领着赖六及其手下众人,一路辗转来到了一处僻静清幽之地。
这里便是君皓轩此前留给陈青新的农庄之一。
这座农庄四周环绕着青山绿水,环境宜人;院内屋舍整齐排列,良田美池错落有致。
这座农庄规模不大,仅仅占地三百亩而已,但其地理位置却极为优越,距离京城郊外仅有三里之遥。
对于这样一处得天独厚之地,陈青新心中暗自思忖着,将他们安置在此处最为适宜不过。
当陈青新与其他十六人一同抵达北榭庄园之时,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并开口盘问:
“尔等何人?”
陈青新不慌不忙地抬起下巴,眼神坚定而自信,淡淡地回应:“我便是此地之主。”
那名守卫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惊讶于眼前这位年轻女孩的口气和姿态。
然而他并未过多迟疑,紧接着恭敬地说道:
“小人身份低微,实在难以作主,请容我前去禀告庄头大人。”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似乎急于向上级请示汇报。
没过多久,只见庄园内涌出了一群男女老少将近 30 号人。
这些人手上各持一把锄头、铁锨、耙子、叉子或者竹竿等等各式农具,一副凶神恶煞模样径直朝陈青新等人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庄头更是嚣张至极,他不仅梗着个脖子,而且还瞪大双眼对着陈青新怒吼:
“哪里冒出来的丫头片子,竟敢在此信口胡诌?
告诉你吧,这块农庄可是老子们苦心经营多年才有的成果,它就是属于我们的!
你们算哪根葱啊,有啥资格过来抢夺?
还有脸说这地方是你的?
我看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面对如此蛮横无理之人,陈青新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她毫不示弱地回怼过去:
“哼,少在那里血口喷人!我们当然手握确凿证据。
瞧瞧,这契约上清清楚楚写明了一切事宜,上头甚至还盖有官家大印,难道你们还想耍赖不成?
难不成你们当真没把官家放在眼里吗?”
庄头狠狠地呸了一声,极其蛮横地叫嚷道:
“什么破文书?
我们只认吾等在这里挥洒的心血与流淌的汗水!
这农庄就是我们的家,你们胆敢跑来染指农庄,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孙丽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怒不可遏地指着庄头怒骂:
“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霸占着别人的产业,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说的倒是好听,冠冕堂皇的,实则就是彻头彻尾的强盗行为!
你们的家?我倒要问问你们,这庄园是你们出钱买的吗?
如果是,那地契呢?
没话说了吧?
没有任何凭证,就私自占有,这不是强盗逻辑又是什么?
这可是要被送去官府吃牢饭的。
你们确定自己能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