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新朝他展齿一笑,接着又说道:
“嗯,大舅舅,您只要把我和你说的话记在心里就行。
对于朝廷,你们李家军也要防着点。
您看看,那镇南王和镇西大将军,他们忠心耿耿地为那位效力了一辈子。
可结果呢,人家直接把人给软禁在京城了。
所以,这样的政权是长久不了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年便可以看到结果。
不信您就等着瞧吧!”
语毕,陈青新1.5米的身高,居然在一个1.8米的长辈肩上拍了拍。
李星光老脸顿时笑成了菊花,暗道:
“小丫头如此这般,是不是代表她心里是有他这个大舅舅的呢?”
他心里此刻美得直冒泡泡。
兄弟四人,只有他先得到小妹的消息,还受到自家外甥女的青睐。
纵使他心里美得不行,面上却叹了口气:
“唉,孩子,你说的这些舅舅都懂,舅舅心里有数。
只是舅舅这个人是个武夫,没有读过多少书,不懂得文官那些弯弯绕绕。
要是能够常常得到外甥女的提点,该多好啊?”
语毕,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眼巴巴地看着陈青新。
他不看不要紧,越看越是发现这妮子与小妹小时候有几分相像。
李星光一时有些失神。
陈青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脸认真地看着李星光:
“大舅舅,我也是担心您和李家军。
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们受到什么伤害。
那样娘亲会伤心的。
所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你们。”
语毕,陈青新附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李星光眼睛越来越亮,脑袋点得小鸡啄米似的,嘴巴咧得能塞下一个鹅蛋。
“好好好,好孩子,舅舅都听你的,我今儿就回边关去安排。”
言罢,眉开眼笑地拍了拍陈青新的肩膀。
“嗯,大舅舅,您一定要多多保重。”
陈青新继续嘱咐。
而后从袖袋里掏出两个瓷瓶:
“这个白色的小瓶子您帮我交给外祖母。
我看她经过这几天的折腾,身体不是很好。
这小瓶里有100粒药片,让她每天吃一粒,不要多吃,够吃三个多月。”
李星光并没有伸手去接药瓶:
“你…你不会打算三个月都不过来看她吧?
我不要,你自己给她吧!”
陈青新上前抓住他的手,气鼓鼓地将药瓶往他手里一塞:
“爱要不要,是您娘身体不好,又不是我娘!
哼!
要不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们李家的那点破事呢!”
“好好好,你这丫头,怎么还真生气了呢?”
说完,用胳膊肘去碰了一下小丫头的胳膊肘。
陈青新觉得这个舅舅还挺幼稚的。
她又将一个大一点的白色瓶子递过去:
“这个里面有500粒,每一粒都是救命药,留着您和其他舅舅们以及外公,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保命药可是价值连城啊,你这丫头说送就送。
我李星光是积了多少辈子德,才能修来这样的一个外女子啊!”
陈青新嘴角抽了抽,戏谑道:
“喂喂喂,大舅舅,别告诉我,您被感动得流泪了啊!
哈哈哈!
你可是将军?
信不信我将您现在的样子画下来,让您的手下看?”
待在空间里吃瓜的暖暖,真的将照片传给了主人。
而它的主人,则将这张照片递给了照片的主人。
李星光接过去一看,只见一个高大帅气的中年大叔,一副哭唧唧的委屈模样。
他老脸一红,赶紧把照片藏了起来:
“哎呀,你这丫头!你是如何做到的?
原来舅舅在我外甥女心目中这么好看啊?
哈哈哈!”
陈青新闻言也哈哈一笑,“哈哈,不愧是我舅舅,自恋起来都一样。
好了,大舅舅,新儿不逗您了。
快收好这些药,一定要保管好啊。
我走了。”
这时,西风等人已经准备好了,来到他们面前。
“师父,已经准备就绪。”西风恭敬地说道。
“嗯,那我们走吧。”
陈青新转头看向李星光,“大舅舅,我走啦,您多保重。”
“好,孩子,记得常回来看看你外祖母 。”
李星光看着陈青新带着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慨。
陈青新回头望了一眼国公府的方向,心里没有丝毫不舍。
李星光步履匆匆地回到正厅。
老夫人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显然是在等自己。
他步履轻盈地上前,声音欢快地叫了声:“娘!”
老夫人缓缓地抬起头来,当看到的只有长子一个人时,眼中倏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淡淡地开口道:“回来了?”
“嗯!”李星光轻声一应,随即将那瓶药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他仔细地瞧了瞧老夫人的情绪,这才开口:
“娘,这瓶药可是您外孙女孝敬您的。
她和儿子说,经过这两日的大起大落,您的身体状况怕是不太好。
为了帮她的娘亲保住娘亲,她可是下了大血本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那原本浑浊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无比。
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急切地问:
“什么?
这是那丫头送给我的?
她没有生我的气?”
“这个?生没生您的气,儿子还真不知道。
不过,这瓶药却是她特意孝敬您的。
那孩子说,让你一天一次,一次一片。
一次性给了三个月的量。”
老太太闻言,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欣慰。
“那孩子可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姑娘。”
老太太的眼眶微微发热,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桌上的瓶子,“嗯,我们李家能有她这么一个孩子,是祖宗显灵了。
只是那丫头,肯定心里还在怪我。
怨我当时太优柔寡断了,才会让明儿处处被星月那死丫头算计。
以至于最后杳无音讯十多年。
好不容易有了点消息,又恰逢李星月那个丧门星回来闹事。
那孩子一定还在怪我狠不下心,不能快刀斩乱麻地把这祸患给解决掉。唉!”
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充满了无奈与惆怅。
“娘,您可莫要想得太多了。
那丫头心中肯定是有您的。
不然,也不会让夫君带药给您。
您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些药有多珍贵。
说它活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的药,她居然给您一整瓶。
您就偷着乐吧,还愁啥啊?”
大儿媳赵依丹温声柔气地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