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河和唐教授相识已久,倒也不会真的这么不要脸抢他的《千里江山图》,只是他没有齐凉的传世之作,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
白山河想了下,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向齐凉说道:“齐凉同学,能不能也帮我一幅?”
齐凉嘴角缓缓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山河,轻声道:“不好意思啊白教授,像这种传世画作,我可不是能轻轻松松就能绘画出来的。”
白教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他可完全不信齐凉的鬼话,只是齐凉这小子没这个心,他也强求不来。
只要这小子还活着,总有机会能拿到他的画作。
想到这,白教授看了看梁思诗,或许他也可以和唐教授一样,在梁思诗面前多刷些好感。
齐斌往前跨了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又收回了脚步。
虽然他想跟自家儿子说画一幅画送给白山河,可以借此发展人脉,可一看到自家儿子那神情自若的样子,又将这点想法抛到了脑后。
自家儿子长大了,所接触的东西与他日常生活接触的东西明显不同,过多介入反而影响到自家儿子的判断和不喜…
齐斌与大部分家长不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随便介入儿子的生活,弊大于利。
在外人面前,陈丽娟以齐斌为主,见齐斌没有说什么,她也默不作声。
察觉氛围有些沉闷,齐凉向墨雨招了招手,轻言道:“墨雨,那几支毛笔我帮你刻几个字。”
墨雨眸子一亮,拎着那几支毛笔,笑吟吟地来到齐凉面前,将毛笔递给他说道:“齐老板,有心了。”
看着墨迹未干的几根毛笔,齐凉在旁边拿了把小刀,使用传世美术轻轻雕刻着。
不一会,梁思诗三个小字,富满神韵,栩栩如生出现在笔杆上。
将毛笔递回墨雨,齐凉开玩笑地说道:“字一般般,你不要见笑。”
墨雨接过毛笔,受宠若惊道:“齐老板开玩笑了,我敢说,假如你出名了,我手中这几支笔不敢说能卖几千块,大几百还是有的。”
齐凉笑了笑,摇摇头道:“那倒不至于。”
从经济学上来说,一个扬名天下的画家还未去世,所使用过的画具价值并不高,毕竟谁又能猜到这名画家一生用多少支毛笔。
很多东西,只有画家本人去世才显露出它的价值。
齐凉谦虚的言语,墨雨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满脸羡慕看着梁思诗。
这时,王冰冰带着摄影师走了过来,伸出手,笑吟吟地向齐凉说道:“齐凉同学,我采访结束就不打扰你们了,有机会再见。”
齐凉礼貌握了握王冰冰伸过来的手,淡淡道:“有机会的,慢走。”
王冰冰朝摄影师使了个眼色,便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王冰冰十分满意这次采访,除了完成台长交给的任务外,还完美录下了齐凉绘画《千里江山图》的全过程。
这可是不下于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单靠这个录像,足以让她扬名。
王冰冰走了不久后,白山河忽然猛地一拍脑袋,惊声道:“也不知道王冰冰有没有将我的糗样录进去,得想办法让她删了。”
说着,白山河追了出去。
半小时后,唐教授见画上的墨迹已干,卷起十余米长的画作后,也离开了。
这等传世之作,他得好好收藏。
离开前还特意表明晚上设宴好好款待齐凉,只是被齐凉拒绝了。
见外人都走光,墨雨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便提出了告辞。
陈丽娟拦住她,拉着她的手,热情道:“墨雨同学,现在接近晚饭时间,没什么事待会一起去吃个饭吧。”
陈丽娟看得出来梁思诗与墨雨的关系挺好的,热情挽留。
墨雨看了看梁思诗,见她轻轻点头,也就留了下来。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题,陈丽娟和齐斌将客厅的空间留给三个小年轻,坐在饭厅的桌椅上。
“斌哥,这臭小子终于长大了。”陈丽娟微微感慨道。
“是啊,一眨眼又快二十年了。”齐斌同样有些感慨。
陈丽娟抿了口水,凑近齐斌小声道:“你说小诗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每次提到这个她都浑身不自在。”
齐斌偷偷看了眼客厅,见那三个年轻人并没有留意这边,细声道:“其实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齐斌顿了顿,又细声道:“我猜测她父母的职业应该是在做着秘密任务的军官之类的存在。”
“那你说,小诗的父母会不会反对这门亲事?”陈丽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齐斌摇摇头,“应该不会,新年时,小凉就见过她那边的亲戚了,小诗眼中的喜悦根本就藏不住。”
陈丽娟还是有些担忧:“最关键还是她父母吧。”
齐斌咧嘴笑了笑,“其实前段时间,小诗的爷爷特意找上我,说这门亲事他同意了。”
陈丽娟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佯嗔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齐斌抓住陈丽娟的手,嘿嘿笑道:“当时你正给我惊喜,一时间忘了这事。”
陈丽娟踩了他一脚,“还好意思说呢?这一天天的,精力这么旺盛。”
另一边。
白山河想要王冰冰删掉那段齐凉拒绝他的录像,但被王冰冰拒绝了。
“信不信我告你侵犯肖像权!”白山河还是很好面子的。
王冰冰无语了,柔声道:“白教授,不是我不删,而是删了那段后,整个录像就不那么完美了。”
王冰冰继续劝道:“这可是浅绛山水风格《千里江山图》的绘画全过程,你也不想这段录像不完美吧。”
白教授犹豫了,虽然他好面子,但万一这段录像流传千古了呢?
后人会不会骂他小气。
注意到白山河脸上浮现些许意动之色,王冰冰接着道:“白教授,你关门弟子不是秦雪吗?以她的家庭条件,请齐凉再画一幅山水画不就好了。”
听到这,白山河朝王冰冰扬了扬手,示意自己不再计较这事了。
待王冰冰走远后,白山河拿出手机,向秦雪拨了个电话。
“老师,什么事?”手机传出秦雪那清亮的声音。
“我记得你之前花十一亿买齐凉的画作,而且当时还支付了一千万订金吧。”白山河捋了捋胡须,笑眯眯说道。
他知道,以他与齐凉目前的交情,还谈不上让齐凉送画,但他有一个有钱的弟子啊!
“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秦雪心中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能画好。”白山河乐呵呵道。
“上次问过了。”秦雪的语气颇为无奈。
“那他怎么说?”白山河笑容满面,轻轻捋着胡子。
“他女朋友将订金退给我了。”
“你说什么!?”白山河猛地一扯胡子,眼睛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