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余承行听了乔云烟的话,本来还是有些怀疑的。
他甚至还天真的以为,会不会余安安真有什么妹妹是他们不知道的。
毕竟余安安当初可是跳海了的,而且派出所的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
这茫茫大海,她水性又不好,怎么能活下来的?
然而,真看到这个所谓的余真真时,余承行就觉得,自己还是天真了。
他跟余安安是一起长大的,别说她换了一个发型和打扮了,就算是余安安烧成灰了,他都能认出来。
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余真真,不是什么孪生姐妹,就是余安安。
就是那个跟他一起长大的余安安。
先前,他爸妈用钱收买了钱多多的家里,逼迫钱多多出去顶罪,让余安安摘了出来,他就已经够震惊了。
现在,余安安犯下了这么大的错事,他爸妈为了保住余安安,居然想出来这样偷天换日的法子来。
什么孪生姐妹,什么余真真,简直是——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余承行只觉得自己心里头的信念轰然倒塌下来了。
见余安安看着余笙笙的目光还隐隐带着挑衅,余承行只觉得一口气瞬间堵在了喉咙中,吐不出,也吞不下,让他如鲠在喉,整个人都相当的不舒服。
他上前一步,以保护的姿势站在了余笙笙的跟前,目光冷冷地看着余安安。
“我不管你是余安安还是什么余真真,你若是敢伤害笙笙,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的。”
余承行目光冰寒,语气更是毫无温度。
余安安心里头顿时有种刺痛的感觉。
几个哥哥中,除了大哥,对她最好的就是四哥。
只要她想要什么,四哥都会满足她的。
但是她不过走了短短一年而已。
现在四哥忽然站在了余笙笙的跟前,用保护的姿态挡着余笙笙,而且还语气狠辣地警告自己,让自己不要伤害余笙笙。
余安安气得当即攥紧了自己拳头。
力度之大,攥得她所有骨节都隐隐有些发白了。
不过面上,余安安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现在也是余家的养女了,我看过你们所有的资料,你就是我四哥吧?四哥,爸妈安排我来到岛上工作,就是为了方便照顾你们的,我跟余书记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伤害她?”
“你不伤害她,最好。还有,我们也不需要你照顾,我们能够照顾好自己,不需要有人擦屁股。”余承行冷冷地回应道。
这话自然是讽刺余安安三番四次利用余父余母躲避自己的惩罚了。
余安安捏着的拳头再次动了动,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余真真?”余笙笙这才看完了余安安刚才给自己递过来的工作证明还有介绍信。
这些都是真的。
她也明白,按照余家父母的权势,想要保下一个余安安,实在是太简单了。
真想要弄死余安安,让她不能翻身。
余家父母是根源。
但是她现在在海岛上,他们在京城,她又没有得力的人手回去调查这事儿。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这名字取得挺好的啊,不过自古以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希望余同志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余笙笙勾了勾唇,不咸不淡地讽刺道。
余安安自然能够听出余笙笙的弦外之音,气得双手再次攥紧了。
不过她都忍下来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这次回来,是有正事要办的,她要忍。
余笙笙,她早晚会将她踩在脚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到了那个时候,她倒要看看,这余笙笙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余书记说得对,我受教训了。”余安安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既然是来岛上参加工作的,那就去安顿吧,明日我会将你带到大队办公室,你就在那边工作吧,负责岛上一些杂务的后勤。”
余笙笙是书记,余安安她的介绍信是当副书记的,负责后勤杂务也是非常合理的。
“好,都听余书记的安排,我会尽职尽责,将工作做好的。”余安安消失了一年,倒是进步不少,最起码不像先前那样一惊一乍的了,甚至还面带微笑地应下了余笙笙安排的工作,也没有挑肥拣瘦的。
“对了,余书记,这是阿夜,我的秘书,上头安排的,他来到岛上仍然担任我的秘书,余书记不会觉得我派头太大了吧?”余安安顿了顿,忽然又抬起眼看向了余笙笙。
毕竟余笙笙这个正经的书记都没有个秘书,她一个副书记却带着秘书,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然而,余笙笙却微微一笑,道:“没事,我们这里正缺人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呢。”
“春生,带余副书记还有她的秘书去安置好吧,就安排新建好的宿舍。”余笙笙招来了李春生,让他带着余安安下去了。
余安安离开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乔云烟一眼,那目光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警告。
警告她什么?
那自然是警告她不能靠近封明景了。
不过乔云烟这个人天生反骨。
她本来都想要饶过封明景了,毕竟她也不是什么非要强求的人。
强扭的瓜不甜嘛。
但是余安安既然这么敌视她,那她还就非要将封明景拿下不可了!
毕竟,她跟余安安可是有深仇大恨的!
余安安对她做过的事情,她这辈子都没法原谅,没法过去!
她不是警告自己嘛,行啊,她偏要激怒她。
说不定还能让她跳脚,主动现出原形来!
这么说着,乔云烟忽然微微一笑,看向了余笙笙,道:“余厂长,我想请个假。我晚上要跟封船长出海,出海估计得好几天呢,我就待在船上跟封船长一起呢,希望你准许。”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余安安的脚步当即顿住了,脸上的神色也当即黑了下来。
“这船上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最好培养感情了,说不定等我回来之后,孩子都怀上了,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
乔云烟再添了一把柴,满脸喜色地说道。
余安安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面色阴沉又冰寒,当即回过身来,狠狠地扫了一眼乔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