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插在炭火上的鳗鱼就传来了阵阵叫人食欲大开的香味来,混合着新鲜的肉质香味,又夹杂着炭火的清新味道。
余笙笙见这鳗鱼烤得差不多了,这才将棍子拿了起来,然后用洗干净并且用火高温消毒的刀子轻轻地刮掉了表层的一些草木灰。
然后,才将鳗鱼肉割小了,放在了碟子上,再切开两只野生的柠檬,将柠檬汁挤在了鳗鱼肉上。
这样,一碟子新鲜出炉,滚烫热辣,口感鲜嫩的炭烤鳗鱼就可以品尝了。
余笙笙本来晚上就是打算出来野餐一顿宵夜的,所以带的东西很齐全。
她用筷子夹了一口,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这鳗鱼距离它死亡到烹饪,不到五分钟,距离它死亡到入口不到二十分钟,总之就是两个字,新鲜。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无须过多花里胡哨的调味,只要一点点的柠檬汁,就足以将鳗鱼肉的鲜甜提取出来。
余笙笙吃了一块之后,又给正在倒酒的严司白嘴里也喂了一块。
两人正柔情蜜意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突兀的声音:“你们两个,晚上是不准备回去的了吗?”
余笙笙这才发现,乔云烟居然还瑟瑟发抖地缩在旁边,居然还没有离开。
她刚才只顾着烤鳗鱼,还真忽略了她有没有走。
余笙笙一边慢条斯理地再次夹了一块鳗鱼放在嘴里头细嚼慢咽起来,一边不紧不慢地问道:“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回去,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乔云烟想到刚才人家救了她的事情,多少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了,说话也没有再那么盛气凌人的,道:“不是,你误会了,只是我刚才被那条鱼撞了一下,大腿有些痛,所以想要蹭蹭你们的顺风车回去,毕竟走路回去的话,还是挺远的。”
余笙笙有些无奈望天。
天上的星星明亮璀璨,如同一颗颗被洗干净的宝石一般,甚至对着她眨眼睛。
哎,不过是想出来看看星星,小两口快快乐乐地吃顿夜宵,也能被打扰。
这乔云烟的腿被鲨鱼撞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着,他们还在这里继续大吃大喝的,显然有点不合时宜了。
虽然乔云烟这个人不怎样,但是看在乔方陆让岛上通电的份上,这份薄面还是要给乔方陆的。
“等我们吃完这条鳗鱼,就回去。”余笙笙只好无奈地放弃了晚上露营看星星的计划,沉声说道。
乔云烟急忙低声道:“多谢。”
一条鳗鱼挺大的,不过严司白和余笙笙两个人刚才在水里头浪费了不少体力和热量,现在正是需要补充的时候,所以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就将一条鳗鱼干掉了。
吃完鳗鱼,严司白将火堆彻底熄灭,然后将所有东西放上车。
余笙笙睨了一眼乔云烟,道:“走吧。”
乔云烟刚才一直在旁边不起眼的礁石上面坐着,这会儿突然站起来,腿脚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阵痛,让她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当着余笙笙的面,趴在了沙子上,顿时弄得那叫一个灰头土脸的。
余笙笙见她这样子应该伤的挺重了,急忙走过去搭了一把手,将她扶了起来。
乔云烟不算轻,身材高,而且也算是比较有肉的,余笙笙搀扶着她都有些吃力。
严司白看到了,但是却没有去搭把手,毕竟是个女同志,他去搭把手的话不像话,只能等着余笙笙将她扶上车后,直接发动了车辆,回到了营地。
严司白将车子停稳之后,余笙笙下了车,又帮忙将乔云烟扶了下来,这才看向了严司白,道:“你去隔壁将余承言叫起来,就说有病人,我先将她扶到医务室去。”
严司白点了点头,道:“好。”
现在营地通了电,有电灯照明,余笙笙扶着脸色发白的乔云烟,几乎是有些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医务室,然后将她放到了凳子上。
刚坐下,严司白就带着余承言过来了,严司白叫醒余承言的时候已经说明了情况,所以余承言将柳真宁也叫醒过来了。
“这里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走了。”余笙笙见余承言他们过来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余承言点了点头,道:“好。”
说着,他看向了柳真宁,道:“柳护士,帮她将这个脱掉,我看看伤口在哪里——”
余笙笙和严司白折腾了这么一通,回到房间后洗漱了一番,这才擦干头发躺到了大床上。
躺在舒适的床上,余笙笙忍不住打了个滚,气呼呼地碎碎念道:“真是倒霉啊,我们好不容易去潜个水,居然还能碰上乔云烟那个搅屎棍,真是气死我了,她游过去那边的时候,我还拉了她两次,让她不要去的!”
“你猜这么着,她扒拉了我一次,又瞪我一次,差点都蹬到我的脸上了,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刚才不去救她,让她被那条鲨鱼咬一口,痛死她——”
余笙笙咕哝的样子,尤其的可爱。
严司白难得见她这样孩子气的样子。
他忍不住轻声笑道:“不是我们倒霉,是她幸运。我家笙笙真是个幸运儿,不管去哪里,都能给别人带去福气。”
余笙笙想到乔云烟那个傻帽还是觉得生气。
她冷哼道:“就她那三脚猫的潜水功夫,还在我面前炫起来了,真是笑死个人了。我可是专业打鱼十几年的人——”
“就是,整个岛上没有人比我们家笙笙更厉害了,不管是打鱼还是潜水。”严司白当即狠狠地附和赞同道。
余笙笙挠了严司白的胸口一下,气道:“别这么敷衍行不行——”
严司白实实在在一脸无辜又真诚地看着她,道:“我没有敷衍,这事我的心里话,我真心实意的觉得。”
还真是,他的眼神太诚实了,倒是看不出来一点点敷衍的痕迹。
余笙笙这才道:“看在你还算实诚的份上,勉为其难相信你吧。”
严司白直接压了上去,然后一把拉过来被子盖住了两人,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这个人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敷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信的话,我再向你身体力行地证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