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慧从来没有被母亲这么对待过,一时竟被母亲这般的凶悍给吓住了。
沈雅慧顿时想起了母亲对待大哥大嫂时候的凶恶。全身一个激灵,顿时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一边往后退一边呼喊。
”母亲,不要,我不敢了,不敢了,您不要打我,不要像是对待大哥大嫂一般的对我,不要……”
她这一退,就退到了门边。
徐氏被自家女儿这般样子给气到了,这个女儿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说她凶悍吗?
她今天也是气狠了才第一次动手,徐雅慧为什么要污蔑她?
徐氏自是不会明白她平常打骂磋磨秋娘的时候,这些女儿也看在眼中,特别是徐雅慧从小胆子小。
但这个年纪她该懂得也都懂了,她甚至因为徐氏对秋娘的磋磨已经害怕嫁人。
徐氏这个亲娘在徐雅慧眼中和最恶的鬼也没有什么区别。
特别在沈默离开府中之后,徐氏变得越来越暴躁,她平常被骂的也越多。
她不知道沈默不是徐氏的孩子,认为平常有着大哥当煞,所以母亲才没有对他们姐妹几个打骂。
现在挡煞的大哥离开了,母亲就要打骂她们几个了。
而今日的巴掌印证了这句话。
徐氏被沈雅慧的行为给震惊了,她一步步的逼近沈雅慧怒道:“沈雅慧,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打骂过你了?你这般模样装给谁看?”
徐氏声音因为发怒而显得有些尖锐,若非不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打马游街,这边包厢的动静早就被人发现了。
徐氏一步步的逼近,在沈雅慧眼中,那就是母亲就要加害她了。
她吓的六神无措之际,刚好店小二推门进来加茶水。
“沈雅慧,你给我进来。”徐氏一声大吼。
沈雅慧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她趁机往后退。
没看清路,脚踩空楼梯,一声尖叫,整个人滚落了出去。
李家庄得知沈默考中状元,族长再次开祠堂,这次族中张灯结彩,比起上次庆祝还要隆重。
而且这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以往从来不和族中走动的飞骑将军,这次居然派人送了贺礼过来。
要知道这位自从当上飞骑将军之后,就没有和族中走动过,更别说送礼什么了。
其实飞骑将军和族中走动,这是因为看到了沈默被皇帝的看重。
加上他收到消息,威定将军也赏识这个状元郎。
虽然威定将军已经退下来,没有掌兵,但朝堂武将有一大半都是他以前的兵。
最悔恨的莫过于沈家庄了,沈家族中,族长被族中之人破口大骂,往日威信全无。
年轻人高喊着罢免族长。
他们早就不满族长之位一直由着一脉把控,所以沈默这件事,刚好给了这些年轻人一个反抗族长的理由。
这些事情沈默并不知晓,他打马游街之后,回家洗漱休息了一番。
次日赴了琼楼宴。
由着王继玖拉着他介绍官员认识。
威定将军来到沈默跟前,拍了拍沈默的肩膀,眼睛一亮。
“你小子学过武?”
“就跟着书本练过五禽戏,这应该不是武吧!”沈默给威定将军见礼之后说道。
威定将军点点头:“你筋骨很好,非常适合习武,不过我更欣赏你再殿试上写的观点,兵不血刃的解决北境的问题,要是真有这么一日,你将成为我大渊的功臣。”
“在下诚恐,但在下愿意为皇帝肝脑涂地。”
沈默说这话的时候,当然是发现皇帝挽着美人穿着一身常服朝着这边走来,还没有让人通报。
“爱卿说的极好,我大渊正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皇帝开口。
沈默连忙跪下行礼,而和沈默一样,周围哗啦啦一片全都跪下.
“各位爱卿免礼。”皇帝说完,就带着欣赏目光看向沈默。
他对着身旁的美人说道:“爱妃,这位就是朕向你提到的,你李家的族人,你可认识?”
沈默朝着贵妃看了一眼,马上低下头去。
别说,这位委托者还真认识,和秋娘是手帕交。
“说起来状元郎还真是臣妾的旧识,臣妾说过,所识之字都是族中秀才所教,因为秀才女儿和臣妾是手帕交。
状元郎也是臣妾族中秀才所收的学生,臣妾记得他小时每次都是在窗口趴着听课,秀才后来考校了他一番,还说服了寄养他的那家人,免了他的束修。”
“朕听闻他是广德伯府的嫡长子,怎么会连区区束修都交不起?”皇帝当然知道原因,之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起,就是故意让广德伯出丑。
众人目光纷纷朝着广德伯看去,迫使广德伯不得不来到皇帝跟前回话。
“皇上,臣家中的事情都是徐氏在操持,徐氏听闻法源寺慧远大师算的,就没让沈默读书,”
他低着头,四周围的目光如芒被刺。
“皇上,微臣还要感谢广德伯,年少时候的经历让我倍加珍惜读书的时光,不然,微臣说不准也会成为几个广德伯公子那样的纨绔废物。”
“沈默,你竟敢在皇帝面前污蔑自己弟弟是纨绔废物,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别以为考了状元郎就能高枕无忧了,皇上,沈默不认父母,这是忤逆不孝,臣斗胆请皇上剥夺了这个不孝之子的状元功名。”
广德伯跪地。
皇上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敛。
他看向沈默:“你为什么会说广德伯公子是纨绔废物?”
“皇上,毕竟这是广德伯的家丑,在下虽然不再是广德伯的儿子,但还要给广德伯一些脸面,这些还是不必说了。”沈默对着皇帝方向躬身。
“广德伯,朕的状元不愿意说你广德伯的家丑,但不代表朕不知。”皇帝的话让广德伯浑身一颤。
只听皇帝有道:“你家两位公子小小年纪便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
为了避免儿子频繁出入花楼的行径为人所知,你的夫人徐氏将他们所倾心的楼中女子买回府中,给两儿子当通房,可不就是废物纨绔吗?状元郎一点都没有说错。”
皇上的话一出,宴会上所有的人,都对着广德伯和尚书徐远山指指点点,谁让广德伯的夫人就是徐远山的庶长女。
“这徐家就是乱呀,尚书自己这是嫡庶不分,让庶女生在嫡女之前,生的女儿还把广德伯府后院祸害成一团乱,这样的人家可千万不能嫁。”
徐远山一张老脸顿时涨的通红。
他很想要解释一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