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跳舞的同学都留了下来,子佩发信息让大家去综合楼前集合,自己马上过去。
子衿要跟着去,子佩本来想拦着的,但是子衿也没跟她商量,自己晃晃悠悠地就去了,子佩也拿他没办法,雁笙宁也跟着子衿去了。
子佩先是让昨天学了的同学先自己在舞蹈教室复习前面的动作,新来的同学则跟着子佩练。
雁笙宁还什么都没学,又不想去跟着子佩,就巴巴地看着子衿,跟着子衿学。
看大家练得不大行,子佩又重新教了几遍之后,就让大家自己练了,然后特别留意那三个新来的,雁笙宁是重点关注对象。
子衿跳了一阵,很快就累了,坐在了一边。教雁笙宁的任务就落到了子佩头上。
子衿一边看着一边笑,最后把子佩给笑恼了,也可能是教雁笙宁给教恼了,瞪了一眼子衿,说:“你!笑什么笑?你来,把他教会了!”
子衿起身走到雁笙宁旁边,拍了拍他,笑着说:“你跳舞怎么像木偶一样啊?笑死我了哈哈哈……”
雁笙宁抱臂不以为意:“都说了我不会跳舞了,是你硬要拉我来。”
子衿边笑边摇头说:“哎呀!其实这个舞真的不难,那歌咱们不是在班上合唱过几次了吗?应该感受到了这个歌很有活力吧?所以,咱们的舞也要有活力,你要把活力和激情融入到你的动作里面去,跟着音乐的节奏舞动身体。”
雁笙宁十分直接了当地摇了摇头:“不会!”
子衿:“……别这样嘛!给个面子,大哥!”
子衿果断把兔牙拉来,指着他说:“看,兔牙都学的会,你也可以的。”
兔牙吓得急忙摆了摆手:“没有,不是的,我不会,我真的不会!”
子衿拍着兔牙的脑袋说:“不要那么没自信,你跳的挺好的,真的!”
兔牙脸都憋红了,一个劲地摇手,说:“不好不好!”
雁笙宁一把拉过子衿,扫了一眼兔牙,说:“我就是不会,你到一边单独教我。”
说完就把子衿拉到了另外一个空舞蹈教室,让子衿单独教他。
半个小时后,子衿扶额道:“雁笙宁,你小子也有今天。诶呀!大笨蛋,你手脚咋就那么不听使唤呢?哦,对了,你军训的时候还同手同脚,一直踩我鞋后跟来着。怪不得怪不得,诶呀!怎么办呢?小傻瓜你说你怎么办呢?”
雁笙宁被“小傻瓜”三个字刺了一下,抬眼盯着子衿,恨不得把他当场扑倒。
子衿想了一会儿,晕胀晕胀的小脑瓜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只能对雁笙宁说:“这样吧!你就多练练,多琢磨琢磨,最好能把它做的像广播体操一样熟练,咱先追求不做错动作就好,至于美感啥的以后再说吧!”
子衿退后两步,强行打起精神,拍了拍手掌,对雁笙宁说:“来!先把前面两节完整来一遍,慢点没有关系,尽量把动作做完整做到位就好。”
看着子衿的眼睛,雁笙宁不知为何突然大脑一空,脸颊有点不受控制地发热,一个动作也做不出来,就这么愣愣地傻站着。
子衿:“嗯?怎么啦?不会最开始的都忘记了吧?不会吧不会吧?雁笙宁,你可是学霸啊!怎么那么简单的动作都记不住呢?”
子衿向雁笙宁走去,拉起雁笙宁的手,帮他摆出了第一个动作:“想起来了吗?先这样,要不我先完整给你示范一下吧!你看好了哈!我只示范一次!”
说完子衿就退后了两步,给雁笙宁示范起来。
音乐前奏响起,子衿的手脚简单地变换摆动,边唱边跳。
子衿歇着的时候宛若死鱼,跳起舞来却瞬间充满活力和精神气的。
一句歌词对应一个动作,虽然简单却让人感受到他是在跳舞而不是在做操,动作间有少年的俏皮可爱,也有学生的阳光向上。
明明这个人一个小时前还半死不活地趴在自己身上撒娇流眼泪,但是此刻却又翩翩起舞,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点病人的虚弱感。
子衿演示完了雁笙宁还傻傻地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子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怎么样?到你了!雁笙宁。雁笙宁?雁笙宁!”
子衿举起手在雁笙宁眼前晃了好几下,雁笙宁这才眨了一下眼睛,慌张地低下头,答道:“我……我好像真的不会。”
雁笙宁本来以为子衿会骂自己笨的,子衿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没关系的,慢慢来吧!不急!你跟着我一个一个动作来吧!这个舞蹈真的很简单,我在家里一个晚上就学会了,你比我聪明多了,肯定可以学会的。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哦!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雁笙宁抬头望向子衿,苦涩地微微一笑:“你不走我就不走,只要你陪我就行。”
子衿也回之一笑:“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赶紧给我学。”
说完子衿就真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掰开讲解,一点一点地带着雁笙宁做,一点一点地纠正他。
雁笙宁第一次发现,子衿原来是一个脾气和耐心都很好的人。
平时看他咋咋呼呼的,没心没肺的样子,脸上总是挂着一种仿佛没有脑子的笑容,雁笙宁曾经一度对子衿没什么好感。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虽然有了好感,但是却没有改变雁笙宁对子衿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笑容愚蠢的刻板印象,这让雁笙宁对他是又爱又恨,爱时想把他亲死,恨时想把他砍死。
今天遇到那么温柔的子衿,雁笙宁有些不大适应,拘束得像个内向的幼儿园小朋友。
子衿则像是个幼儿园老师一般,对着雁笙宁是又哄又夸,一步步教,一句骂人的话、抱怨的话也没说,声音更是轻柔得不行,仿佛怕大声了会吓到雁笙宁一般。
子佩和其他的人练到七点就散了,而子衿和雁笙宁则一直练到了七点半。
子佩点了三杯奶茶在旁边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他们两个。等三人一起走出校门的时候,天都全黑了。
路灯下,子衿捧着还有些余温的奶茶大口大口地喝着,边喝边问雁笙宁:“你明天打算干嘛?”
雁笙宁喝了一口奶茶,一个手插到校服口袋里,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应该是写作业吧!”
子衿无语至极,翻了个白眼:“你除了写作业就没别的事情干了吗?比如,除一下你家大别墅的院子里的草。”
雁笙宁咬了咬吸管,说:“你要是来帮我,倒可以考虑一下。但是,你还生着病呢,还是算了吧!”
子衿摇了摇已经差不多喝完的奶茶,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感觉我现在已经好了。”
子佩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摸子衿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顾不得雁笙宁在场,直接口吐芬芳:“我c!真的诶!怎么突然好了?”
子衿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不知道,可能打了个篮球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吧!也可能是教雁笙宁跳舞被气好了。昨天晚上我本来好点了的,但是妈妈说我半夜又烧了起来,然后今天早上就去打了个点滴,打完之后又好了一点,中午的时候也没啥事,但是午睡过后又烧了。所以我怀疑是不是睡觉会出问题。”
雁笙宁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思路清晰,看来真的好了。”
子佩差点把奶茶笑喷出来,子衿则“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子衿:“如果我安全度过今天晚上,明天子佩和我就一起去帮你除草。要是我没安全度过今天晚上,明天子佩就一个人去帮你除草。”
子佩刚想提手削子衿,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在帮雁笙宁诶!那可得干,当即点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