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对着张妃说到:“贵妃娘娘,难道您不知道,咱们后汉的兵马大元帅嫡公主殿下,名字里就有这个平字吗?您怎么能给您的婢女用这个字?这是对嫡公主的大不敬,是对皇室的冒犯!”
真是躺着都中枪啊!张妃明白这是撞到枪口上了,再如何解释都是无用的,赶紧跪下请皇后娘娘责罚:“臣妾实在缺乏礼教,本无心冒犯嫡公主,却因无知犯下大错。臣妾恳请皇后娘娘发落。”
皇后娘娘长叹一口气,目光侧向一边,都不愿意看张贵妃,沉默了良久。张贵妃就一直跪着,也没有旁人敢出来求情解围。
皇后娘娘终于开口了:“这还是帝王之家的后宫嘛?怎么乱七八糟的像一个市井杂耍的?你以为本宫真想罚你吗?本宫简直感觉你在惩罚本宫!你这种粗俗的人叫旁人如何才能忍受?
颜心,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你住进贵华宫里,张贵妃学成之前谁都不准出来。倘若一个月期限到了,你还是没把她教出来,你也不用回到本宫身边了,她也不用再侍奉皇上了。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只不过奴婢教引刚进宫的新贵人的时候,所有死不开窍的,会略施体罚。张贵妃是贵体,奴婢不敢体罚,恐怕教引的效果会不好。”
皇后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张贵妃说到:“贵妃娘娘你意下如何啊?”
张贵妃不敢抬头,要想在这个后宫生存下去,她必须得挺过这一关。“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愿意从新人做起,若死不开窍任由颜心姑姑体罚。”
颜心走到张贵妃的身边,把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到:“奴婢自小干粗活,手劲可比李德海还重。”刚说完这句,立马把声音变大说到:“贵妃娘娘确信您的身体受得住,别到时候奴婢执教严格,娘娘又怪罪奴婢。奴婢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想跟颜玉一样被皇上活活打死。您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吧。”
“臣妾想清楚了,即使被打死了也不向皇上提起半句,请姑姑放心教授我规矩。”
“各位娘娘都听到了,这是张贵妃娘娘授予奴婢的权柄,奴婢今天接了这个差事,他日若是娘娘出了什么差错,皇上要惩罚奴婢,诸位主子可要给奴婢做个证。”
萧淑妃跟张贵妃平级,所以她敢把话接过去,其他那两个位分低的一是不敢评论,二是怕张贵妃报复。
“听到了,听到了!本就是张贵妃请的愿,皇后娘娘才请您帮贵妃娘娘圆了愿,本来就是一个成人之美的大好事。我们祝颜心姑姑早日教出高徒,祝皇后娘娘再得一位规范如意的好妹妹。”
赵淑媛和马才人随声附和。
赵淑媛谄媚的笑了一下,说到:“颜心姑姑,你既然收了高徒,为何不给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改个合规矩的好名字?”
马才人附和到:“这个主意好,颜心姑姑起的名字肯定不能犯了忌讳。”
“既然两位主子力荐,那我就不客气了。”颜心对着魏萍儿上下打量一番说到:“你姓魏,当然不是西域跟来的,既然跟着主子进了后宫,就应该一心一意的效忠皇上皇后,不得有二心。就叫你魏一,我就唤你一儿。不知贵妃娘娘意下如何?”
“好,颜心姑姑起的当然好。魏一还不谢谢颜姑姑。”
“奴婢多谢颜姑姑赐名。”
皇后看这事也就这样了了,便让张贵妃和魏一都起身。让妃嫔们都各自散去。颜心见人都走尽了。请示皇后:“娘娘,您看我这力度该如何把握?”
“别出人命,你想怎样都好说。这一个月皇上肯定不会去她宫里的,谁不嫌个晦气。下个月她要是侍寝,别让皇上看见外伤。”
“奴婢明白了,只是臣妾怕她受不住!”
“受不住就去死,没人请她进来,是她自己把头削尖了硬钻进来的。她要是连这点罪都受不了,皇上也只能怪她太矫情,怪不得本宫。”
“娘娘,您不觉得她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吗?”此话一出,皇后突然一惊。
“确实似曾相识,你要是不提醒,本宫还真没想起来。那个贱人也是从西域来的。怪不得皇上一大把年纪了还会宠着她。原来是那个贱人的魂魄回来附了她的体。”
“娘娘,您看奴婢要不要手下留情,否则会不会激怒了皇上?”
“你说什么?手下留情?不行!当年本宫就是对那个贱人太仁慈了,才差一点就坏了大事。绝不能让她再掀起风浪。”
“奴婢明白了,就在一个月内了解了这个潜在的风浪。”
颜心退了下去,去准备她的教案了。李德海被皇后唤来,皇后对他说到:“你带着大师在凤仪宫里好好看看,把她睡过的那张床给本宫砸了,换成长白山的曲柳木。其他地方该换就换,该改就改!”
“奴才遵命,这就去办!”
一个小太监进来给皇后行礼,说到:“启禀皇后娘娘,骠骑大将军完颜烈到了,就在殿外等候。”
“本宫的娘家堂侄来了,快请!”
完颜烈身穿玄色长袍,腰间玉虎挂头紧着褐红色的腰带。满脸都写着喜气,魁梧的身材谁看了都喜爱。
“侄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祝娘娘福寿安康。”
“烈儿快起来,让姑母好好看看。”完颜烈站起来走到皇后身边,皇后拉着他的手,聚精会神的打量着完颜烈的脸。
“一晃两年没见着你了!看你精神不错,满脸的喜气,本宫就高兴!要是你跟平儿一起来,那该多好啊!”
“姑母,烈儿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呐!”
“你们俩算是苦尽甘来了!你们两个的婚事这些年一直在我的心头压着,现在本宫终于可以喘一喘气了。”
“让姑母劳心,烈儿于心不忍。现在国家太平了,我和公主的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还请姑母给我们择一个好日子。”
“看把你急得,还没好好跟本宫说几句话,就要定日子。”皇后讥笑着看着完颜烈,虽是讥笑,满眼全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