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庭院,有小女孩用竹枝弯曲,用白色细线将竹枝的两头连接起来,用更细的竹枝作箭,白色细线因为绷紧了有弹性,小女孩在庭院中射箭玩耍,射出去的箭,又快快乐乐地跑去捡,捡起来再射出去,如此来来回回,高高兴兴。
那是水如织小时候在世上的一天,那时候,她会对着院子前的林子大喊,那时候林子里的所有树木、鸟儿都会倾听她的声音,有些灵性高的鸟儿还能理解她语言中的意思和情感,有些飞鸟关心她的生活,有时候早晨会叼些可以食用的果子到她院子中。
水如织也有自己的朋友,那个朋友和她后来遇见的衣蕖一样本性纯良,她们一起长大,有时候一起玩捉迷藏,朋友有玩捉迷藏的天赋,每次水如织以为自己躲藏得很隐蔽的时候,朋友都能找到她。
那时候,水如织的父母在世且都年轻。
“或许,哪一天你又看他顺眼了呢。”当水如织长大些,有了心里喜欢的男孩,和他和谐相处一段时间又开始恼起他来,在朋友跟前倾诉的时候,朋友这样安慰她、劝解她。
水如织想了想,将这话存在了心里。
后来,水如织发现自己还爱他,就亲笔写了一封洋洋八千字的信给那男孩,陈明了自己对他感情发生、发展的经过已经感情的变化。
信上说:“起初我看见你在畈上的积雪地上写字,写的是祝愿父母洪福齐天、健康长寿,我就对你很有好感,后来有次我在畈上行走,身上挂的笛子落在草地上,你从我身后捡起来,追上来给我,我就已经喜欢你了。我开始悄悄地观察你,发现你就像那句话上所说的——‘仰首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颇有硬朗英雄之风。或者,每个少女都曾在心中喜爱过一个智勇双全、品貌端正的少年,被这样的少年吸引并默默靠近,暗示心意,我也是这样。那时我感觉喜欢你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就任由情绪在心中自由滋长,渲染成一片绚丽多彩的图画。我有时候感觉你也是喜欢我的,因为在同我并排行走的时候,即使你的妹妹喊你和她一同回家,在路的另一边,你也仍在我身边继续和我一起走着,只说:‘等一下。’有时一队人在草地上站着,你回头猛然看见我,我能感受到你在我身上停留的目光,那是一个光辉微明的早晨,我才用带了芦荟的清水洗过脸,照过镜子,记得自己面色的洁白,心想:真愿意我能为你带来美好的记忆。记得那时你目光中有欣赏、有惊艳,我真的感到很满足,快乐了很久。那时我就觉得,喜欢一个本身就很美好的人,我也会越来越好。我开始越来越渴望了解你的内心世界,想知道你的过往、你的喜恶,你的宇宙。”
又一天,是又一世的某一天,秦瑈的五哥在母亲上英对他说:“你现在若有合得来的女孩子也可以带回来让我们看看了。”
秦瑈的五哥说:“我若有喜欢的女孩子,我会对她很好,我呢,又是一个只有对属于自己的女子——就是妻子才愿意付出、才愿意对她好的人,所以,只有先确定一个女孩子是真正会做我妻子的,我才会展开追求的行动。”
秦瑈的四哥说:“我也是。我的想法是:我全部的爱情方面的感情、全部的财富要给予我命中唯一的妻子,我愿意当一个专一的人,我认为我的这个想法很质朴。”
因为这两位公子有着这样的感情观,所以他们府上的侍从们也都对感情认真专一。
秦瑈的五哥有一侍从,是与秦瑈的五哥一同长大的,与秦瑈的五哥三观一致,当时在旁边开口说:“所以我对那欺骗人感情的人深恶痛绝,要么你一心一意跟定那个人,你才可以在向那个人示好的同时接受那个人对你付出的感情及物质,你才可以继续向那个人提要求,否则,别人预留给自己天命伴侣的感情及物质,你若继续抢夺,就很可恶可厌了。”
秦瑈的四哥听了,笑道:“不可论断他人。况且,感情这东西流动变化,一时喜一时厌,都是未知的,所以你要保守自己的心,保持平和就好。”
秦瑈的四哥亦有一侍从,与秦瑈的四哥志趣相投,也是与秦瑈的四哥一齐长大的,此时问:“若遇那看似真诚真意的,又当如何处之?”
秦瑈的四哥说:“看似真诚真意的,可能当下确实是真诚真意,可是人可有这样的能力也是要予以判断的。你自己也有选择的权利呀,选择一个本身就很好、能力很强的人去喜欢,你往后的回忆会更多快乐。”
秦瑈的五哥补充道:“是的,有能力的人可以维持自己的真心专一对一人,有能力的人也可以更知道如何善待自己的爱人,让自己的爱人感到更幸福。所以,你看,人与人相爱,犬与犬相爱,鸟与鸟相爱,物种与物种之间有别,自然要在择偶上有别。”
“是啊,”上英说,“你看一个人的行为可符合做人的标准。孟子说:‘人之初,性本善’,可孟子也说了‘非人’四则,我们先好好做个人,在选择与人来往,与‘人’做朋友,再从自己是‘人’的朋友中择偶。”
“是,”众人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乐交良友、诤友。”
上英满意地点点头。
那时候,秦瑈的四哥经历过在“各人任意而行”的黑暗土地上建立灯塔的辉煌历史,从那片土地走回,从此光明长燃在他身后。在那片土地上,秦瑈的四哥备受尊崇。
“有能力做到的人,才是值得你爱的人。”秦瑈五哥、四哥的两个侍从回家后教导自己的兄弟说。
那两个侍从中有一个的母亲说:“爱是看见,看见也是一种能力,唯有那能真正看见你的优秀、你的长处的人,才能长久地忠一地爱你,而这份爱是乐意的、因为本乎欣赏。”
那两个侍从中另一个的母亲说:“真正的爱跟长久相连。”
“即使是朋友之间也是这样,那能欣赏你的闪光点的人、愿意对你好的人,就愿意成为你的朋友,你也能感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对你的理解与尊重,和对方相处,你感到很合拍、很默契——而这种默契是天然的,基于你们三观、智力、部分爱好的相似一致性,这样你们相处才会轻松自然,快快乐乐地维持下去,这样,基于默契,你们天然之间就会有一种信任。”当两个侍从的兄弟将自己听来的对他们各自的朋友说,他们中有一个的朋友就说。
所以有天缘的两个人,他们在一起很幸福,很有安全感,因为在他们相遇之前,他们就知道严格保守自己,也相信另一个人会这样保守自己,直到他们彼此相遇,奉献全部的自己。
当他们的朋友将这些话传说给他们身边的人的时候,有一个已婚的妇女就产生如此感想。
“在我们那个地方,人们互相帮助,各自为自己的后裔积累了许多财富,这样,当他们的后代长大之后,可以去往各方,有多中发展的可能,过他们期待的丰富多彩的生活。”当神魔混血的度铭远跟随母亲从魔族栖息地迁往母亲家族所在的神族部落所在的山上的路上时,度铭远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说。
“现在我们积累财富还要付出许多努力。”度铭远看着他们手中的行囊,说。
“说起来,近来我越来越多地想到你的父亲,他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感觉他好像灵气一样,寻常而又必需,如今,却想起他陪我去北海的事了,那时,他带我去北海将养我的身体,他提前访问好了北海的灵气丰盛,可以更好地滋养女仙的身体及灵性,所以带我前往,一路上,他亲自探问路线,遇到迷茫处,他让我坐在安全处等候,他亲自继续向前访问。我记得他带我栖息在北海岸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在的那幢楼房外面就有通向各层楼的阶梯——我记得和他是从屋内的阶梯上去的。一路上,我们经过一些人来车往的道路,有时候,我们还会从头顶上的天桥经过——那些道路是土道,一直通向岛屿,各种生物在上面往来,天桥是土桥,通往云端。我们是从一条土路旁的一家饭馆的老板娘那里跟着老板娘一起到住的房间的。”度铭远的母亲说。
“我们有毯子、有衣服、有……”少年度铭远打开一个包裹,说,说着,他打了一个大声的哈欠。
“在我们所住的北海旁的那个房间中,我感到很温馨,里面有个四个叶子会转的风车,有一张铺着白色褥子的小床,有一张明瓦屏风,屏风上有细小而多的红色花朵,还有从窗户照进来的白色的微光。”度铭远的母亲微笑道。
“我记得父亲之前往家里带回来许多江米条,后来我们使劲吃还有许多,就到处散。我们就让父亲以后买些实用的回来,因为挣钱辛苦。”度铭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