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报仇!”
战船上,荷兰佣兵斗志高涨,齐声呐喊,做好迎战准备。
战船快速调头,火炮瞄向许心素部战船,计划以坚船利炮快速打击南海水师先锋军。
当前,无论大明水师,还是西方各国水师,仅有少数船只出现后世侧舷炮击的装备,依然是船头炮击,贴舷近战。
即使出现侧舷炮击,临战调度船只速度缓慢,难以有效快速杀敌。
许心素牢牢锁定荷兰佣兵战船,密切关注对方情况,其实相较于南海水师,他的经历让他比陈继盛更熟悉荷兰佣兵的战船,战船。
荷兰船高炮利,威力十足,却调度缓慢,海盗船船小,灵活。
此战起,许心素故技重施,欲借助火海战术迅速覆灭普特斯曼的战船。
所以,他控制的战船前端装满火油,火料,只需少数精通水性的兵勇驾驶船只抵达荷兰的大船。
兵勇迅速点燃火油,急速抽身离去,便能重创荷兰船只。
以前针对没有见过火海战术的荷兰佣兵,此法百试百灵。
此时,普特斯曼瞧见许心素将小船放置在前端,大船安置在后端,即刻猜出对方何意。
当前,面对明军这种战术,唯有炮击击沉对方小船,然而,这么做,不光浪费弹药,更削弱战船火力。
奈何要想击败对方,还必须这么做。
普特斯曼盯着许心素部小船,怒声下令:“炮击,狠狠炮击,炸飞这些海盗。”
嘭嘭嘭...
顷刻间,十余艘齐射,弹丸好似密集的陨石落下。
有些击中小船,小船当场侧翻,有些落进海水里,旁边小船飞速航行,逼近荷兰佣兵战船。
双方都清楚,这是时间之争,稍慢或许改变战局。
只是十余艘大船齐射,弹丸威力奇大,齐齐落下时,好似整个海面都沸腾起来。
前端小船,破碎不少。
这时,后方主力战船上,张永产瞧着许心素部受挫,战斗中损失不少,焦急地向陈继盛说:“陈副总兵,荷兰佣兵火炮优于大明水师,优于各部海盗船。虽说敌方不足三千佣兵,照此进攻代价奇大。”
陈继盛密切观战,嘴角始终噙着浓浓笑意,吩咐道:“安排杨禄,杨策部,迅速从两翼发起进攻,减轻许心素部压力,吩咐钟奇率部迂回骚扰荷兰佣兵。”
“我部战船靠近两里以内,吩咐京营士兵以火箭溜进攻。”
张永产快速领命,想到朝廷派遣京营运送来火箭溜,顿时信心暴涨。
据他亲自观察,这种新式火箭溜发射并非弹丸,而是落地产生爆炸的炮弹,关键射程远,当兵容易操作,爆炸威力大。
若朱由校在场,必然告诉诸将,所谓火箭溜即参考后世火箭弹改进,只是首批数量仅有五百枚。
张永产吩咐旗手快速指挥,战场形势迅速发生变化。
少顷,杨策,杨禄开始驾驶战船,炮击荷兰佣兵两翼,铺天盖地弹丸落地,给两翼两艘战船造成不小伤害。
船长数次抵抗无果,被迫向普特斯曼求援。普特斯曼怒骂两句,快速抽调两艘战船退出战场,前去驰援两翼。
不过么,刚刚退出战场,钟奇率领所部战船好似黄蜂成群结队扑上去,快速缠住两艘急于驰援的荷兰战船。
海战渐渐分为三处战场,主战场依然是许心素部,普特斯曼部,只是普特斯曼部要顾及两翼安危,炮击威力稍稍减缓。
见状,陈继盛瞥了眼南海水师战船兵勇,瞧见兵勇齐刷刷扛起火箭溜,正在迅速操作,准备立刻发射。
万事俱备。
陈继盛满意颔首,当即吩咐说:“张永产,下令京营兵勇射击。”
张永产迅速领命,匆匆前去安排。
不多时,周边南海水师战船响起嘭嘭嘭的声音,眨眼间,近百炮弹向荷兰佣兵十几艘战船射击而去。
观之,陈继盛惊讶地盛赞:“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普特斯曼分身乏术,紧张指挥时,突然瞧见半空近百类似长龙的东西袭来,错愕中,快速下令兵勇躲藏。
可惜,火箭溜炮弹速度比他命令更快,军令刚刚传出,兵勇尚未躲藏,近百炮弹齐刷刷砸在各艘战船,当即引起爆炸。
各艘战船兵勇来不及躲避,即遭遇爆炸炸死,炸伤,刹那间,死伤不少。
普特斯曼在远东数载,何尝遇到过这种爆炸的炮弹,炸弹落在铁皮包裹的船舷尚能抗衡爆炸威力,炸弹落在甲板爆炸迅速砸穿甲板。
放眼望去,单单他操控的主船,甲板两百余名佣兵,这一波死伤两成,超过三成失去战力。
嘶...
普特斯曼面色凝重地深吸口气。
这还是单纯一波进攻,若明军连续发射,剩余两千佣兵和战船根本扛不住这种恐怖打击。
普特斯曼不敢恋战,抱头躲在桅杆下,急声下令:“明军火力太猛,撤,快撤。”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然,明军扑上来,迟早沦为明军的俘虏。
只是陈继盛派军发起进攻,自然不会让普特斯曼轻松逃离,南海水师兵勇持续炮击。
普特斯曼部,竟然有逃离的迹象。
呵呵...
陈继盛冷笑,想逃,逃得了吗?
“张永产,传我军令,吩咐许心素,钟奇,杨策,杨禄围住对方,南海水师全军出击,贴舷靠上去,拿上长刀,火铳,跟我冲。”
张永产掏出望远镜,望了眼荷兰佣兵的战船,瞧见火箭溜炮弹爆炸,对方战船遍地狼烟,佣兵抱头鼠窜,俨然成为溃兵。
哈哈哈...
张永产没想到火箭溜威力这么强大。
只要五百火箭溜全部发射,莫说三千佣兵,五千佣兵都能轻松歼灭。
普特斯曼遇到火箭溜,只能说对方倒霉。
联想到此物大量装备进南海水师,单凭南海水师都能横扫南海各国势力,彻底制霸南中国海,甚至重塑郑和舰队荣光。
张永产斗志昂扬,铿一声拔出雁翎刀,向身旁旗手高喝:“兄弟们,指挥各船袍泽抄家伙,铁船扑上去,杀敌人,抢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