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玫瑰回到魔都起,就以甜甜来传染病毒,又是感染、又是手术的,受了很多苦,虽然甜甜是个吸血鬼,但毕竟也是个无辜生命,齐天于心不忍。
“你还真好心。”玫瑰讲,“但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如果喜欢上桃花,想想她四十岁就要死掉,你会多伤心啊!”
“喂!谁、谁喜欢上桃花了啊?!”齐天立刻脸红,也不知道玫瑰从哪得出这结论。
“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鬼医宿命就是这样,你要努力拯救桃花哦~”玫瑰摸了一下齐天红通通的脸。
他稍稍退后避开,对于大胆热情的玫瑰,齐天总感觉非常不适应。
这次她虽然带回来了病毒,差点毁掉整个阴魔都,但她……其实个性不坏,对吧?
“你信我,还是信桃花呢?”玫瑰问齐天。
“这个……”齐天叹口气,其实他早就知道,玫瑰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关于鬼医的寿命,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弥补,在齐家的记载里,曾提过只要获得了上天承认的大功德,就可以延年益寿,可这个功德究竟是指什么,我不太清楚。”齐天思考着,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尝试的方向。
“这个办法听起来很……神话耶。”玫瑰提出评价。
怎么小师妹身边的人都这么不科学啊!
齐天闻言又脸红起来。
“没关系,我也会继续努力的,既然小师妹承担了我原本应该承受的痛苦,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也会把她的寿命挽救回来。”玫瑰微微一笑,突然说。
齐天看着她一会,她刚才说的这番话证实了他的一些猜测,对于桃花和玫瑰如此针锋相对的状况也多少有些明白了。
“玫瑰,桃花一直赶你走,是不是因为……她害怕你也一起遭遇鬼医的命运?”
“……小师妹一直都是个既别扭又善良的孩子,她从小就这样。”玫瑰叹息。
“只不过,我没料到在我离开之后,她竟然会这么做……”她看着齐天好一会,突然,那张美丽脸蛋上的神色凝重起来,“齐天,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注意她,知道吗?小师妹她虽然任性了点、总是不顾其他人的想法、我行我素,不过她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只是因为个性好强,才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想自己一个人承担……
“以前,她有我、有师父在身边,可是现在她只有一个人——就是你,齐天,你一定能成为她的支柱,我的小师妹就拜托你了。”
齐天虽然觉得自己能成为桃花的支柱这个念头很怪异,不过看玫瑰神色如此凝重,也知道她是认真地在担心桃花,于是郑重地点头,“我知道。”
玫瑰看着他,欣慰地笑了。
打从她开始监视医馆的一举一动起,齐天和桃花的互动她就都看在眼里,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桃花亲近外人。
小时候的桃花戒心重又口是心非,很少有人能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得到她的认可。
自己和师父也花了许多年才让她打开心房,虽然后来又有个南芸是她信任的人,但自己和师父的离开,恐怕也伤她很深……
看到齐天的时候,她相信齐天和桃花之间的羁绊肯定是命运的安排,或许,这个人可以拯救她的小师妹也不一定……
“玫瑰……那个,你还会不会回来?”齐天突然问。
他觉得桃花虽然表面上讨厌玫瑰,实际上还是非常关心这个师姐的,如果玫瑰肯留下来,桃花应该还是很开心的,而且这样一来,桃花也就不用那么常用耗费生命的鬼医手段了。
“其实,你最后和桃花的合作很精彩,如果你能留在魔都帮忙桃花,真的再好也不过了。”
“呵,合作?”玫瑰露出有点苦涩的微笑,“我用四年时间、各种最精密仪器才制造出一种病毒,你以为在阴魔都一个小时内就可以将其复制出来,并且逆向破解?”
“啊?”齐天愣住了。
“可、可是那个新制作的病毒,生效了啊。”
“反制病毒里,我的技术大概只起了百分之一的效果吧,剩下百分之九十九,全部都是因为桃花,因为鬼医的言灵大咒。”玫瑰叹息,“虽然只承担了百分之一,但是……”
玫瑰说着,忽然拨开她浓密的红发,凑近齐天,近距离嗅到她身上的香气,齐天顿时有些分神。
“笨蛋,看我的头发。”玫瑰低骂。
“哦!”齐天集中注意力,就看到几缕白发。
“这是?”
“我只承担了那天异变恶鬼治疗的百分之一的责任就有了白发,寿命损失大概也有一点,小师妹却负担了百分之九十九,你觉得,她会损失多少寿命?”她直视着齐天问。
“这、这个……”齐天震惊了,他在玫瑰提醒之前,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
事实摆在面前,治疗病毒之所以生效,全部都是因为鬼医之名生出的言灵神效,而这种神效,是以桃花寿命为代价的!
那么强大的治疗效果,桃花究竟花费了多少寿命才换来的?
齐天想都不敢想,或者,是极端的恐惧与愤怒让他下意识不去思考。
他无法去想,一直那么有活力,虽然一直欺压他,但却莫名可靠的桃花,也许……有一天会离开他……而且很有可能很快的这个事实……
“我使用的只是科学仪器,并没有符咒,这证明我之前设想的,不使用符咒就可以避免损失寿命是错的,所以我要回到欧洲继续研究其他办法。”玫瑰严肃的说。
“……好、好的。”齐天这时的思绪还有点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再见了,等我回来哦,齐家帅哥,或许等你和桃花婚礼时,我会回来观礼的。”玫瑰又恢复了她的娇艳微笑,搂着齐天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齐天被她的举止吓得愣住,瞪大眼睛,看玫瑰带着甜甜离开,经过十秒,他终于忍不住大喊,“玫瑰,那边是出口,这边才是出关!”
这时的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忘了要反驳和桃花婚礼的事。
“啊?是哦?”玫瑰一脸无所谓的转回来,改往齐天所指的出关方向走,同时还背着齐天潇洒的挥挥手。
半小时之后,齐天在机场外,看到一架客机腾空飞离,那架飞机载着玫瑰和甜甜,返回了斯德哥尔摩。
不过,就如玫瑰所说,也许她还会再回来。
齐天从机场回到了桃花医馆。
这段期间,南芸一直在照顾桃花,所以没有去机场送玫瑰。
来到医馆二楼,齐天先去探望桃花,她仍在昏睡中,自从阴魔都疫情结束,已经整整三天,桃花都没醒来,南芸安排了医生来替她检查,也只说是疲劳过度,没有异状。
在桃花房间,齐天见到了南芸,她就安静坐在桃花的床头,像是守候女儿的母亲。
“还没醒吗?”齐天轻声问。
南芸摇摇头,看着桃花的眼神透着满满的担心。
“玫瑰走了。”齐天轻声说,“我等等会去阴魔都那边处理一下账务问题,我想桃花醒了肯定会问的。”
“嗯。”南芸点头同意。
这次桃花替阴魔都治疗病毒疫情,按照她与平等王签定的合约,诊金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所以齐天要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