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理我!如果我不来,你肯定要把儿子害死了!”白无常推开黑无常,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这、这……我也没想把他们怎么样,只是想吓一吓他们,让他们把小无常送回来。”黑无常急得直搓手。
他一搓手,两边的牛头马面立刻齐声高喝,“威——武——”
“闭嘴!”黑无常把脾气都发在牛头马面身上。
牛头马面们吓了一跳,摸不着头脑,其中一个胆大的问:“不是大人您吩咐的,只要您手上有动作,我们就喊『威武』来配合您……”
“都给我滚!”黑无常有些恼怒,把牛头马面都赶了出去。
转瞬间,大厅里只剩下齐天、桃花还有黑白无常。白无常仍是哭哭啼啼的。
就算是在阳魔都,她也是那种千娇百媚的顶级明星美女,现在哭得如此凄凉,让人不忍,特别是黑无常,他围着老婆打转,搓手跺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才主宰生死的肃杀气质完全消失。
桃花瞥了一眼齐天,好像在说:等着看戏吧。
什么?
齐天感到莫名其妙,不过,他还真是觉得白无常的美丽和南芸有几分像,但南芸肯定不会像白无常这么柔弱、娇滴滴的。
黑无常劝了好久还是没效,急得他脸色都要变成白巧克力了,齐天想了想,凑过去跟白无常说了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白无常大人,小无常状况很危险,我们需要尽快了解一些情况。”
闻言,白无常立刻不哭了,开始讲起小无常的事——无常是高级鬼仙,早已经超越了生死轮回,相对的,也很难生出子孙后代来,这是天道法则的限制,有死才有生,超越生死的鬼仙,不会有后代。
所以小无常的出生是个惊喜,黑白无常也极其宠爱他,凡是小无常想要的,没有什么不给的。
无常不像是普通鬼类那样怕阳光,所以小无常偶尔会跑到阳魔都那边去玩,由于他喜欢阳魔都多姿多彩的生活,逐渐也就久居在阳魔都了。
对小无常的选择,黑白无常无法理解,黑无常想要管教,却架不住老婆的哭诉,每次都徒劳无功,渐渐的,他们发现小无常在阳魔都和一个人类女孩厮混在一起。
人鬼之恋,有违天道。
再怎么宠儿子,这件事都无法容忍。
于是黑无常训斥了小无常,却没想到长久的纵容,已经让小无常无法无天,根本不理会父亲的严责,甚至跑到阳魔都,再也不愿回来。
这时,为了给小无常一个教训,黑无常做出了他直到现在都在后悔的举动。
黑无常和判官两个高级鬼仙,一个负责掌管生死簿,一个负责缉拿生死簿上划名的将死之人,可以算是关系不错。
于是他透过判官,在那个人类女孩名字上勾了一笔。
判官手中每天都有意外死亡的名额,所有并非是寿终正寝的人类,都是因为今生造下的罪孽、积欠的因果,被判官把名字划掉,拘来魂魄。
勾掉一个名字,对判官来说,并不算什么。
不过,在牛头马面拿着拘捕文书去到阳魔都,想要拘走那个女孩魂魄时,恰好被小无常撞见,小无常暴跳如雷,打倒了牛头马面,救下了女孩。
可即便如此,生死簿上女孩阳寿已尽,就算牛头马面不来拘捕,女孩也会逐渐变成见不得阳光的活死人。
在生死簿上已被划掉名字的魂魄就等于过了使用期限,滞留人间不走,执念渐生,早晚变成厉鬼。
而小无常违背天道,强留这样的魂魄在人间界,已是生出执念。
执念是对世界的各种执着,这与无情天道法则完全相悖。
鬼仙一旦违反天道、产生执念,就会使仙气被污染,早晚也会引来天劫,最终身消形灭。
听过白无常的讲述,还有黑无常的不时补充,齐天和桃花终于明白了小无常身上发生过什么。
“想要解除小无常的执念,就必须动一次手术。”桃花斩钉截铁的说,“从你们的叙述来分析,小无常的执念有两个,一个是你们对他的纵容溺爱,导致他做事肆无忌惮,第二是他坚持的爱情,让他无视天道法则。”
对小无常的纵容、溺爱……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黑无常叹了口气,白无常又开始抹眼泪,他们知道,桃花说得没错。
“必须做手术把这两个执念分离并且消灭,这种事,只有鬼医可以做到。”桃花又说。
齐天讶然的看向桃花,“手术也可以除执念吗?不是只有超度才可以?”
“笨蛋,你以为鬼医是做什么的?对所有鬼患者的治疗都是清除执念,进入轮回时可以投个好胎。超度?那种既暴力又无美感的办法,只会直接把恶鬼打入六道轮回,下辈子变蟑螂都有可能。”
“哦……”齐天记得桃花说过有关鬼医存在的真谛,只不过这时才解释的更清楚了。
“小无常他……还有救吗?”白无常听到桃花这样说,立刻问。
“放一百个心吧,我可是鬼医。”桃花回答。
虽然这句话直到目前为止,除了自信心过盛外还算正常,不过齐天敏锐察觉到了桃花接下来想说的东西,就是要挑战极限了。
“不过各种费用再加上之前的开销,大概需三千万元的诊金。”桃花狮子大开口。
“三千万元?!”惊呼声中包含齐天的。
虽然齐天心里有所准备,之前抓到牛头马面她都能勒索一百万,现在替小无常治疗,数字肯定会很惊人的,但仍然没想到她的要求会这样突破天际。
“三千万!”黑无常也吓了一跳,“你不如去抢!”
“抢劫哪有当医生赚钱快啊。”桃花面无表情的说。
“只要能治好小无常,多少钱都没问题。”白无常却立刻说。
“等、等等,小白,我们没有那么多积蓄……”黑无常想要阻止白无常。
“把你的私房钱也拿出来,要不然挪用公款,实在不行就去抢,我一定、一定要救小无常!”白无常哀求的看着黑无常,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
“我们只有小无常一个儿子,如果他死掉,无常家就没有后代了!老公,我求求你了!”白无常软语哀求,哭得让人心疼。
黑无常叹了口气,“小白,别哭了,我知道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救小无常。”
齐天看向桃花,无声责备:你看你都快把鬼仙无常逼成贪污罪犯了!
“做为免费奉送的福利,我还可以帮你解决一个大麻烦哦……”桃花露出了可以比拟恶魔的笑容,而她说出的话,又让齐天大惊失色。
桃花说的话,让黑无常立刻答应了她的条件,签下一份协议。
半个小时后,齐天和桃花告别黑白无常,搭上无常府马车,返回阴阳魔都中界之塔,在第九层销了旅行签证,拿回符咒,重新返回阳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