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嘛，大家看看就会过去。资源嘛，只要你能靠上顾知也，不会缺的，他有无数办法可以改变你在大众中“第三者”的形象。”
零陆目光灼灼地望向她。
“：你这是，在怂恿我。”高语垚停顿两秒，不确定地问，“追顾总？”
零陆笑着点头，“对。”
她不想主动毁约，但是换一个方向想，高语垚也许可以让顾知也主动提前结束和她的婚姻。
“：你疯了吗？”高语垚不可思议地问。
“：你一直在强调你是无辜的以及你和顾知也只是合作关系。”零陆强势地问，“假设你们是合作的关系，我请问你，你在和他合作的过程中没有过想和他更进一步的想法吗？”
高语垚对上对方逼视的眼神，神色飘忽。
“：你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实现你这一想法吗？”零陆紧盯着她。
高语垚不答。
零陆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深沉地讲，“你想让我出面帮你撇去第三者这个身份？我绝对不会帮你，你要非说谁是受害者，在这件事情当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我。”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高语垚，“你拿到我的电话号码的时候是在你和顾知也一同进酒店之前，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联系我？”
高语垚无法再忍受零陆的质问，她耷拉着一张脸径直起身。
“：我说的那个办法，你好好想想吧，又或者你愿意在流量最好的时候隐退。”零陆冷冷地讲。
高语垚转过身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够残忍。”
“：没错，我残忍，你善良。”零陆风轻云淡地讲。
“：太太。”张妈拿着名片递给零陆。
“：给她。”零陆端着杯子，视线看向远处的草坪，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上面，顾嘤嘤正在那里撒欢。
张妈把名片递给高语垚，“高女士。”
高语垚看着这张镀金的名片，拿着手机的手收紧，断然接下。
车还未完全停稳，顾知也气势汹汹地推开门往屋内走去，脸色骇人。
高语垚正往外走，身体陡然呆在原地。
顾知也在用那双冷漠不快的眼睛盯着她。
“：顾总。”她心虚地喊。
顾知也的视线瞟向高语垚的身后时顿时被各种复杂的情绪填满。
零陆觉得很累；打算回房间休息，没想到恰好和这两人撞上。她的视线在空中和顾知也的视线无声交汇的那一刹，鼻尖一酸，喉咙里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你们聊。”她故作冷静地讲，而后径自越过两人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顾知也眼睁睁看着她绝情的背影消失在二楼。
高语垚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顾知也的脸庞上，神情澎湃。
两人来到后花园，恰巧就是刚刚高语垚和零陆聊天的那张小圆桌前。
“：说了什么？”顾知也用逼问的口吻问道。
“：顾总，您听录音吧。”高语垚打开提前准备好的录音。
听完录音，顾知也的神情依旧保持着冷峻的模样可内心却心酸无比。
整段录音；哪怕是零陆在拿到证据的情况下听到事情经过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彻底结束这段关系。
“：这是您太太给我的您的名片。”高语垚把刚到手的名片递给顾知也以此来证明这段录音的真实性。
顾知也那双幽深的眸子逼人地盯着他。
高语垚紧捏着的那张悬空的名片在轻微地颤抖，她见对方不接，只好把名片放在桌上。
“：看在零陆的面子上，我会帮你解决你目前的问题。”顾知也讲话的语气陡然间变得狠厉，“你要是再来打扰我的家人，我不会让你好过。”
面对着如此绝情的语气，高语垚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紧，她不觉间放低姿态，“我明白。”
顾知也拿起桌上那张镀金名片放到眼前观看。
他记得很清楚；这张名片是他问零陆要不要和他结婚，想清楚后再联系时给她的。
睫毛投下的阴翳遮盖住他的低落。
晚上六点，安静得可怕的餐厅，顾知也正坐在桌边。
“：先生。”张妈走上前来，“太太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也没敢喊她。”
顾知也的心里充斥着苦涩，她居然还能睡得着。
“：先生，您不吃吗？”张妈望着起身离开的顾知也问。
“：温着。”
“：是。”
顾知也来到主卧，正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时；顾嘤嘤屁颠屁颠的冲他跑过来。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奇怪的微笑，小声给狗子下达两个指令，“去开门，小点声。”
顾嘤嘤的心眼子再多也多不过顾知也，它那双像玻璃珠一样明亮的圆眼睛里头显露出疑惑的情绪，犹豫一秒后还是如实照做。
它立起身子，前脚搭在把手上熟练地往下一掰，门开了。
狗子看向顾知也，只见后者有些鬼鬼祟祟地往房间内走去，期间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
狗子想跟进去，被无情地拦在门外。
沙发上，零陆的身体在薄毯下蜷缩成一团，睡容恬静的同时透出些许疲惫。今天突然间干了那么多事情，看来是真的累着了。
顾知也的脸上噙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和地微笑，心里又暗暗觉得她狠心。
他把床上的被子拿过来给零陆盖上，熟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眼睛里头斥满警惕，看起来好像是身体感受到有人靠近启动保护机制从而被强制开机，因为她的神色看起来呆呆的。
瞬息之间，她整个人彻底清醒，推开顾知也的手同时坐起身来往后退去，“你进来做什么？”
顾知也愣了一刹，眨下眼睛道，“顾嘤嘤赶我进来的。”
零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它就在门口。”顾知也的话音刚落下门缝处立马出现一个狗头。
“：是不是你把门打开然后咬着我的裤子把我拉进来的？”他看向门口的狗头问。
小狗看到顾知也带有威胁的神色后眼珠子往旁边一溜，点头。
“：顾知也。”零陆无语地喊。
“：我在。”他厚脸皮地应道。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一向能言善辩的顾知也面对着零陆这种冷冷质问的神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这让他自己都感到奇怪。
“：既然醒了，索性先去吃饭？”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零陆眉头轻蹙，她以为他会讲高语垚的事情。
他和高语垚聊完之后应该知道她们聊天的内容是什么，他为什么一个字都不提？
顾知也透过她那双疑惑的眸子看清她内心所想，坦然讲，“你说得对。我在这大半个月内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向你解释清楚我正在做什么，却不断在你发出示好信号的情况下对你使用冷暴力。”
“：明明有很多种更好的办法我选择了最差劲的一种，你生气是应该的。”
零陆听得心头一颤，骂了句“绿茶，”顺带白了顾知也一眼，心里还默默补上一句：装出一副又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呢。
“：高语垚那边我会帮她处理好那些不实的谣言，算是我对这件处理不当的事情给出的弥补。”顾知也问，“你呢？”
零陆顿时哑口无言。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最有问题的就是顾知也；处理事情不当间接伤害两位女性。
高语垚是有问题，她不无辜，但顾知也才是整件事情的主导者。他这样一弄，她倒不好再在这件事情上冷言冷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