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你别捧杀我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林渊慌张地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王安全从中插嘴道,“最快应该是下个月就会出调令,林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副队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林渊正了正神色,感觉肩膀上似乎沉甸甸的,“王队,还有大家,我会尽全力做一名称职的副队长的。”
“这就对了嘛!”朱敏笑着说道,“今天双喜临门,晚上下班后有什么说法吗?”
“去刷一顿大餐。”魏大开抢答道。
魏大开的提议说中了所有人的心意,众人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王安全的脸上,想着看他会展露什么特别的反应。
王安全不动声色地扫了众人一眼,“都看着我干什么,你们下班吃饭还想着我去给你们买单?”
孙世杰当即露出轻松的笑容,上前和王安全套起了近乎,“王队,你也一起去呗。”
“我哪有空,手头这么多案卷还要看。”王安全指了指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说道。
“你这个老顽固,你的徒弟都要升官了,还在那装什么呢?”门外走进来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警探,林渊认得他,正是新警报道那天被自己举到半空中的社区组组长顾杰明。
“老顾,你怎么来了?”王安全有些意外。
“还不是因为你们治安组人杰地灵的,一下子出了两名领导,我这不得过来吸吸官运。”顾杰明调侃道。
“那...那行吧,我晚上和你们一起去。”王安全思想挣扎了一番后最终还是松了口。
“我请客。”见王安全赏脸,林渊兴奋地自告奋勇。
“还是我来。”陈惊涛不甘示弱。
“你们把我当空气是吧。”王安全有些不悦,“哪有师傅吃饭让徒弟买单的道理,今天这顿谁都别和我抢。”
“哟哟哟,师徒情深的画面酸死我了,我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那我就先撤了。”说完顾杰明摇头晃脑地退出了治安组办公室。
众人相视一笑,魏大开突然开口问道,“那我们晚上去哪吃?”
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正当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的时候,朱敏眼睛一亮,提议道,“要不我们还去上次那家麻辣烫店?”
朱敏的提议瞬间获得了所有人的共鸣。
“这个建议好啊,当时小林新警报道的时候,我们也是在那里聚餐的。”
“说起来也一晃一个月时间了,时间过得好快。”
“王队,那家麻辣烫店不赖的,蔬菜肉类新鲜还便宜,老板诚信和蔼,我强烈推荐你也去试一下。”
众人一拍即合,约定下了班后就相约一同前往十公里以外的麻辣烫店里为林渊和陈惊涛庆贺。
郊区,麻辣烫店。
老板听到屋外有脚步声,急冲冲地从他的座位上起身,主动帮着将大门拉开到最大。
门外走来六个人,其中一人老板印象深刻,毕竟他的身材实在是令人过目难忘。
“是警探同志们,你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上次你们吃得不满意,所以不来了呢。”老板笑脸相迎道。
朱敏赶忙一顿小碎步上前帮着老板一起将大门拉直,好让身后这些人高马大的男同事进屋。
“老板,这不是工作忙嘛,我们要是真嫌弃你的麻辣烫不好吃,那我们今天怎么会再来呢?”
朱敏的一番解释瞬间打消了老板的顾虑,他见所有人都进了屋,赶紧取了一块抹布来到一张空桌上进行收拾。
“老人家,我们自己来就行。”王安全笑着一把夺过老板手中的抹布,自己站起身,从远及近地擦了一遍桌子。
“这位是?”老板觉得王安全面生,疑惑地看向朱敏。
朱敏解释道,“这是我们治安组的王队长。”说完后,她贼兮兮地在老板耳边又补充了一句,“今天他买单。”
“呀,领...领导亲自光临,欢迎欢迎。”老板瞬间有点不会了,他的店里可从来没有接待过领导,他也从来没敢想有哪位领导会来他的店里吃廉价的麻辣烫。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就是一打工的。”王安全轻描淡写地说道。
老板尴尬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忽然看到其他人全都已经落座了,只有林渊还傻乎乎地站在桌边。
“呀,我这脑袋。”老板不吝惜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脚步蹒跚地走向了柜台,林渊生怕他摔倒,赶忙跟了上去。
“警官,这个给你。”
林渊看着老板手中捧着地铝合金折叠椅,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一个月前。
“谢谢老板。”林渊也不客套,接过了老板的好意。
六人先后选择完了菜品交由老板烹饪,等待的时间里,朱敏提议先碰杯喝一个。
“祝陈队长前程似锦。”孙世杰抓起茶水杯,伸到了桌子中间的半空中。
“也祝林师弟,不,林队长蒸蒸日上。”魏大开依葫芦画瓢,杯身和孙世杰的轻轻碰在了一起。
“你们都说得太正式了,我就祝惊涛和小林都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朱敏笑着也将手伸了过去。
“王队,你也说点什么呀。”朱敏点了点王安全。
王安全似乎从神游中回过神,他话还没开口,手中的水杯不自觉地和众人碰在了一起,“不管今后你们在哪,做多大的官,你们可以忘了我是你们的师傅,但别忘了你们是人民的警探,别忘了本。”
林渊和陈惊涛听得热血沸腾,两人不约而同地举杯,六人的茶杯在半空中激情碰撞,随后一饮而尽。
“爷爷~爷爷~呜呜~”
突然,屋外面传来一道稚嫩的孩童啼哭声,紧接着一名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冲了进来,他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哭声越来越大,一路径直跑向了后厨。
老板闻声从后厨里迎了出来,见孙子哭声凄惨,他赶忙卸下了身前的围裙,蹲下年迈的身体将孙子紧紧抱在了怀里,一双苍老的右手不停地轻抚着孩童的后脑勺。
“童童,别哭别哭,这是怎么了?和爷爷说说。”老板的心都要碎了,这是他平日里最宝贝的孙子,自己从来没敢打没敢骂的,怎么今天就哭得稀里哗啦。
童童将脑袋从老板的怀里抽了出来,肉眼可见他的脸上红红肿肿的,甚至有些淤青。
老板吓坏了,“童童,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一提到学校两字,童童哭得更大声了,“爷爷,爷爷,你给我的零花钱被人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