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里,沈弦乐去火锅店看了一眼,着实没想到会在那又遇见陆宴辞。
他正看着伙计们搬桌子呢,订购的桌子都送来了,沈弦乐心里不禁再次感叹,效率真快啊!
“沈主娘,您来啦!”有伙计看到门口的身影,语气轻快的打招呼。
陆宴辞这才发现她,他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沈弦乐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好歹我也是这家店的股东,我来看看怎么了?”
“店铺开张那天,你来不来?”陆宴辞沉声问了句。
“来,定在哪天了派人来告诉我一声,咱俩家离这么近,也方便。”沈弦乐笑眯眯的点头。
陆宴辞没说话,只是望着沈弦乐时,目光欲言又止,略显纠结。
明日他母亲过生辰,让他约几个朋友来家里一起热闹热闹,她特意交代要他多邀请女子朋友,所以他纠结要不要邀请沈弦乐。
想了许久,陆宴辞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回答道,“下午匾额会送来,锅子明日能送到,后天开张,沈主娘别忘了来看看。”
“好。”沈弦乐点头应下。
“我今天回上河村又做了几道新品,可以当小菜吃,你若是需要派人去预定,还有第一批豆芽也好了,数量不多,只有一大盆,一批豆芽发好的时间是三至五天,可以下火锅里当配菜。”
“我一会儿就派人去预定,豆芽不要卖给别人。”陆宴辞说道。
“绿豆芽给你留着,黄豆芽是炒菜用的,火锅用不上。”
“香春楼能用上,我希望以后厂子里的新品尽可能的先紧着我用。”陆宴辞随口要求道。
沈弦乐脸上似笑非笑,语气开始阴阳怪气,“陆公子只是我的一个客户,我们什么关系要紧着你用?客户和客户之间都是平等的。”
她买房子抹个零头都不愿意,这会儿跟她要福利来了,呵呵!
陆宴辞听她拿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呛他,眉心微微拢起,“火锅店的收益也有你的一份。”
他提醒她,他是自己人。
沈弦乐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就少赚点呗!”
“再说,火锅店的我尽可能的紧着自家店,可香春楼又跟我没关系,我黄豆芽卖给谁都是卖。”
“陆公子,你说是不是?”
陆宴辞抿了抿唇,沉声道,“随你!”
沈弦乐啧啧的两声,玩不起,还生气了。
他把她赶下马车,她都没生气呢!
见他甚是无趣,沈弦乐奔波了半天,早就累了,她懒散的说了句,“没我什么事,我走了,开张那天我再来。”
说完,转身就走,走的干脆。
陆宴辞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回到宅邸,她看着门上的匾额还是贾宅的字样,又看了眼大门敞开的陆宅,想到陆宴辞那不上道的模样,她也失了几分兴致。
她还是喜欢男人对她主动,只要对方敢走出一步,她就能上纲上线走九十九步。
可陆宴辞这样的,估摸着她走九十九步了,也未必能看到他走一步。
说白了,看不上就是看不上,人家是大家公子,自己一个小商户,又给不了人家主君之位,人家凭什么要看上你?
所以沈弦乐决定,不再纠结他了,换个别的目标。
把马车给了门房,让他牵去后面。
沈弦乐走进宅邸找到纪卿尘,“一会儿出去订块牌匾,把那个贾宅牌匾给我换了。”
纪卿尘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懊恼的说了句,“是我疏忽了,早就该换了,我这就让人把匾额摘下来。”
“嗯,你忙吧,我回去补个觉。”沈弦乐身子乏得很,想睡一觉。
纪卿尘眼中划过一抹流光,很快隐去。
美美的补了个觉,沈弦乐起床后就在屋里装饰卧房。
晚上吃着夏灵她们送来的晚饭,沈弦乐一直窝在房里,没再出门。
今夜天气阴沉,夜空中不见繁星和圆月,空气又闷又热。
沈弦乐把窗户打开,点上蚊香防止蚊子进来,她一身里衣,长发散开,静坐在桌子前记账。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溜进正院,惊的守在屋顶上的暗卫心神一凛,然而在认清是二公子的身影后,因警惕而绷紧的身子缓缓放松。
只是他疑惑,二公子来做什么?
站在窗外,纪卿尘将沈弦乐的一举一动都窥探在眼中,女子姿态悠闲的坐在那写写画画,一边吃着瓜果,惬意又宁静。
“谁?”眼角余光瞥见窗外的人影,沈弦乐吓得低喝了一声。
纪卿尘走出阴影,面色平淡的回道,“是我。”
沈弦乐惊讶的站起身,“纪卿尘?你不在房里睡觉,来我这做什么?”
“有件事想求主娘帮忙。”纪卿尘神情略显忧思,语气也带着软弱。
这人仗着自己的好看的容貌,一露出可怜的表情就让人招架不住,沈弦乐声音都放柔了,“什么事,你说。”
真妖啊!
要不是来历不明,她都想把他收房了。
“我能进去吗?想当面与主娘细说。”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她眸中,水灵灵的桃花眼,潋滟又勾人。
沈弦乐表情顿了顿,这还不算当面说吗?
进来?她怕他进来,自己会变成禽兽。
“就在这说吧,夜深人静,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太好。”沈弦乐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拒绝道。
纪卿尘往前迈了两步,靠近了窗边,嗅觉灵敏的鼻子,顿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似药又似毒。
他望向窗边放置的一个黑色罗型圆盘,有淡淡的白烟从圆盘的一头冒出来,奇怪的味道就是从它那传来的。
他有点好奇这东西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他好像闻出有桉树油的味道,估摸着是用来驱除蚊虫的。
见他一直盯着蚊香看,沈弦乐将它拿远了一些,解释道,“这是蚊香,驱蚊子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相求?”
“主娘能不能娶我,我怕终有一天会被那变态抓回去折磨,怕的寝食难安,主娘若娶了我,我就是有妻主的人,他便不敢对我怎么样了。”纪卿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博取沈弦乐的同情。
屋顶的影卫急得替沈弦乐疯狂摇头,心里直呐喊:别信他,他是骗你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二公子这么会装柔弱?!
两人也不想想,他们阁主一开始不也是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死出黏在人家身边的吗!
只能说,基因相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会演戏装可怜。
沈弦乐闻言挺心动的,她挺吃纪卿尘这颜值的,可唯一的缺点就是来历不明,所以才没下手。
之前有个书钰,就让她操老心了,可不想再来个白切黑。
她还是喜欢宋时砚或者陆宴辞这种,知根知底的。
沈弦乐清了清嗓子,“不是我不娶,实在是家里有悍夫,醋意太大,若让他们知道,我趁他们不在又纳新人,回来铁定跟我生气,到那时指不定你会比现在更危险。”
“我说小纪子啊,你先在我这躲着,能躲一时算一时,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让我夫君替你出头,你信我,我侧夫君是捕快,最是正义严明,一定会帮你惩处那变态的,放心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