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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的掌声里,桑迈握着肖湘手下舞台,两人重坐下,肖湘手机还在叮叮咚咚响,以为是五人帮群里,她忍着没看。

肖湘眼望着台上,好消息该分享的,她拿手机才发现沉寂近一年的《走进莲池洲》工作群里热火朝天,吴圆圆从她和桑迈上台就在发喜讯、照片、视频,这会儿证书也发上去了。

马上,他们五人帮群里也惊现了证书照片,网络不仅可以天涯若比邻,还可以两群一家亲!

肖湘耳朵听台上,眼睛却把两群消息全浏览一遍。工作群全员欢呼雀跃中,只有三人没说话,她、桑迈和齐天盛。她和桑迈是因为没时间说,而齐天盛却是有关肖湘皆视而不见。

台上颁奖、领奖的人上场下场,有节奏又默契地配合着主持人节奏,谁也不耽误谁的时间。

肖湘蓦地想到齐天盛带着气说,耽误他之类的话;他曾说选择权在她,她不选他,他才去做其他考虑。

瞬间,肖湘纠结的疑惑想明白了,他私下拒绝再躲小半年,是给她留面子貌似等她做选择。顿悟,她耽误人家了!

思及此,肖湘到群里@桑导:

桑老师,在莲池洲我们还欠肖长荣一个片没交,延期近一年,该提上日程了。

肖湘这样说,该懂的人会懂,不懂的都是不需要懂。

不多时,桑导在群里回复:

交片时间、地点你来安排,我们尽快落实!在莲池洲,我们收获良多,感谢诸君!

桑导文字后附加上限红包。

颁奖部分结束,两人走出现场。桑迈盯着肖湘眼睛看一会儿,确认她没哭,沉沉叹气,“傻丫头,半年了还纠结不死心,非要一试再试,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怕你心再碎成渣渣,我拼不起来!”

肖湘轻蹙眉,“桑老师,我不是试探别人,我是想改变自己!”

桑迈笑了,发自肺腑的由衷笑意,从唇角到眉梢再蔓延到周身每个细胞。“你说不想北漂,我们的海南分公司筹办起来了,你可以常驻分公司。我还在影视大学给你推荐了一个讲师岗,聘书大概春节前下发,年后报到。虽是私立大学,但待遇、职称都和公立高校差不多。我在这边有两套房,你若不想去我那房子住,可以住大学提供的教师公寓。”

肖湘眼睛湿润着点头,却没落泪。若不是中秋夜苦闷得在家喝掉整瓶红酒,她这辈子都不会在他面前真哭。

和同事们去跨年宴的路上,路边有人卖花,有两个女孩问卖花老板,“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

肖湘转头看看,她向来对花花草草、星座运势无感,今天却想知道。

“向日葵,忠诚,沉默的爱!”

肖湘脚步滞住,想到在老年公寓坐前台时背后那幅大向日葵。

可只几秒,就释然了,图样是她选的,齐天盛只是配合画完而已。没文化的糙汉,哪懂花语!

……

新年的钟声敲响后,祖国另一端,齐天盛送林媚到家,他还是忍不住去问了,“肖湘为什么流产?”

林媚被问懵了,“你说什么?”

齐天盛那么久不敢回家、不敢多问多看,以为她开业桑迈会来,他都躲着不参加,以为她去海南那么久肚子该显怀了,今天看到她视频、照片却没有。她流产了?

当看到肖湘穿丝绒裙温婉优雅的和桑迈走上台时,齐天盛的心狠狠地疼了。他咬咬牙,“我问肖湘为什么会流产?是因为装修味儿醺的?磕着碰着了?还是桑迈的意思?”他最想知道,是不是桑迈让她打掉孩子。

“你喝多了!肖湘流啥产?她那方面有障碍,怎么怀孕!”

齐天盛皱皱眉,也不多顾及肖湘隐私了,“她也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时候都不行,端午节她和桑迈在一起……”他顿了顿,“第二天,她坐我车还把防护用品掉我车上了。”

林媚反应半晌,“你说蓝色包装的杜蕾斯?那是我悄悄塞她包里的,她不还是不行!她若行,不早都用了,还能掉你车上!”

林媚缩缩肩,“我进去了。”

齐天盛被冷风吹得大脑瞬间清明,却还运转缓慢,不对,哪里逻辑不对?

他直奔肖湘家,像破案还原现场一样,去回忆自己是怎样得到肖湘怀孕消息的?

想到后来,他心急得什么都顾不得开始满屋找证据,最后拿着他认真看过的早孕测试盒颓然坐在肖湘房间地上。

齐警官大错特错了,她说从端午月经没来,他便自动带入桑迈;却忽略了,端午节晚上他们和曲小璐同桌吃过面,之后他和肖湘一起走的!

齐天盛懊恼地捶头,她说怀孕,是想给曲小璐听!她给银行卡时,问和她在一起会介意的吧?她是问她的心理障碍,不是问介意她怀桑迈的孩子,他全理解错了,才就此把她推给桑迈……

齐天盛拿手机想打电话,跨年钟声都响过好久了,时间太晚!

是啊太晚,一切都太晚了!

……

肖湘回莲池洲时已经临近过年,她招聘了新前台,为年后彻底离开莲池洲做准备。

腊月二十九,老年公寓只剩肖湘、刘婶和新来的前台小胡在站年前最后一班岗。

肖湘在办公室准备着新年礼物,前台小胡坐机呼叫说有警察找她。

肖湘以为是齐天盛回来,新前台不认识他。她下楼前特意去休息室换衣服、理头发,难得的还涂点口红,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得体体面面的。

然而,肖湘迈下最后两个台阶看到前厅站着两个藏蓝身影却没有齐天盛,心猛地揪紧。公寓一切合法不会招来警察,只可能是他出事了,人来送消息……

思及此肖湘脚下一绊,险险没摔。

侯伟闻声上前,“肖湘姐。”

旁边警察也跟过来。

肖湘强自镇定,“找我有事。”

侯伟抬抬手,“肖湘姐,给你介绍一下……”

肖湘没等听完已微颤着伸出手,“你好。”

“永丰监狱的刘柱警官。”

刘柱与肖湘握手,“你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才让小侯带我过来。”

肖湘听到“永丰监狱”勉强微笑,他还活着。“您说。”她心忽忽悠悠的极不平静。

“齐天盛说你知道雷大志?”

“嗯,听说过。”肖湘往外看,透过玻璃门和车窗恍惚里面有人。

“他刑满释放了,他身体有点缺陷,60岁,家里一个人没有,现在让他再就业或独立生活真都挺难的,圣哥说咱这适合他。”刘柱勉强笑笑,“我们帮扶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

肖湘大大方方地笑,“想免费入住,没问题!”虚惊一场,她笑得轻松又随性。

刘柱千恩万谢地点头,“太感谢您了,圣哥说你人好心善,就算他不打招呼,不用小侯带着,我直接送过来您都会收。但我还是担心,毕竟是刑满释放人员,找个熟人引荐一下托底。”

刘柱去警车上接雷大志。

肖湘敛了笑,提醒前台准备办理入住登记。心中难免有点不满,她公寓决策上的事都与他沟通,而他把有犯罪记录的人送过来,此等大事连知会电话都不打!

雷大志进来连连给肖湘鞠躬,“感谢政府,感谢政府!”

肖湘淡淡回的句,“我们这不是政府,你要谢就谢齐天盛!”

前台和雷大志办入住手续,肖湘在旁看着,瞄见桌面上摆着那束向日葵,又皱皱眉,前台换小胡四五天了,朱总还没得到消息,还往这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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