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湘摇头，“我觉得，没必要说。”
林媚盯着肖湘看半晌，脑中闪过个自己不敢深想的方向，“那你住院和大圣说了？”
肖湘再摇头，“我跟他说干嘛，更没必要啊！”
林媚心底长长舒口气，她手虚点点肖湘头，“你这一天天的，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女孩子得示弱，男人的保护欲才能得到满足，他们才能宠你爱你保护你！你看曲小璐就深谙和男人相处那些套路。”
“我干嘛非得男人宠我爱我保护我啊，一个人挺好的。”
“一个人哪行，人总会遇到各种事情，有些事就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林媚直接坐到病床边，“我今天必须得再给你上上课！姑娘你的性别是女，你就该……”
“你快点走吧，接机要迟到了！”肖湘上手推林媚，“等你接完人，有空再上课！”
……
林媚接机，见桑迈还带着个和他年龄相仿，兼具商场精英范儿和学院派气质的男士，以为桑迈是带的工作同事。听他介绍朋友叫吴治，林媚马上想起来曾多次在视频号上刷到过他讲案例、讲刑法，是政法大学的教授还是名气相当大的网红律师。
林媚微笑打招呼，“吴老师，总能刷到您的普法视频，没想到今天有幸见到真神了！”
林媚看桑迈带重量级的朋友来，肖湘不到场怕桑导面子上过不去，先解释肖湘没来的原因，“桑导，肖湘住院了，才派我来接您。”
桑迈以为来替肖湘接机的是齐天盛，看来的是林媚已经很意外了，听说肖湘住院更加意外。“她不是说感冒不舒服吗？”
林媚干笑，“肖湘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全自己扛着，不跟别人说。她是严重胃溃疡住的院。本来医生让她后天出院，她说您来有拍摄任务，要今晚办出院手续回家呢。”
桑迈听得直皱眉，“严重胃溃疡！她的胃在北京一直养着，这次走时我让中医熬好中药带回来的，老周说她每天按时喝药，怎么能突然严重到要住院的程度！这小丫头到底是有多少事，瞒着我！”
林媚开车偷看面色不好的桑迈，“不是只瞒您，连她妹妹都没说。我也是刚刚知道，我们这班朋友也都不知道！”
桑迈思量着和后座的朋友说话，“吴治，一会儿我去趟医院，让林媚先送你去酒店办入住。”
吴治比个oK看林媚，“有劳林小姐了。”
林媚笑笑，“您是桑导的朋友，我是肖湘的闺蜜，就凭他们这关系，咱不早晚是朋友。等办完入住，您若不累的话，我带您到如意湖周围转转，那边风景特别美。”
桑迈在前面坐看笑容满面的林媚，这也是看不透的小丫头。“你从医院出来时，就肖湘自己在病房吗？”
“对啊。”
桑迈再问完病房号，也不多说话了。
林媚先在医院大门外放下桑迈，再送吴治去如意湖酒店。到前台，服务员和她笑着打招呼，“媚媚又来了，今天没看你们有接团预留啊？”
“今天不接团送朋友，桑导订的客房。”
“哦，桑导的。”我查一下。
吴治递身份证，“看来林小姐和麦子在这知名度都挺高啊！”
林媚笑，“我没知名度只是业务对接。主要桑导能力强、知名度高，他来这家酒店刷脸都好使。去年桑导他们在莲池洲拍摄，宣传部给安排住这，时间久了酒店大半服务生都认识桑导。”
吴治摇头，“桑导能力再强，不也拿他那小丫头没办法？”
林媚怔两秒，“您说肖湘？”
吴治笑得意味深长，“我不清楚、不知道，没有事实根据的话，我不说。”他等服务员递来房卡转身往电梯口走，“我去送行李，你稍微等我几分钟。”
林媚等吴治时，细品完吴律师讳莫如深的话语和神情，给齐天盛发条信息：
肖湘住院了，人民医院消化科住院部五楼512。
……
齐天盛从装修工地回家冲完澡，看到林媚这样的信息，半刻不耽误直奔肖湘病房。
出乎意料的，齐天盛到病房门口没进门先听到了桑迈声音。
“认识你10多年，你都是循规蹈矩的，怎么辞职脱离我视线就这样忘乎所以了？刑警队、派出所、医院，非得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吗？小丫头长大了谈恋爱可以理解；和我这大学带班老师离心离德，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我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
肖湘声音弱弱的，“桑老师，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第一次见小齐，我就看出来，他对你有心。后来你们都说他和林媚是一对，我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走眼了，结果你一次又一次扭转着我的判断！你母亲去世跑前跑后的是他；你撇下我和工作出差途中跑回来，明说为你老师，内里还有他的因素；这次拍摄更是，你辞职还特意领活来滨江，为什么？你的案子，我打电话问，你们都是有所保留的说，又是为什么？”
“我是……”肖湘想说话。
桑迈抬抬手，“别打断我！你在周导面前演戏，把警察当司机使唤，每天他车接车送住进他家，在他家出那么大的事！肖湘你不只是为瞒我，你是自认背叛了什么，隐瞒所有人吧？”
肖湘无奈地摇头，却终究没敢再打断她桑老师。
“《走进莲池洲》有关他那部分内容，我完全可以把16分钟的镜头，剪成10分钟、8分钟，为什么我留那么长采访镜头，你想过吗？”
桑迈沉沉叹气，“小丫头理解什么叫四十不惑吗？人到40岁，这一生就没有太多疑惑了！活到我和周导这把岁数，你那点儿白纸般的心思，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你在人前想掩饰的，终究是随着你这案子浮出水面了！”
肖湘低头咬起唇。
“人这一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唯有死亡我们无能为力。你居然看事情即将公之于众，要谢罪自杀……”
齐天盛在病房外听到“自杀”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