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冷笑道:“骆老先生,三十年前,你以走私汽车做幌子,秘密地将我国的流浪汉偷渡卖到琉璃家族,成为他们的研究标本!作为交换,他们则将扶桑国汽车轮船核心技术传授给你们!”
“除此之外,琉璃家族还会将他们研发出来的病毒体藏匿在汽车零件中,运送到我们境内。而你们骆家,则负责在国内寻找合适的实验体,帮他们做实验!”
张弛愤怒得眼圈通红,声音颤抖地怒吼道:“这些年,你们骆家以慈善名义照顾的那些老弱病残,都是当初被你们残害过的实验对象!”
“此等臭名昭着的行为,令人发指!”
说罢,张弛将一叠厚厚的资料丢到了长生岛上。
“骆镇安,贩卖同胞,牺牲同胞性命给琉璃族做实验,此乃叛国叛族的重罪!”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骆耀国手指颤抖地捡起那些文件。
那里面,张张页页,记录的都是他们的犯罪证据。
那么清晰,那么详细。
骆耀国将文件递给老父亲,他结结巴巴地说:“爸,我们骆家,好像、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骆镇安双手紧握着拐杖。
寒风中,他身影有些摇晃。
他垂眸望着骆耀国手里的文件,第一文件纸上,是他跟琉璃家族当初签署的绝密合作合同。
“这些东西,他们是怎么拿到手的?”骆镇安感到费解。
这是最机密的资料。
他相信琉璃族不会蠢到将这些会败坏他们名誉的罪证送到张弛他们的手里。
除非...
除非琉璃族内部也出现了叛徒。
“骆镇安,叛国叛族是能诛杀全族的重罪!劝你配合我们的逮捕行动,前往安全总局接受调查。”
“若是抗令不从,你骆氏家族的血液将浸红长生岛!”
“这不是开玩笑!”
张弛眼神喋血,神情肃穆,他不是在威胁骆镇安,只是在平静地告诉他现实。
在骆家全族的注视下,骆镇安缓缓地撒开了手里的拐杖。
他颤颤巍巍地将双手举过头顶,苍老的嗓音颤抖不止:“骆氏家族有罪,骆镇安认罪!”
直到此刻,看见爷爷被戴上手铐,戴上头套押到了船上,骆月容这才意识到骆家真的是大难临头了。
“怎么会...”
骆月容下意识就要往人群后方退。
左腿刚抬起,手腕便被锁住。
骆月容愕然抬头,看向抓住她手腕的丈夫。“恒安,你...”注意到丈夫眼底的目光一片阴鸷,骆月容意识到沈恒安恐怕已经背叛了骆家。
“沈恒安,果然是你!”骆月容感到很不可思议,她说:“那些资料,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沈恒安没有做出解释,而是紧锁住骆月容的手腕,语气冰冷地说:“容容,你是想逃吗?”
骆月容目光微闪。
她说:“叛国叛族,那是爷爷他们犯下的罪孽,我并不知情。恒安,我们刚结婚,我们正在备孕呢,我不能去坐牢。”
“可你贩毒。”沈恒安语气不容置喙地说:“你们骆氏全族,无一干净人,谁都不无辜。”
“沈恒安,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将我贩毒的证据一起交给张弛?”骆月容没想到沈恒安的心这么狠。
“错了。”沈恒安说:“你跟罗伊德交易的所有证据,早就被我交给了张弛。”
“容容,已经无路可逃了。”
骆月容花容失色。
“沈恒安,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骆月容想不明白,她说:“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当年也是你正儿八经地追求我。我俩之间唯一的恩怨,只有阮倾城。”
骆月容猛然瞪大双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就因为我找人割毁了阮倾城那贱人的脸,你就要害我全族?”
“害你全族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沈恒安不会背这个锅,“害你去坐牢的也不是我,是你自己要贩毒。”
“至于你说我俩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沈恒安自嘲一笑,他说:“你忘了,我姓沈。”
“你姓沈怎么了?”骆月容一时半会儿竟没能理解沈恒安是什么意思。
旁听到他俩对话的骆月安跟骆月庭则同时看向了沈恒安的脸。
“沈...”骆月安皱眉盯着沈恒安看了几秒,突然说:“沈劲松是你什么人?”
沈劲松?
骆月容仔细想了想,才想起了沈劲松是谁。
这不是24年前因为汽车走私案被判死刑的罪犯吗?
骆月安惊疑不定地问道:“沈劲松是你父亲?”
“是,我就是罪犯沈恒安的儿子。”事到如今,沈恒安也没必要隐瞒了。
“可沈劲松的儿子,早在九岁那年就跟他外婆一起死在了泥石流中。”骆月安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正因为沈劲松的儿子早就死在了泥石流中,骆月安才没有怀疑过沈恒安跟沈劲松的关系。
“死掉的只有我的外婆,我被我欧九辉的人秘密搭救,并送到了孤儿院。后来,他又将我还活着的消息秘密透露给了阮正刚,这才有了今日的我。”
欧九辉很早就看上了沈恒安这颗棋子。
沈恒安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成功帮他捣毁了骆家这颗毒瘤。
但欧九辉比较倒霉,他还没有等到吞并骆家产业一家独大的那天,就被萧凛给反噬了。
“你竟是沈劲松的儿子,难怪...”
骆月安一直都对沈恒安怀有警惕之心,觉得这人狼子野心,却想不明白他跟骆家有什么深仇大怨。
他是沈劲松的儿子,这就能解释一切不合理之处了。
“沈恒安,我承认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但你那点本事,还不足以扳倒我们骆家。告诉我,张弛的那些资料,是谁给你的?”
事到如今,沈恒安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他直言道:“有一部分你们集团内部犯罪证据是我整理的,至于你们跟琉璃族的那些勾当,则是君九先生交给我的。”
“也是他暗示我去找区长谢回合作。”
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骆月安和骆月庭都是一静。
君修臣?
“妈的!”骆月安气急败坏地骂道:“难怪谢回那狗东西一直不肯站队,原来他一直都是君修臣的人!”
萧凛被救,陆青岸倒台,骆家今天遭遇的一切,竟然全都是君修臣的算计!
君修臣那家伙未免也太恐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