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河听到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虞幽篁说的是实话,还好他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不然就算没有证据,她也可以直接杀了他,她对付李贵那是为了杀鸡儆猴才绕了那么大一圈。
对付剩下的人,那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更何况是阚中昊这样一个经商之人?就是杀了随便安上一个罪名也没有任何人敢治罪虞幽篁。
如今...她没有直接对阚中昊动手,多半是想查探清楚阚家的资产吧...
不能让任何一点东西流出,所有东西都必须牢牢的攥在手里。
燕河没有猜错,虞幽篁正是这样打算的,她不单要阚中昊死,还要他将手中的每一两银子都交出来。
包括他手里的各种契约,还有那块菌菇地,为了不打草惊蛇增添更多的麻烦,所以她将任务交给了燕河。
因为有虞幽篁的震慑,燕河做事情十分高效,他很快就将阚中昊手下人犯事的证据搜到了手中。
他拿着证据问虞幽篁:“陛下,要现在抓人吗?”
虞幽篁点了点头:“嗯,你去抓人,我的人会在暗中盯着,只要阚中昊有异动就能控制住情况。”
燕河领命:“是,女皇陛下,不过...下官可以问问您带了多少人马来吗?”
“若是带的人不够,下官可以...”
燕河的话还没说完,虞幽篁便伸出手制止了他:“人马已经够了,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燕河既好奇又惊恐的下去做事,有了明确证据,再加上衙役们害怕被虞幽篁针对,所以做事都十分麻利。
不过一刻钟...阚中昊的一群手下就被带进了衙门,他们被抓丝毫不慌。
反而还趾高气昂的对衙役们说:“你们大人跟我们家老爷商量过了吗?”
“是不是料到我们家老爷最近忙着处理家中的事情,所以才故意如此做?”
“直接说吧,想要多少钱?”
“我们回去跟我们家老爷知会一声。”
从前因为城中百姓报案,阚家的人也被抓过,但最终都是用钱解决,所以阚家的人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
可没想到...他们嚣张的话刚刚落下,为首的捕快便一脚踹在了他们的身上。
“他娘的,你们现在是罪犯,都给老子小声一点!”
“等会儿别怪老子动刑。”
捕快在心里骂骂咧咧,这群蠢货竟然敢这样说话,若是让女皇陛下听到,以为他们蛇鼠一窝勾结了许久,他们整个东阳府衙都要死。
“哎哟...”阚家人被揍得嗷嗷叫喊,同时他们也是有些发懵。
平日能用钱收买的东阳府衙怎么突然...
就在他们愣神时,又有一拨阚家人马被抓进了府衙。
看到越来越多兄弟被抓,阚家的人彻底慌了。
他们知道这次不对劲,这次是玩真的!
若是为了钱,根本用不着抓这么多人,随便抓两个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东阳城的知府这是要搞事情呀!而且搞的还是大事!
此时在阚家陪着“妻儿”用膳的阚中昊收到了消息,他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稳。
“什么!”他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手下人战战兢兢的禀报:“老爷,东阳城知府就像发疯了一样。”
“现在正在城中大肆抓捕我们的人。”
“兄弟们做的那些事都是死罪,进了衙门哪里还能活下来。”
阚中昊握紧了拳头,最近的烦心事真是一件接一件的。
追杀的阚倾心母子逃跑了他亲自追了一路都没找到人。
如今东阳城知府又开始发疯...
他沉声说:“约见燕河,我要亲自跟他谈,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下人欲哭无泪:“老爷...小的已经约过了。”
“燕河大人说...说他...”
“说什么?”阚中昊怒喝一声。
下人苦着脸:“说他现在忙着查处宵小之辈,没空见任何不相干的人。”
“哈哈哈哈,不相干的人?”阚中昊直接被气笑了。
“他当初收了我的钱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是看川南城的李贵被处理了,开始怕了吧?”
“装模作样的做一番,生怕那位还没登基的女皇来收拾他。”
一旁的阚夫人有些紧张的问:“老爷,燕河存心要在女皇面前表现,我们...可怎么办呀?”
阚中昊冷哼一声:“哼,反正他找不到我的罪证,不能对我怎么样。”
“而且...他自己也不是干净的,他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不敢杀我的人。”
“他若是敢杀了我的人,我也会把他做的那些事情捅出去。”
“到时候...到了女皇面前,他一样逃不过。”
阚夫人听到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清秀的脸颊上带着笑意:“那就好。”
“既然要做样子,那我们就忍一忍吧,过段时日就好了。”
“这几日你别出门了,免得伤到你,你可是我的小心肝,你若是受伤,我可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阚中昊宠溺的说着情话,阚夫人红着脸点了点头,一双嫩白的手不自觉的勾上他的腰。
两人的脸颊越贴越近,下人早已经识相的退下了,就在两人准备亲亲我我一番时。
外面再次传来不好的消息:“老爷!大事不好了!”
“燕河要在菜市口斩杀我们的人!”
“他下了斩立决的令!”
原本准备亲热的阚中昊身体一震,霎时间脖颈青筋暴起。
“好好好!燕河真疯了!”
“既然他要找死,那我也不会放过他,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杀了我的人!”
阚中昊没有心情想其他事,直接急匆匆的往外走。
阚夫人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日真是多灾多难,管家,手下那些营生注意着点。”
“实在不行就趁着这两日转出去,不然什么都保不住。”
管家点了点头回应:“是,夫人,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这样处理了。”
说完管家便下去提前安排,他看着阚夫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这位新夫人只有十六岁,但算计可一点都不少,难怪原本的夫人斗不过她。
不过...最近这些事来得怪异,难道...是那位夫人回来了?
还是说...真是亏心事做多了会有报应?
这一切都是阚家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