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被慈和宫的人发现,摄政王的手下只匆匆探查了现场,便就出来了,回来禀报摄政王。
摄政王心里更是疑惑,到底太后的慈和宫里囚禁的是什么人?
这几日,这个问题已经成了摄政王的心病。
他想要知道,太后究竟在隐藏什么秘密,甚至连小皇帝都不知道。
自己女儿益阳郡主在太后面前向来得宠,可即使这样,也不知道太后寝宫居然有暗室,还关着人的事儿。
于是摄政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便是遣派属下潜入慈和宫,带出那个慈和宫里关押的人。
据手下探查回来所说,那人没有任何武功,就是个寻常妇人,瞎了双眼,断了腿,带出来的话应该十分好实施。
只要慈和宫的那两个暗卫不在,他们便能带出人来。
正赶上先帝忌日,太后与小皇帝往京郊的龙隐寺为先帝点香纳福,慈和宫的暗卫随行保护太后安危,这倒是给摄政王的人创造了机会。
就在刚刚,摄政王的人已经带来了口信,人已救出,已经安排在了摄政王府京郊的一座宅子里。
摄政王拍案而起,“太好了,咱们这就去看看。”
快马加鞭赶到别院,摄政王疾步匆匆便去了那人所在的房间。
正有摄政王手底下的郎中在给那妇人看伤,见到摄政王来了,那郎中先是和摄政王汇报了这妇人的伤情。
“回禀摄政王,一张脸算是毁了,眼睛也看不见,手也不能写。”
“现在能说话吗?”
“能!施以酷刑的人,并没废了她的舌头,想必也是想从她的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至于她身上,几乎没有好地方,两条腿断了不止三年两载,怕是早在十几年前,便已断了,能撑着一口气,活到现在,已属奇迹。”
“他怎么样?可以问话吗?”
“刚开始情绪还有点不稳定,直到咱们的人告诉她,带她来的是摄政王别院,她的安全肯定能保证,她才安静下去。只不过现在不吃不喝,坐到床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情绪有点低。”
摄政王点了点头,推开掩着的屋门就进了去。
属下们想拦住他,毕竟他们带出来时怎么问也问不出这妇人的来历,摄政王冒冒然然与这妇人接触,怕是会有什么危险。
尤其党争相争到了关键时候,小皇帝那人阴狠异常,怕会是背地里出什么阴招。
摄政王轻轻走了进去,听见有人开门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床上坐着的中年妇人耳朵动了。
“谁?”
摄政王向她看去,妇人瘦成小小一团,坐在那里还没一个十岁孩童大小,可见沧桑枯槁。
那中年妇人的头微微转过来,面向摄政王,可那一张脸上伤上加伤,根本就看不出本来面目。
摄政王微微挑了眉,听见有人进来,那妇人显然十分忌惮,她他发出来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沙砾打磨之后的一样,根本就不像是个中年女人发出来的,更像是个七老八十老男人才有的声音。
“是我的人将你带出来的!”
听见摄政王的声音,那中年妇人十分激动,直接便从床上扑了下来。
可是由于不知道床离地有多高,也不知道摄政王离他多远,妇人整个人摔在地上。
可即使这样,她仍然不停地朝着摄政王所在的方向爬去。
双腿不良于行,拖在地上看的人心揪的不行。
“摄政王?你是摄,摄政王?”
摄政王眉头微挑,脸上惊讶立现。
自己只说一句话,这人便能听得自己的声音。
“你认得我?”
“我,我——”
那妇人还没说话,便已潸然泪下,嚎啕大哭。
摄政王耐着性子等着,直到那个妇人哭够了,情绪发泄完了,她才急急问道,“摄政王,您还在吗?”
摄政王“嗯”了一声,并没说其他,只静静凝视眼前形容枯槁的女人,心里却百转千回。
这是谁?
随即,那半扑在地上的女人,不停去摸自己的脸,然后哈哈大笑。
“您一定是认不出奴婢了,奴婢是——奴婢是白微呀!”
什么?
摄政王身子狠狠一颤,好悬摔倒下去。
白微?
你是白微?
阿瑶生前的那个侍女?
摄政王直接来到那中年女人身前,仔细打量,可中年女人脸上没有一块好肉,根本就看不出来本来面目。
似乎感觉到摄政王已经蹲在自己跟前,那女人十分激动。
早就没有了眼球的眼眶里,流出浑浊不堪的血水。
“奴婢是白微呀,二小姐身边的白微,您还记得二小姐吗?二小姐——沐瑶,沐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