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特别邪门。”
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个哭声频率和汪顺清很像的小鬼开口，“那主要是因为你每次扔完之后，我们都吭哧吭哧，给你捡回去了而已。”
王顺清：“……”
王顺清努力无视了那个小鬼，继续给张天明开口，“我前面叫你过来的时候，其实也想把东西交给你。”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那边刚进门，我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实在没来得及。”
“仔细想想，也邪门的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绝对不是因为他想隐瞒这段丢人的历史，而故意不把替身符拿出来的！
“嗯。”
这个时候，另一个小鬼小心翼翼的看了乔翘一眼，也开始开口补充了，“你不知道我知道。”
“我们就是怕你把事情告诉他，在他进门的时候，故意把你打晕了。”
汪顺清：“……”
汪顺清突然觉得自己不想哭了！
他觉得自己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
“你们这些小鬼，死之前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说话会死吗？”
“怎么那么多屁话啊！”
小鬼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什么人？”
“当然是和你一样，被那个臭娘们骗的臭傻逼呀。”
“你以为你能有多高贵？”
“要不是这次有大师他们在，你的下场，可能还不如我们呢！”
这样说着，小鬼们嗷呜一声，又往汪顺清身上扑。
扑的时候，他们再看一眼乔翘，发现她根本就不管，这下，闹腾的那是更狠了。
狠到直接当着两个道士的面，再现了一下刚刚的名场面，一人举头，一人举脚，其他小鬼层层叠叠，举住汪顺清的身体，抬尸体一样继续把它往窗户外面抬。
“哎呀呀，救命呀……”
王顺清被吓得叽里呱啦，再也不敢嘴贱。
拿到替身符的张天明一言难尽，却有点拿不准，到底该怎么处理这张替身符了。
“听这些小鬼的意思，这幕后之人可不好对付……道友你看？咱们是往上报，还是联手走一趟？”
“走一趟？”乔翘的迷茫非常真心，“走哪去？”
“给钱吗？”
张天明：“……”
张天明越发地一言难尽。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开始考虑，要把这张符咒，交给道协的哪位前辈好，就见乔翘默默的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给她舅妈发短信的林娉婷。
而林娉婷此刻，虽然没看这边，那点儿掐的是异常精准，抬头对乔翘就是一个谄媚的笑。
“叮……绿泡泡到账，100万元。”
第一句话，让给绿泡泡系统。
第二句，是转述她舅妈，对渣男的无情嫌弃：“大师见谅，我舅妈说了，这个价钱是有点低，但他一想到我大舅是个渣男，那是真真的，一点钱都不想掏啊！。”
汪顺清：“......”
汪顺清没想到自己的亲亲媳妇会这样说，“哇”地一声，哭的更加大声。
乔翘和张天明沉默了一下，却觉得这话，真是异常合理！
人品差还不值钱，汪顺清那是更被嫌弃了。
紧接着，都想好了要联系哪个道协前辈的张天明，已经快把电话拨出去了，就见乔翘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只隐隐泛着红光的笔，“刷”的一下，点在了他手里的红布袋子。
“……”
一秒钟过去，无事发生。
张天明不知道为何，隐隐松了口气。
“没事，我们......”
他扯起一抹笑容，刚刚想安抚一下面前这个让他看不透的年轻道友，却话都没说完，就见手里的红布袋，突然从自己的手中跳出去，一下子吐出里面属于汪顺清的生辰八字，又重新显现出一组新的生辰八字。
“......”
这，这是什么神鬼手段？
即便是玄门中人，张天明也没见过，不，甚至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手段。
他惊得眼睛都红了。
还没来得及追问，他又见旁边的小鬼们“砰”的一下，再次扔掉汪顺清，叽叽喳喳凑过来，指着那替身符，又是咬牙切齿，又是幸灾乐祸的叫起来。
“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
“她这下要自食恶果了！”
“她这下要自食恶果了！”
“......”
隔空取人生辰八字，这合理吗？
张天明心中惊讶更甚，这会儿可不敢将乔翘当成单纯的小道友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乔翘是哪一个老怪物，没事耍人玩，在这故意装嫩！
“前，前辈……”
他心情很是复杂，态度一下子恭敬起来，刚刚想跟乔翘套套近乎呢，就听那边的小鬼们笑完，又开始惨叫起来。
而随着他们的惨叫，他们的面目逐渐狰狞，身上的鬼气也节节攀升，看样子竟然有了互相吞食的迹象。
张天明脸色变了。
他之前还好奇呢，无论是汪顺清还是这些熙熙攘攘的小鬼，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如果只是请替身，小鬼们口中的“坏女人”，就算时运再差，也不可能需要那么多人。
而如果是为了养鬼，让他们互相吞噬，这就说得通了！
“快走！”
而想通之后，面色大变的张天明，再再次催促的乔翘，做出了逃跑姿态。
“他们这至少有四五十只鬼，一旦融合成功，那即便不到鬼王，也一定是个堪比半步鬼王的存在，可不容易对付。”
“更何况背后，现在我们还不确定他们背后的女人，究竟在哪里？”
为了大家的安全，那必须是先走为敬！
他劝完乔翘，甚至又去劝林娉婷，和躺在地上表情生无可恋的汪顺清。
然而无论是林娉婷，还是汪顺清，这会儿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让他们融合不就完了吗？”
他们单纯的像是两个小煞笔。
“哪有那么简单？”
张天明简直都被两个人给气笑了，一边想要走到前面开路，一边不得不给两人解释：“你知道什么是秘法吗？”
“秘法就是这种融合一旦开始，就基本不太可能被……”打断。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张天明就又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啊……哈哈哈……坏女人……坏女人……”
只见刚刚还惨叫的小鬼，不但停止了融合，甚至还发生了倒退。
从惨叫到骂人，好像这小鬼根本没有经历过之后的鬼气暴涨，一下子回到了之前他们看到替身符上面的八字变化，而超级高兴的时候。
一个个的，笑得贼开心。
张天明：“……”
张天明承认，自己有点自闭了。
他沉默的拿出自己背后的铜钱剑，放在胸前，开始不自觉的回忆，就自己这种天赋，到底有什么脸去修道？
又有什么脸，被师门称作三十年间，门内天赋第一人？
靠脸吗？
又又有什么脸，被那些前辈们一见面就谆谆教导，为了玄门的未来，一定、肯定、确定，要好好保护自身呢？
呜呜呜……他着实，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