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我干什么?他想玩替身??”
颜泠觉得好笑:“我怎么不知道他是这种人?”
宋和泽不动声色的给颜泠上眼药:“顾寒晖之前不仅问过安香,还找我问过季盼芙的情况。”
颜泠闻言皱眉。
“不对劲,”颜泠察觉到异样:“让季盼芙小心一些。”
宋和泽也算了解顾寒晖,意识到什么,担心的问:“那你这边?”
“让上位先和顾寒晖谈判。”颜泠一边思索一边说:“还有之前那个女秘书,注意把她保护起来。”
一间秘密场所。
顾寒晖坐在温炳文对面,行动有些僵硬:“上位,这次我为两件事而来,一是安香。二是——”
他顿了顿,艰难的把话说完:“二是,把她的骨灰还给我。”
“还给你?”温炳文笑眯眯的说:“顾总怎么能说出来这种话?”
“......”
“当时但凡你不要表现得那样不在意,颜泠都不至于死在R国。”
“......”
快要窒息了。
那一刻,顾寒晖突然想跪下来求这个老对手不要说下去,不要用烈火去焚烧他仅存的一点理智。
温炳文才不可怜他,他继续说:“你是知道他们的行事风格的,她在R国吃尽了苦头。”
杀人诛心,温炳文看着双眼放空,身体颤抖的顾寒晖,道:“她最后向我们求救......不过你也知道,我们赎不起她。”
死寂。
顾寒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所以呢?上位要价多少?”
温炳文没有交出安香,顾寒晖用远高于R国开价的价格赎回了颜泠的骨灰。
他呆呆的抱着小小的、方形的盒子。
这里面是他的爱人。
好轻啊。
梁启新接到顾府管家的求救电话,冲到顾府。
昏暗的别墅,没有开灯,刚开门就闻到一大股酒味。
顾寒晖抱着骨灰盒,喝得烂醉,脸上泪水已经干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梁启新骂骂咧咧的要把顾寒晖搬到床上去。
途中顾寒晖感受到移动,好像清醒了一点。
他双目茫然,眼神没有聚焦,而是朝大门看去。
颜泠怎么还不回来?
要拖到卧室了,顾寒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放手!我要、等她!!”
梁启新一边翻白眼一边哄他:“去卧室等啊,睡一觉颜泠就回来了。”
“不是这样的。”顾寒晖看向梁启新,本就红肿的眼眶中再次落下眼泪:“泠泠在家等我的时候,不会睡觉。”
他低声喃喃:“她生气了,我要向她认错。”
梁启新突然有些难过,轻声说:“她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顾寒晖慌了,抓住梁启新的手臂:“她不会原谅我了吗??”
“......可能是吧。”
先是小声咽呜,浑身颤抖,声音实在压不住,放声大哭。
顾寒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断断续续:“我会改的!你跟她说,我会改的!!”
他像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梁启新身上,哀求的看着梁启新:“求求你了,你去跟她说啊......”
梁启新苦笑:“我去哪里给你找人?”
“......”
顾寒晖往自己怀里看,梁启新这才发现他还抱着骨灰盒。
顾寒晖像是清醒了一些,抱着骨灰盒又哭又笑:“她在我怀里呢,她在我怀里呢。”
他开始发呆,梁启新总算把他拖到了床上。
顾寒晖抱着骨灰盒侧卧在床上,蜷缩成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泠泠,我好害怕......”
自从顾寒晖拿到了颜泠的骨灰,终于确认了这个事实。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每天呆呆的抱着骨灰盒不肯撒手,停掉了一切工作,不肯吃饭,也不肯睡觉。
好在他怕颜泠嫌弃他,还是会定时清理自己。
顾寒晖的异样已经瞒不住了,顾氏只能对外宣称他给自己放了一个假。
圈子里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联想到了颜泠的死。
众人唏嘘不已。
顾寒晖居然是个情种。
情这一字果然害人不浅。
宋和泽再次见到顾寒晖,他消瘦了许多,眼下全是乌青。
身上刀刻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又多了许多注射营养针的针孔。
顾寒晖时不时会对着骨灰盒说话,别人都听不清。
他说着说着,要么哭泣,要么会露出幸福的微笑。
好像已经疯了。
身边的梁启新终于受不了顾寒晖这副颓废样子,在顾寒晖再一次对着骨灰盒说话的时候打断了他:“寒晖。”
顾寒晖没有理他,梁启新提高音量:“寒晖!”
他这才看向他,梁启新向他伸出手:“把骨灰盒给我。”
顾寒晖一下子变得警惕,目光凶猛,抱着骨灰盒后退。
梁启新狠狠心对保镖说:“抢过来。”
“放手!我杀了你们!!”
狼狈又滑稽的一幕,顾寒晖愤怒的吼,紧紧抱着骨灰盒护在自己怀里。
“啪!”
梁启新上前,一个巴掌甩在顾寒晖脸上。
宋和泽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好家伙。
顾寒晖的头偏过去,侧脸上留下鲜红的掌印。
“顾寒晖,你清醒一点!”梁启新终于受不了了:“她已经走了!你这样有什么用?!”
“......”
梁启新按住顾寒晖的肩膀,盯紧他的眼睛:“兄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颜泠爱的你不是这样的!”
“......”
梁启新一把夺过骨灰盒:“别让颜泠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