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晖、宋和泽、梁启新三人也算是好久不见。
宋和泽组了个局,还是在他的酒吧,三人都到了。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宋和泽笑着看向顾寒晖:“想着你工作忙,就一直没打扰你。再不约你出来,你都要忘记我们是谁了。”
梁启新也调侃他:“人家哪有空理我们这些无业游民?”
顾寒晖轻笑一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的错。”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宋和泽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为难,吞吞吐吐道:“那什么,那谁的骨灰——”
“咳咳!”梁启新突然剧烈咳嗽打断了宋和泽,在宋和泽懵逼的目光中,拉起他对顾寒晖说:“等一等。”
到了远一点的地方,梁启新责备宋和泽:“上次提到颜泠的死寒晖直接晕过去了,好不容易缓过来,你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宋和泽一脸才想起来的模样,自责的拍拍头:“我就是刚得到这个消息,昏了头了。”
梁启新闻言叹口气:“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在温炳文的要求下,R国把颜泠的骨灰送回来了。”宋和泽垂眸看起来有些不忍:“我想着寒晖......觉得还是得让他知道。”
梁启新不假思索:“不能直接说!温炳文提出什么条件了吗?”
“没有,估计是在试探我们。”宋和泽压低声音:“如果我们表现出想要的意图,他就能坐地起价。”
梁启新闻言也觉得棘手:“你先盯着这件事,有什么情况来找我。”
两人回到顾寒晖身边,看到顾寒晖正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品酒。
“你也太会享受了。”宋和泽埋怨道:“这酒我一共就两瓶,全开给你了。”
顾寒晖眉目舒展:“我第一次喝这个酒。”
宋和泽睁大眼睛:“你别赖账!安香那次——”
“安香?”顾寒晖疑惑的看向他,像是不认识这个人。
宋和泽敏锐的抓住异常,脸上愤愤不平:“你和安香的那个晚上,就是喝的这个酒!”
顾寒晖一愣:“什么、晚上?”
宋和泽还想说话,被梁启新狠狠踩了一脚。
他反应过来,龇牙咧嘴地说:“没什么,我记错了。”
顾寒晖继续喝酒不说话了。
宋和泽和梁启新心中有沉甸甸的情报压着,顾寒晖没事不爱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差不多了,”顾寒晖看看时间:“我回去了。”
梁启新惊讶的看着顾寒晖:“这么早?”
宋和泽也夸张的说:“顾府是有门禁吗?八点前必须回家?”
顾寒晖想着回家陪颜泠,不欲多言,拿着自己的外套就准备走。
这次刺探出来的情报不多,但是已经足以说明顾寒晖的异常。
颜泠比宋和泽更了解顾寒晖,她得到这个情报后说:“顾寒晖在否认他的安香的关系,这不对劲。”
宋和泽点头:“与其说是否认,那语气像是真的不认识。”
两人对视一眼。
颜泠慢吞吞的说:“他精神出问题了。辛苦你多观察一下,我需要知道现在他的精神疾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宋和泽闻言抿唇,探究的看着颜泠。
颜泠,你心疼他了吗?
颜泠笑:“好机会,上报给上位肯定能记功的。”
宋和泽见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感到深切的悲哀。
五年,颜泠尚且没有对朝夕相处的顾寒晖产生一丝感情。
自己不过与她共事,在颜泠心中又能有多少分量呢?
宋和泽正伤感,颜泠突然看过来,调侃道:“我真是罪孽深重啊,还好有你这个共犯。”
宋和泽一呆,随即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嗯。”
顾寒晖回到家,“颜泠”在电影室里一边看电影一边等他。
“这么早,”她坐起来,有些惊讶:“平时不是都会聚到很晚的吗?”
顾寒晖没有接话茬。
他今天听了宋和泽的话,心中总有一股怪异的不适感。
顾寒晖看着眼前的颜泠,看久了,她的脸似乎变得模糊不清。
安香是谁?什么叫他和安香的那个晚上?
顾寒晖看着女人渐渐模糊的面庞,试探的问:“泠泠,你认识安香吗?”
对面的女人没有说话,脸更加模糊了。
这一幕十分恐怖,顾寒晖不知道为何不敢上前,喊了一声:“泠泠!”
女人的面容又出现了,却不是颜泠的脸。
是安香的脸。
顾寒晖惊得倒退一步:“你——”
“安香”站在原地,声音软软糯糯:“顾总,我喜欢你,想——”
顾寒晖大喊着打断她:“我不认识你!”
对面的女人闻言垂泪:“可是,我们曾经有很愉快的一夜,不是吗?而且......”
“安香”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眼角流血,声音尖利:“而且,我见到颜泠姐姐了哦!”
“!!!”
顾寒晖快步后退,不知道踩到什么,摔到地上。
安香一步一步走过来,每走一步,身上就掉下一块肉,像是在凌迟。
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一边走,一边发出刀割的惨叫。
等她走到顾寒晖面前,身上的皮肉全部掉了,只剩骨架和内脏。
名为“安香”的骷髅将胸腔里的心脏扯出来,递到顾寒晖面前。
还在扑通扑通鼓动的心脏,血淋淋的。
“顾总,”安香拿着心脏,幽怨的声音在四周回荡:“我的心在这儿,你的心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