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两的剑只想了一天就答应了下来,随行的路上,付暃一直缠在他身边,还想让他教授剑术,殷勤的跑腿恳求。
萧怀悰烦他,但又因银钱的份子上忍了下来,含糊着有闲暇之余再教。
陆禾筠将两人的闲暇逗闹都看在眼里,不禁为他感到高兴。
有一日,付暃又注意到他随行的暗器包,激动的请求着给自己看,萧怀悰又忍了,丢给他。
当看到一堆说不出名且没见过的暗器,付暃对他更是崇拜,直接得寸进尺的求他收自己为徒。
萧怀悰不同意,付暃便一直跟在屁股后面,时不时的就在他耳边提及,去哪都跟着,萧怀悰每每寻她说话,那小子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破坏与她的二人世界。
这一日傍晚,众人皆入帐休息,萧怀悰瞥见她一人在溪流边洗着什么东西,又环看一圈,确保付暃那小子不在,终于放心的走向她。
陆禾筠洗好随身的帕子,轻拧掉大部分水,待脚步靠近时故意朝他那边甩了甩。
萧怀悰想吓她,结果被甩了一脸的水。
\"……\"
陆禾筠故作被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都没声。\"
他皮笑肉不笑,伸手抹了一下,\"你分明是故意的。\"
陆禾筠幸灾乐祸的偷笑,\"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她没有理会,抬脚往前走着。
萧怀悰不满,抓住她的手腕,一下子将人拉入怀,双手搂紧,\"抱一会,就一小会。\"
陆禾筠眼神慌张,\"等…等下让人瞧见不好……\"
他紧紧的禁锢着不松,耍起了无赖,\"没事,我会留意的。\"
陆禾筠拗不过,轻笑一声,放低音量调侃道:\"原来你是这样的小侯爷。\"
萧怀悰垂头靠在她肩上,突然的正经,\"大概还有五六天的路程,等到了晋扬城,我先溜入刺史府打探,你们在外边等着就好。\"
\"你放心,绝不冲动。\"
她环住他的腰身,\"嗯。\"
两人相拥,情意绵绵,夕阳的余晖温柔的照映在身,影子长长倒映,画面唯美又温馨。
\"萧兄,同意收我为徒了吗?\"
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直接打破旖旎暧昧的氛围,陆禾筠惊吓得一把将他推开。
力气十分大,萧怀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一下就会摔到溪流里。
陆禾筠一脸羞红,手足无措的轻咳两声,\"那…那个我先走了。\"
快步离开。
萧怀悰满脸阴沉,恶狠狠的盯着跳上石块的付暃,眼神能杀人了。
付暃又跳下来,笑嘻嘻的,\"萧兄,只要你收我为徒,我每月都会拿银钱孝敬你,不让你白教的。\"
\"我想学剑术、锻造、机关暗器。\"话至此,想到什么,\"对了!训鹰的也想学!\"
他气得扭头就走,\"学个屁!再跟着我,别逼小爷我揍你一顿!\"
付暃不肯放弃,\"求求你了。\"
\"萧兄…师父……\"
\"滚蛋!\"
付暃看他这般决绝,立马另辟蹊径,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那我去求陆姑娘,让她当我的师父!\"
果不其然,萧怀悰止住脚步。
一瞧有戏,连忙追上,故作认真的分析,\"我看陆姑娘的刀法也不差,完全不输你,我找她去。\"
说完刚走一步,后衣领被揪住,毫不费劲的拽了回来。
萧怀悰冷眼凝视着,\"敢骚扰她一下,信不信小爷要了你的命?\"
付暃被他的眼神吓到,弱弱的嘟囔:\"我是真的想学……\"
\"哪怕教两三天也行。\"
\"给钱,我给钱还不行嘛?\"
萧怀悰被他烦得头疼,没好气的松手一推,\"每日教一个时辰,其余时间不准来烦我。\"
丢下这句话就走。
付暃瞬间眉开眼笑,屁颠屁颠的跟上,\"师父,这个劳苦钱你尽管开价!\"
\"一个时辰三百两。\"
\"行行行!\"
少年高兴得不行,美滋滋的返回自己的幄帐。
路途遥遥远,一路上不再平静,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前行,相处中渐渐熟络。
舟车劳顿了整整一个多月,终于抵达并州的地界。
姐弟俩的商队同样是前往晋扬城。
在沿途的县城住了两天休整,进而继续北上。
路途之遥远,由春末转为初夏,并州之地稍燥热,抵达晋扬城的那一天是正午,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姐弟俩出于报答之恩,邀请四人入住一处私宅,用完午膳便各自回屋歇息。
萧怀悰拿上所需的暗器,准备妥当立刻出门。
怎料一来到大门口,身后传来一道呼喊:
\"师父,你去哪啊?\"
萧怀悰一听这声音,脸色顿时一沉,语气不善,\"去哪你管不着。\"
付暃快步来到他跟前,\"是去玩吗?这里我熟,我带你去呗。\"
他深知这小子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跟着,随便想了个法子,\"你去准备铸剑的材料,必须要最好的。\"
\"我天黑之前回来,若是没看到备好的东西,你的剑别想要了。\"
付暃眼睛一亮,\"好!师父慢走!\"
萧怀悰赶紧去买了匹快马,翻身上去前往刺史府的方向。
然而在去往的路上,忽然迎面瞧见了一批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哀乐齐鸣,白幡飘扬,哭嚎连天,百姓们自动的让出道路,纷纷默哀。
此时耳边传来谈论声。
\"哎,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太奇怪了吧?\"
\"对啊,前些天还好好的,这人一走还不知道是哪个官来代理并州。\"
他眉间一皱,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来牵着马让开道路,顺便询问旁边人,\"兄弟,这死的谁啊?声势这般浩大。\"
男子轻叹,\"我们这的刺史大人,说是患病而亡,太突然了。\"
\"昨日才火葬完,棺椁里面是空的,走个过场。\"
萧怀悰神情凝重,紧盯着队伍,在前方走的是韦曚的家眷,身后还有十几个官员。
目送着离开。
死了,还是火葬,如此巧合?
他没有多逗留,继续赶往刺史府蹲守,静待天黑之际。
夜色暗下来,萧怀悰溜到府邸的最高处,居高临下的俯视,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无任何异常,像是真的死了人一样。
守到后半夜,众人一一入睡,他纵身跳下,白日里观察清楚了府邸的大致情况,轻车熟路的溜进一处院子,推门而入。
房间很大,但甚是空旷,像是故意被清空过的。
搜寻好一阵,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