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悰目送着她只身前往皇宫,静静的看了会,旋即与她反向而行。
他撒谎了,刑部员外郎没有抓回大理寺,而是被他关在一处废弃的宅院中。
换上全面具,进入那处宅子,径直走推开一间屋子。
里头的人被五花大绑着,头套着布袋,听到脚步声的走近,吕旬呜咛几声,嘴里被塞着布,还绑得严严实实。
萧怀悰慢步走上前,掏出一把匕首,一手取下套头的布袋。
吕旬眼前有些模糊,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人,霎时吓一愣,带着鬼面具,即使逃出城都能一路追杀到。
萧怀悰将锋利的匕首缓缓下移,拍了拍他的脸。
吕旬立马支支吾吾的,轻着摇头。
萧怀悰一把扯下捆绑嘴巴的绳子,取出塞嘴的布。
吕旬腮帮子发酸发疼,开口第一句就是:\"放了我!你想要什么都行!\"
他冷笑出声,\"好啊。\"
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要你们诬陷宁平侯谋逆通敌叛国的伪证。\"
吕旬倏然一惊,\"你…你是侯门余孽?\"
萧怀悰眼神一冷,匕首寒光一现,飞速的在他的肩上划出一道血痕。
吕旬瞬间吃痛一声。
染血的匕首慢慢移动,直至抵住颈肉。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现在就了结了你!\"
吕旬胆怯的咽了一下口水,\"我…我不知道。\"
萧怀悰没了耐心,直接拔剑出鞘,挽剑反握,对着他的大腿就是怒然一刺,轻而易举的贯穿!
吕旬痛得大声嘶喊,但传不到外边。
萧怀悰咬牙切齿,眼神阴鸷,恶狠狠的盯着,手握紧剑柄,缓缓的转动,\"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鲜血涔涔流出,刺痛阵阵,只增不减,吕旬强忍着疼意,\"我…我只是个员外郎,怎、怎么可能知……啊啊!\"
话没说完整,突然使劲一扭,伤口被撕裂成一个窟窿,血肉模糊。
萧怀悰半蹲下身子,鬼面具之下的那双暗眸,满是戾气,暗潮涌动着杀意。
吕旬不敢再来第三次,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知道的不多。\"
\"当初谋害侯爷的人有很多,我是刑部员外郎,他们让我写什么奏折,我便写什么。\"
啰嗦的话,萧怀悰是一句也不想听,朝着他另一条腿,举剑作势要刺。
吕旬急忙喊道:\"唐寅峥!\"
利剑堪堪停住。
害怕得立马抖落出关键信息,\"他…他是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暗地里有勾结,当初领皇命调查宁平侯时,故意栽赃陷害。\"
\"其中将伪造谋逆的信件塞到侯府,假意是搜出来的。\"
\"而宁平侯与唐寅峥的关系较好,算是兄弟相称,平日里往来问候的书信都会特意保存好。\"
\"将信上的字裁剪下来,专门找贴合的信纸材料,用浆纸一点点粘合。\"
\"组成一封新的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萧怀悰咬紧牙关,\"现如今这封信在哪里?\"
吕旬缓了缓痛意,\"当时作为证据收存到大理寺,后面应该是被大理寺卿藏起来了。\"
\"他们二人商议好的,至于信还在不在,我也不知道。\"
他又问,\"你还知道什么?\"
\"全都一五一十的说!\"
吕旬快速转动脑子,思索片刻舒眉道:\"有!\"
\"宁平侯年少追随先帝征战,他的那些老部将中有个叛徒,那时检举揭发侯王通敌叛国,就是那人给的证据。\"
萧怀悰强忍着恨意,声音气得发沉,\"是谁?\"
吕旬摇摇头,\"这我是真不知道。\"
\"案子是他们查的,罪也是他们定的,我只是个参奏附和的小官。\"
萧怀悰冷笑,\"你若是小官,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藏匿金矿?\"
\"金京最大青楼芳柳阁不是你名下的?\"
\"我审的那么多人,个个都说自己是小官,领命办事。\"边说着边将抬起剑,在他肩上衣裳干净处蹭掉剑身的血。
吕旬害怕的垂眸盯着,剑一点点擦干净,雪亮的剑身寒气逼人。
\"你想重新翻案,其…其实是挺难的。\"
\"陛下当时看到那些所谓的证据是铁了心的要斩,陛下那样精明,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宁平侯战功赫赫,又深受百姓爱戴,甚至比陛下还得人心。\"
\"自古帝王生性多疑,眼里容不得沙子,恐怕你真找出证据,都不一定能平反。\"
萧怀悰紧紧攥着剑柄,嗤笑出声,语气轻狂嚣张,直言蔑视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容不得沙子?白眼狼不就是这样吗?\"
旋即,拿起剑拍了拍他的脸,\"真该谢谢你提醒我了。\"
\"有些人就是不配活着,这废锈的大宁律法也是个屁,将人抓进去,一屋子都是自己人,根本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就算闹得世人皆知的动真格,这些官总能找到替罪的羔羊。\"
\"这种人,确实该死啊……\"
\"碎尸万段都不足为过。\"
吕旬觉着他说这些话像是疯了一样,眼神里透露着无法无天,更有种不管不顾的狠厉,完全不像是说笑的话。
萧怀悰又轻笑出声,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你们这些蝼蚁恶虫,贪图享受着先帝忠将打下来的江山,肆无忌惮的挥霍,危害百姓。\"
\"后半生关在牢狱,还是过得太舒服了。\"
吕旬觉察到他眼里的杀意,吓得拼命后缩,\"你…你不可以杀我,你想听的话我都说了……\"
萧怀悰缓缓举起剑,\"知道我为什么一上来就问你侯门惨案的伪证吗?\"
\"你猜的没错,我是侯门余孽。\"
\"我在侯府满门的碑列前立誓,要让你们这些狗官付出惨痛的代价。\"
吕旬惊得瞪大双眼,心中那个答案呼之欲出,语无伦次的说着:\"你…你是……\"
他单手取下鬼面具,露出那张俊美无瑕的面容,嘴角勾起阴笑,邪气凛然。
\"小、小侯爷!?\"
\"你不是已经……\"
萧怀悰笑着接下话,\"死了?\"
言罢,笑意陡然一冷,好似笑面虎突然露出尖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即将入口的猎物,犀利而令人心生畏惧,\"没错。\"
\"从前的小侯爷已经死了,随着一同被斩杀。\"
\"现在的我,是取你们这些狗官性命的萧怀悰。\"
\"好坏都是无用之人来定的。\"丢掉面具,双手握剑柄,高高举起,剑刃锋利无比,\"在我眼里,只有死人和活人!\"
最后宛如地狱阎罗,一语定生死,直截了当的怒然一挥斩!
剑气凌然,寒光闪动快如影,干净利落的砍断,鲜血顿然喷溅。
啪嗒一声,头颅在地上滚落一圈,目瞪口呆,一脸死不瞑目。
湿热的血溅了一身,些许喷洒在脸上,那张俊朗的容颜染上血红,交相映衬,格外的邪魅,幽邃的眼眸凝着笑。
是解决仇人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