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道眼眸一转,试探的问:\"你想要多少?\"
萧怀悰认真思考了一番,又漫不经心的默数了一下人,故作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一共有十三个人。\"
\"不太好分算,这也不好定价啊。\"话音一转,邪笑道:\"要不这样,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
魏闵大惊,气得直接破口大骂,\"混账!生意都不是这样谈的!\"
他冷嗤一声,语气懒散,\"魏大人,我现在可不是在跟你们谈生意。\"
\"可赶紧想好了,要么给金子,要么我把你们抓回去。\"
\"再磨蹭一会,后面的追捕就赶到了。\"
梁绪一脸不信的看他,\"你是郡主的人,我们给了东西,你怎么可能会放过。\"
萧怀悰一听到他的声音,莫名的不爽,冷眼扫过去,\"别给脸不要脸。\"
宁远道轻笑,语含讥讽道:\"你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有什么权利放我们走?\"
\"到时候人财两空,正中你的下怀。\"
他不耐烦了,握柄抽出利剑,\"既如此,那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萧怀悰掂了一下剑,言语轻狂的提醒道:\"忘了告诉你们,我之前是混迹江湖的,确实是个无名小卒。\"
\"待会打起来刀剑无眼,什么残了死了,我一概不管。\"
\"无名小卒可不像陆大人那样会对你们。\"
\"别扯什么大宁律法,在我这里不管用!\"
言罢,立刻牵绳驱马,鹰隼一跳肩,展翅袭去。
众人纷纷握紧刀柄。
宁远道在前,对着他的马匹挥刀一横扫。
萧怀悰眼疾手快的手扯缰绳,铁蹄高抬起躲过利刃,旋即快速的驱马,挥剑过去。
萧怀悰与宁远道对峙,剩余几人由鹰隼牵制,鹰啼几声传,洪亮穿透有力,利爪唰唰,血痕道道。
鹰振翅,盘旋俯冲,又快又狠,哪怕人多势众也丝毫不输,甚至占据上风。
而萧怀悰牵绳驱马,单手挥剑,游刃有余,最开始还是以防守为主,故意戏耍,而后剑法变快,寒光掠闪,快如残影。
宁远道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忽然利剑回峰一转,直朝脖颈扫来,似寒霜一闪,几乎逼近从颈肉,就差些许距离,寒锋堪堪划掠过。
他脚步踉跄的后退了两步,没等站稳,萧怀悰的剑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左肩,轻而易举的贯穿。
宁远道一惊,没想到这是敢动真格的。
萧怀悰一扯绳,马前蹄抬起,对着他就是一踹,将人重重的踹倒在地。
宁远道滚了一圈才停下,胸骨断裂般,痛得厉害,直咳出一大口血。
而此时的几人身上尽是抓痕,气喘吁吁的,根本还不了手。
鹰隼慢慢振翅,再次飞到他的肩膀上。
萧怀悰扫一眼众人,无奈轻叹,\"非要这样动手,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他驱马缓缓走向宁远道,傲然睥睨,\"宁刺史,你们口中的金子,恐怕来历不明吧?\"
\"甫阳金矿。\"
宁远道一愣,垂眸没看他。
萧怀悰冷嗤,提剑指着,\"说来,按照大宁律法来算,让我数数你都有什么罪。\"
\"私藏火药,擅动金矿,以权谋私,官商勾结。\"
话音一转,邪笑着补充一句,\"现在还多了一桩,畏罪潜逃。\"
\"这桩桩件件,单凭一件都足以让你蹲完后半辈子的牢了。\"
\"为官这么多年,我猜还不止吧?\"
宁远道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无非就是一死。\"
萧怀悰的笑意收敛,眼神变得阴鸷,\"太便宜你了。\"
言罢,翻身下马,鹰隼落在马背上。
他提剑步步紧逼,半蹲下身子,死死揪住衣襟,\"让我猜猜,你还做了什么\"好事\"。\"
萧怀悰话音变沉,恶狠狠的盯着,\"任职刺史十余载,你很是愤恨吧?\"
\"以至于私藏火药。\"
\"其意图谋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宁远道眉间一皱,莫名觉着这句话有点……
他轻笑,\"你也觉得熟悉对吧?\"
\"这不是你自己写的诬陷词吗!还要想这么久!\"
宁远道一愣,观察一下他的脸,有面具遮掩看不清,但是他眼神里的愤怒不会有假,那个答案渐渐的呼之欲出,不敢置信的嗤笑,\"你是侯门余孽?\"
萧怀悰的手又攥紧了些,强装镇定,\"什么余孽。\"
\"我只不过是匆匆瞥见了你的秘密。\"
宁远道将他细微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笑意越发的猖狂,笑容狰狞,\"你…你居然真的是……\"
\"我就说常年游历在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病死。\"
萧怀悰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压抑得眼眶猩红,声音发沉,\"你逃不掉的,休想痛快的死去!\"
\"密阁里的东西我都拿出来了,火药炸毁了你的家,炸死了你的夫人。\"
\"这一切都还不够!我要看着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
宁远道的笑容更盛,宛如癫狂,无所畏惧的看着他,语气甚是狂傲轻蔑,\"想为你死去的亲人报仇?\"
\"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既然得以偷生,就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苟活吧。\"
\"说不定你的父亲在地下还会赞同我这个提议呢。\"
萧怀悰再难压抑,怒然掐住他的脖子,气红了眼,死死攥紧,阻断呼吸,他的脸色逐渐涨红,额前青筋暴起。
\"你居然还有脸提?\"
萧怀悰不断收紧力道,靠近他耳边,压着嗓音,如恶魔低语般威胁,\"既如此,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你还有个二儿子宁钊,远在金京开赌坊吧?\"
\"我来这之前特意去光顾了,生意甚好,他前不久还定了亲,日子可谓是无比滋润。\"
宁远道已然透不过气,双手挣扎也逐渐没了力气,但当听到他提及宁钊,瞬间急了,开始使出仅存的力气挣扎。
萧怀悰重新看着,笑眼幽幽,轻飘飘的又道:\"我杀了他,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吧?\"
\"不能让他死得太便宜,先将他囚禁起来,日日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关上个五年十年,再制成人彘,以最耻辱的方式死去。\"
宁远道挣扎得越发激烈,恶狠狠的盯着他。
萧怀悰手松了些,空气入喉,他又缓过来些,瞧此继续说着:\"宁刺史,你急什么啊?\"
\"你的大儿子不就这样做过吗?\"
\"囚禁人家十年,日日折磨。\"
\"说起来,你大儿子死得也很惨。\"
\"父债子偿,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