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留在这里，我还能拥有提问资格和不死之身吗？”感受到怪物之王的灼热目光，汤姆慌乱了片刻，极力恢复冷静。
抑制心脏的跳动，控制自己不去想摆在面前天大的诱惑，他怕忍不住什么都不想就同意下来；
此时的他还只是个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早熟少年，虽然充满野心，但没有足够的力量和经历。
还不是日后那个令不列颠魔法界感到恐惧的黑魔王。
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汤姆完全不介意交换身份，永远留在问答空间。
即便是完全体的黑魔王站在这儿，也不见得就能抵抗这份诱惑。
世界最强的势力、不死之身、与创世神对话的资格，
在另一个世界得不到的一切，都摆在眼前。
谁能拒绝？
西乐看汤姆激动的模样，轻笑一声，给他浇了盆冷水：“想什么呢，当然不可能还有。”
如果是西乐本体彻底掌控问答空间前，汤姆的想法或许还有实现的可能；
那时候，西乐利用问答空间找提问者为自己打工；
但现在，给西乐打工的，才是提问者。
两者本质截然不同。
汤姆·里德尔若是留在问答空间，不再承担提问者的工作，相应的福利自然不能再给他。
闻言，汤姆神情变了变，心中的天平激烈摇摆，以提问者的身份，换取一个在问答空间登顶的机会。
很难说是不是值得。
毕竟，有提问者的身份和不死之身在，他去三大阵营任何一个，都能得到一定的尊重；
未必就不能靠自己的能力在问答空间打下一片天地。
而且保留提问者身份，还能多一个魔法世界的选择。
见汤姆动摇，怪物之王毫不在意的抛出自己的价码：“我有一个特殊附魔可再生的不死图腾，只要你不在一秒钟内，被人连续杀死两次，就能让你不断复活。”
复活能力而已，在方块世界不算罕见。
“如果你能找到其他同类型的不死图腾，进行升级，冷却时间还会降低。”
说完，怪物之王从激动的汤姆身上收回目光，他有信心让汤姆与他完成交换。
这种交易中，真正值得揣摩的只有一个——西乐的态度。
怪物之王恭敬的开口：“大人，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西乐悬浮半空，随意飘动：“说说看。”
怪物之王看向大殿内值守的护卫，问出了一直在意的事：“我，我们，还有这整个世界对您而言，有何意义？”
怪物之王问完，整个大殿都陷入死寂中，甚至汤姆也从纠结中回过神，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吗？”西乐不由捏起了下巴。
“最开始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心血来潮，造出来解闷，就像现在我出现在你们面前，回答你的问题一样，恰巧看到，恰巧听到，随手就做了。”
“您当初把菲尔登先生送去另一个世界，也是如此吗。”怪物之王接着问道，说出了一个特殊的名字。
“也可以那么说，不过，他那时的情况更复杂一些，和你不太一样。”西乐没有多做解释，也对怪物之王注意到菲尔登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菲尔登回到问答空间已经有一阵子了，期间也没有闲着，积极收拢被三大阵营排斥的异类、格格不入者，宣传新思想。
隐隐有形成第四大阵营的趋势。
怪物之王继续问道：“您说最开始毫无意义。那现在，我们对您有意义？”
西乐听明白怪物之王心底的症结所在了，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当你真是不喜欢头顶上有个创世神？
你只是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被我随手创造世界后，认为所有未来都被安排好，对自己存在的意义感到迷茫。”
怪物之王没有回答，默认了西乐的说法。
人在一无所有时，会被世界迷惑，被权力、财富、美色，乃至身体激素产生的情感引导着前进。
但当一切外物褪去，当情感被绝对理性掌控。
站在高处，真正叩问本心，想要的是什么。
人，难免会迷茫。
怪物之王便是如此，他在这个被西乐创造出的乐园中拥有一切，却……唯独没有自己的人生。
西乐笑过之后，回答了怪物之王的问题，扫视大殿：“你，你们，乃至这个世界当然是有意义的。除了对我，对你们自己也是一样。”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那么悲观，认为自己生活在游戏中，没有真正的未来。”
“虽然现在说有点早，但我确实是准备等你们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找个地方，把你们全部放出去，给你们真正的自由。”
“我，期待你们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能走到我现在的高度，就再好不过。”
“怪物之王，你觉得这个答案如何？”
怪物之王怔立在原地，没有说话，朝西乐深深鞠了一躬。
西乐摆了摆手，他又不是什么残暴的家伙，对始终掌控一个世界没有兴趣：“好了，回归正题，你俩到底要不要继续交换身份。”
“我拒绝！”
“我想继续。”
不同的回答，同时响起，前者是少年期伏地魔汤姆，后者是怪物之王。
西乐挑了挑眉：“哦，小少年又有什么想法？”
“提问者的身份，比怪物王国的地位更重要，我拒绝交换。”汤姆一改先前的动摇，斩钉截铁的说道。
怪物之王诧异的看向汤姆：“如果你担心力量和不死之身，完全没必要拒绝。我的宝库内，有足够多的道具，可以让你变得足够强。”
“不，我不想成为别人掌心的玩具，哪怕是暂时的。”汤姆语气依然坚定。显然是被怪物之王和西乐的对话刺激到了，强烈的自尊心强占大脑的高地。
怪物之王无言。
西乐看着现场僵住的局势，深感有趣，在两人对视时开口：“其实，我还有别的点子，你们要不要尝试一下？”
汤姆和怪物之王同时看向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