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苏眉没少被人挤兑,她很多时候无话可说,不是因为她脾气好,纯粹是原主干下的那些事,确实叫她占不了理。
别人挤兑她,歧视她,那都是情有可原。
可这个从县城来的大夫,她跟他初次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凭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怼她?
“你早饭是在旱厕吃的吗?”面对着陌生男人一再的挑衅,苏眉终于憋不住了,她怒气冲冲的转过头看着那人:
“怎么从一进门到现在,我还什么都没说,你那嘴巴就像是加粪版的机关枪一样,得得得的不停玩我脸上喷屎?
你这么会喷,是喷壶成精吗?”
众人没想到苏眉忍让了半天,会忽然转过头来对着男医生一顿输出,宿舍里先是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静之中,随即发出一小阵小声的爆笑。
这样的场合本来不该笑的,可苏眉骂人不带脏字的发言实在是太有水平,连躺在床上还发着烧的人,都没忍住躲在被子里发出闷笑。
那个姓刘的大夫瞬间脸色涨得通红:
“我怎么就喷你了,我让你出去,那是为了尽快的给战士们看病,你在这添什么乱,满嘴粪啊屎啊的,实在是粗鄙, 可恶的乡下女人。”
“啊对对对!”苏眉疯狂点头:
“我就是粗,你他娘的细,你最细了,全天下第一细,我是可恶的乡下女人,你是进口的加拿大牙签!”
心里憋了半个月的火,苏眉正愁着没地方释放,这位仁兄非要来撞她的枪口,那她就让他感受一下孤儿院大姐大的火力。
“粗俗。”姓刘的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两个他已经骂过一次的字眼。
苏眉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男大夫的裤裆,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细狗!”
“你耍流氓,我可以告你,你信不信?”
“耍什么流氓了?”苏眉莫名其妙:“我说细狗,是那种没饭吃没人养,饿得瘦骨嶙峋的狗。
如何就成了流氓,是刘大夫听到了这个细字,联想到了自己的细吗?”
“你混蛋!”那姓刘的脸上青筋暴起,眼泪都被逼流了出来。
苏眉正要继续痛打这条无故乱吠的恶犬,忽然角落里传来了一道呼喊的声音:
“苏大夫,苏大夫,快过来看看,程军他又开始发抖了!”
虽然县城的医疗队已经过来支援,可苏眉已经在这里忙了一个晚上,她那双手无数次的给发病的患者稳定过病情。
所以当患者出现情况的时候,自然是第一时间把她当成主心骨。
这举动却引起了那位刘姓大夫的不满:
“喊她做什么,真以为她拿着几根针就能救你们的命,她要是管用,还用得着让我们来支援。
还说什么秦正庭大夫也在这里,满口谎言的,满嘴粗话的女人,你们也敢信,搞笑。”
“可秦大夫,确实在我们这,虽然不知道你说的秦大夫,和我们的秦大夫是不是同一个!”有战士看不下去了,替苏眉说了句话。
那男人听到嗤笑了一声:“当然不会是同一个。”
说完话,年轻男人就提起箱子就往那个发病的患者跟前走。
换做平时,苏眉肯定跟这神经病硬杠起来,可现在有人发病,凡事还是要以病患为主,她不得不忍下了心里那口恶气。
“你姓苏?”就在苏眉卸下火气的时候,旁边女医生小声的冲苏眉问了一句话。
苏眉点了点头:“嗯,艹头的苏。”
“苏大夫,你好。”女医生虽然戴着口罩,但还是能从她弯弯的眼睛里看出来她笑了笑,她小声趴在苏眉耳畔说道:
“那个刘大夫,是我们院长的公子刘凯,他向来都是这么目中无人。
你不要跟他计较,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的。”
原来是公子哥,难怪眼高于天,苏眉点了点头。
她看着刘凯提着医药箱走到了发病战士面前,取出他的听诊器,开始给患者听诊检查,他先是听诊,然后又拿出手电筒看那战士的瞳孔和舌头。
战士本来就难受,被刘凯掰开了口腔,当即就忍不住想吐。
刘凯慌忙推开,见那战士咳嗽了几声,没有吐出来,他迅速的从医药箱里取出了一粒可以止吐的药,递到了那个战士手里:
“来,你先把药吃下去!”
那战士根本抓不住手上的药,手一抖,药就滚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哎呀,怎么掉了,那个,李云,你过来给他喂药,我要开始检查下一个患者了!
咱们医疗队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过来帮帮忙,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这就来。”刚刚跟苏眉打招呼的李云,对着苏眉吐了吐舌头,便朝着那个战士走了过去!
而刘凯真就提起了他的医药箱,走向了下一张没有发病的战士的床........
我去,发抖的人还没缓解下来,扔了颗药就不管了,这是什么操作?
苏眉看向那个发抖的战士,他上嘴唇紧紧的咬紧下嘴唇,牙关紧闭,面色青白,呼吸急促,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如果这个时候不能及时帮他舒缓这种痛苦,他是很可能出现呼吸性休克,危及他的性命的。
不能眼睁睁再看着那个战士难受了,苏眉握紧了手中的针,想也不想的就快步向着角落那个发病的战士走去。
她蹲到床前,直接就拿出了怀里的针包,刚取出一根针来,她的针包就被刘凯一把抢过去扔在了地上,他看着苏眉冷喝道:
“我奉劝你不要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