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找了一个月无果后,二皇子终于忍不住气,对外宣布皇帝因病崩殂,不日将会举行丧葬葬礼。
就在众人都开始准备葬礼流程之际,韩非源带着皇帝出现在了皇宫门口。
皇帝现在行动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轮椅还是贺谨书出的图,韩非源找工匠给做的。
在皇帝出现在宫中的那一刻,一众官员皇子嫔妃公主都神色各异,有高兴的,自然也有不高兴的。
二皇子还想反咬一口说韩非源加害父皇,不过反倒被人指认说他才是让皇帝陷入昏迷的罪魁祸首。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二皇子的太子之位被废除,皇帝退位让贤,韩非源继承皇位。
韩非源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当年贺宁弈被人诬陷之事。
贺家祖上是货郎起家,经历了几代人的发展后,在镇子上也算是小富之家。
贺宁弈自出生后,就聪慧异常,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时常被夫子夸奖,并寄予厚望。
10岁时,偶然碰到了去镇上游学的卫明渊,卫明渊见他聪慧,认为此子日后可大有作为,于是多年不收学生的他,最后收了贺宁弈为关门弟子,并对他悉心教导。
不过那时他们的关系并未公开,一直到贺宁弈17岁考中状元后,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卫太师的关门弟子。
贺宁弈年少成名,考中状元后,就迎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江慧娴,成亲后夫妻恩爱,可谓是羡煞旁人。
隔年贺谨书出生,又过了一年多之后,贺宁弈不满足在都城的安逸生活,自请去青州做知府。
在青州的三年里,他鼓励民众积极开荒,大兴水利,研造农具,开展商业,让青州一跃成为东立国粮食产出最多的州府,也是所交商税的前几名。
而他让人研造出来的一种犁地的农具,至今还在为人们所使用。
三年期满后,贺宁弈准备调离回京,却在这时青州府内的清凌江发生水患,为了不让这里的百姓受苦,于是他就上书自请再留任青州两年,得到同意后,他就开始跟工部的人一起研究治理清凌江的水患,并安顿好受灾的百姓。
而他跟工部的人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一起研究建设的清凌大坝,到现在依然在保护着青州的百姓,保护着他们免受洪水灾害。
灾害处理完成后,离贺宁弈返京的时间还有半年,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青州发生了一起重大杀人案,青州首富周家一家208口人,全部被人杀害,无一活口。
贺宁弈从小聪慧活泼,广交好友,心地纯良,也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所以在青州的时候,不管是官员还是这些商户,都跟他关系很是融洽,周家的管家人也跟贺宁弈是忘年交,私下关系非常好。
周家一家人的惨案让贺宁弈十分痛心,他打起精神一定要为好友讨回一个公道。
经过三个月的查探后,终于将凶手捉拿归案,不日就要行刑之际,却被人在都城告发,说他滥用职权,勾结外人谋杀周家200多口人的性命,并且还找了替罪羊想要杀人灭口,掩盖真相。
那人提供了贺宁弈与杀人犯的往来书信,案发现场被踩坏的玉佩,以及周家家奴的孩子亲眼目睹的情况。
在这些所有证据的指控下,天子震怒,令人带贺宁弈迅速回都城,接受大理寺审查。
被人押解回都城的途中,贺宁弈“畏罪自杀”,并写下了认罪书。
贺宁弈被押解回京后,江慧娴怕此次回京他们也会不得善终,于是就托人将李墨送回了墚州老家,由那位退伍士兵抚养,而她跟贺奶奶他们则带着年仅七岁的贺谨书回了都城。
青州的官员、学子、和百姓压根不相信贺宁弈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纷纷想办法为贺宁弈求情,甚至自发写了“万人血书”为他求情,并被交到了陛下面前。
但这些东西,最终还是没能换回来贺宁弈的一条命。
最后在一众官员外加卫太师的请求下,皇帝广开圣恩,免去贺家其他人死罪,但活罪难逃,最后贺爷爷、贺奶奶,江慧娴,贺谨书被发配到东立国最南面的边陲县城-临歙县。
那些还没来得及证明的证据,还未确认过的人证,还未让人辨认过的书信,因着贺宁弈的死亡,就这样被掩盖在了时间里,然后无人提及,也是有人不让提及。
东立国的律法规定,除了是诛九族的重罪,或者因某事被明令禁止三代以内的人不得考试外,其他犯了事的家人,若本身无过错,还是可以去参加科举考试的,而贺谨书之所以能去参加科举考试,也是这个原因,或许这也是唯一能让人慰藉的地方。
所有的这些证据,在太子倒台,王首辅没有了强硬的后台支撑后,全部都不攻自破,除此之外,贪污受贿,克扣粮饷,克扣赈灾粮食,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等行为也都被一一翻了出来,最后全部被打入了牢房,等待日后的发落。
牢房里,赵德?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穿着干净体面的贺谨书,忍不住嘲讽的笑了笑:“我当年真不该替你们求情。”
“替我们求情?”贺谨书也嘲讽的笑了一下,“半路上的那些劫匪又是谁的人?”
赵德?被他的话弄的愣了一下,有点奇怪的问道:“什么劫匪?”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是你上面的那位做的了,不过这些已经无所谓了,不管是你们谁做的,如今你们都落在了我的手里,我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贺谨书淡淡的说道。
赵德?自知现在的情况他已无法翻身,于是就对贺谨书说道:“害你父亲是我一人所为,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我希望你能放过我家里的其他人,只要留他们一命就好,就算是看在当年我为你们家求情的份上。”
“你的一条命可不够,”贺谨书低头看着赵德?冷冷的说道,“当年得知我爹出事后,我娘就小产了,我还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就这么死了,在被发配去往临歙县的路上,我娘也被劫匪砍死了,我爷爷的双腿被人打的残疾了10年,赵尚书觉得一命抵一命就够了?这可真是个笑话。”
“你想怎么做?”
“你不是想踩着我爹上高位吗?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也该好好的感受一下这人间疾苦了。
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几日后,你还有你的家人就会被发配到北部边疆,这一路行走过去,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家里人是如何被人欺负的。
另外,我还特意请求了陛下,为你们打上了官印,我要让你们赵家世代为奴,永世不得翻身。”贺谨书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赵德?听了贺谨书的话后,一股恐慌瞬间席卷心头,但他还是极力维持镇定的对贺谨书说道:“你不能这么做,我跟你爹好歹是曾经的好友,当年若不是我找人替你们求情,可能你们全家都没命了,看在这些事上,我求你能放过我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