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要出去玩,贺谨书怀里的贺思玹就显得格外兴奋。
俩孩子现在是既会爬,又会坐,力气还贼大。
贺思玹现在正在贺谨书怀里蹦哒的十分欢快,若不是贺谨书长期锻炼体质增强了很多,都不一定能压的住他。
沈瑱怀里的贺思逸倒是没那么活泼,但看心情明显也是很高兴,在沈瑱怀里动来动去,还不时朝着沈瑱笑两声。
马车到了沈家门口后,沈瑱没让文风去通报,而是自己抱着贺思逸下了马车,一下车就朝门里面喊道:“娘,上山挖笋去不去啊?”
贺谨书随后也跟着下了车,有点无奈的说道:“你就不能进去说?”
“你不懂,”沈瑱反驳道,“这样喊才能体现咱们淳朴的乡野气息。”
贺谨书也不懂他那些歪理是怎么来的,索性也不管他,看贺奶奶下来后,就带着她一起进了沈家的院子。
沈瑱见状就紧随其后。
沈母他们听到喊声刚想出去看一下,然后就看到贺谨书他们进来了,把两人让进了屋之后,就见到了跟在后面的沈瑱,于是沈母就有点嫌弃的说道:“你就不能进来再说话?非得要在外面喊一声?”
“那不是显得我跟娘家亲切嘛。”沈瑱嬉笑着说道,“让人家都知道我这个外嫁哥儿干啥都想着娘家。”
沈母时常被他的歪理经常弄的十分无语,索性就不管他了,准备跟沈大嫂一起收拾东西一起去山上挖笋。
堂屋里,沈瑱没看到唐峤的身影,于是就问在屋子里玩耍的沈湘道:“湘湘,你二叔父呢?”
沈炡去学堂了,沈老爹他们是跟着一起去规划沈家村了,他是知道的,就是唐峤怎么没在家。
“二叔父抱着沈钰弟弟去后院了。”
“去后院干什么?”
“二叔父说不能让三叔带着沈钰弟弟去山上。”
沈瑱听了这话后就一阵无语,你不让我带过去,我还能硬要把人带过去不行?至于带着孩子藏起来嘛?
堂屋里坐着的贺奶奶听了沈湘的话后都忍着没敢笑出声来,谁家养孩子有瑱哥儿这么别具一格的?
精细养着那也真是很精细的养着,像吃穿用度基本都没差过什么,连吃食都是他跟贺谨书亲手给孩子们做。
但你要说放养,那也真的是放养,磕了碰了,只要没啥大毛病就不会太在意,而且还时不时的带着俩娃去外面“见见世面”,俩儿子还都一视同仁,全都当男孩子来养。
沈瑱无语了一阵后,见拐带不走沈钰,就对沈湘笑嘻嘻的说道:“湘湘,你要不要跟着三叔一起去山上挖笋啊?”
“我不要。”沈湘摇摇头说道,“娘说了,女孩子要矜持,不能随意跑到山上疯玩,那样以后容易嫁不出去。”
沈瑱闻言就内心道:你这小小年纪就懂啥叫矜持了?
不过见沈湘不愿意去,他也没强求,毕竟是女孩子,确实要比哥儿养的金贵些。
等了一会后,沈母和沈大嫂就收拾好了东西,然后他们就准备一起去山上挖笋。
等他们走了之后,唐峤才抱着沈钰从后院来到了前院,并同时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躲过这一次了。
马车到了鹰翼山脚下,沈瑱就对文风说道:“你把马车先赶到林一他们那边,之后就杀几只鸡,带上马车里的那些用具和调料来找我们。”
“是,贺夫郎。”文风应声道。
等文风走了后,沈瑱和贺谨书他们就上了山。
一边走沈瑱一边将一个布兜递给贺谨书道:“阿书,这个你绑在身上,等一下好方便你挖笋。”
这布兜还是贺奶奶之前给缝的,一直没拿来用过,刚好今天上山,倒是可以拿来用一下。
“我不用。”贺谨书拒绝道。
“为什么?”沈瑱疑惑道。
“有损我读书人的形象。”贺谨书淡淡的说道。
这布兜是绑在胸前,然后把孩子放在后面背着的,这样可以方便大人干活,贺谨书觉得这样的造型太丑,就不想要。
沈瑱闻言就说道:“你还要啥形象,早在你家哥儿拉你一身屎的时候,你就没啥形象了。”
这事是上个月发生的,越长大贺思玹就越爱动,所以某天动着动着就把尿戒子给蹭歪了,而好巧不巧的,那天贺谨书被吴村长叫过去解决一处梯田灌溉的问题,于是贺谨书就抱着自家哥儿一起去了。
也不知道是贺思玹到了外面太兴奋,没提前预警,还是贺谨书太专注解决问题,没提前发现贺思玹的异样,反正等闻到味道的时候,贺谨书身上已经充满了屎味,而且由于戒子歪了,贺思玹几乎全部拉到了贺谨书身上,染黄了一大片。
最后贺谨书是黑着一张脸,连话都没跟吴村长他们讲完,就带着一身的味道,穿越了大半个村子,然后回了家。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吴村长他们,这事后来被吴家村传遍了,连沈母他们都知道了。
自此贺谨书清冷孤傲的读书人形象就这么被自家哥儿给毁了。
沈瑱这话一出,旁边的沈母贺奶奶和沈大嫂都没忍住笑出了声,而贺谨书则是一脸尴尬的都要裂开了,脸色也黑如包公。
沈母她们自然是感觉到了贺谨书的尴尬之色,于是就忍着笑意说道:“谨书,我们先上去,你们俩商量一下再去找我们啊。”
话说完沈母就跟贺奶奶沈大嫂她们先上山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贺谨书就抬手“狠狠”的拧着沈瑱的耳朵,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
他可算是又一次体会到了沈母又爱又恨的心情了,沈瑱这性子好的时候,那是真的好,气人的时候那也是真的很气人。
沈瑱这次是真的被拧疼了,于是他就一边躲一边皱着眉求饶道:“阿书,你弄疼我了。”
贺谨书见真把他弄疼了,就赶紧松了手,还顺手帮他揉了一下。
沈瑱一边享受着贺谨书的服务,一边抱怨着说道:“阿书,你这次下手也太狠了。”
“谁让你说话不过脑子的。”
“那这事大家不都是知道的嘛?”
“知道了你就能说了?”
“那我也就是在娘他们面前说一下,我又没去外面跟别人说,娘他们又不是外人。”
“娘他们面前也不能说。”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沈瑱妥协道,“你就是面儿薄,自家哥儿做的孽,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不能说。”贺谨书硬性强调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要不要带布兜?”
“不带。”
“等一下你不挖笋了?”
“我抱着玹哥儿也能挖。”
沈瑱闻言就说道:“那行吧,你不带就不带吧,我自己带。”
说完就把布兜绑好,然后把贺思逸放到了后背,然后背着他跟贺谨书一起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