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柏前的话,吴二狗的娘吴婆子就厉声说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家盗用了你们的水?”
“少废话,盗没盗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么给粮,要么给钱,你们自己选一个。”沈瑱听到这婆子的话就直接说道。
做错事的人是永远不会承认错了的,所以别废话,不给钱就直接干架。
这次损坏的秧苗是一亩地,东立国一亩地的水稻产量是400斤左右,糙米的价格是10文一斤,若是要赔偿的话,要么赔400斤粮食,要么赔4000文钱,也就是4两银子。
吴婆子听到沈瑱的话直接呸了一声,骂道:“你谁啊你,这里哪轮到你一个小哥儿来说话,一个小哥儿,整天混在一帮汉子中间,你还要不要脸,呸,狐媚子,不要脸。”
沈瑱一听这骂人的话,哪里会忍得了,多少年没人敢这样骂他了,当即就要找东西去打人。
但他转了一圈,居然发现自己人手里连个打人的工具都没带,于是不禁在心里埋怨起了堂哥:不是说来打架的吗?怎么连个工具都不带?
不过没工具没关系,他直接脱掉自己的鞋,然后直接向吴婆子脸上甩去。
沈柏前和身后跟着一起来的村里人,看到沈瑱的行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打个架而已,要不要牺牲这么大。
鞋子直冲吴婆子飞去,“啪唧”一声轻响,吴婆子脸上就多了一个鞋印。
吴婆子哎哟一声惨叫,“战争”的序幕由此拉开。
没过多久后对面的十几个汉子全都被打倒在了地上,己方这边也有人挂了彩。
当然了,沈瑱是一点事都没有的,连气都没多喘一下,而且倒在地上的汉子大多数都是沈瑱的功劳。
因为他太能打了,就是村里人不动手,他也能把这几个人全都干趴下。
沈柏前把沈瑱的鞋找回来,然后递给他让他把鞋子穿好。
等沈瑱把鞋穿好之后,沈柏前就对吴婆子说道:“今儿个我们是一定要拿回损失的,是你们自己给,还是我们动手?”
吴二狗听了这话就忍着腿上的痛,跑到吴婆子面前说道:“娘,您就把钱赔给他们吧。”
那小哥儿打人太疼了,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吴婆子阴沉着脸没吭声,但最终还是转身回房间拿了2两银子和一个银钗出来,直接丢到沈柏前的脚下,冷着脸说道:“就这么多,爱要不要。”
沈柏前也没在意她的态度,将钱和银钗捡起来看了一下,勉勉强强凑够四两银子,于是就直接收了起来,随后就跟众人一起准备回村。
走到吴二狗家院子外面的时候,恰好碰到吴村长带着一众村里人赶来。
吴婆子像是找到了救星,哭喊着让村长救她,大骂沈家村不是人,抢他们家的银子。
沈家村的人对于她的这种行为都是嗤之以鼻,沈瑱更是直接走到吴村长面前,先是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比了比自己的拳头,对吴村长说道:“看好你们村里的人,若是再敢欺负我们沈家村,我可是还会来打人的。”
吴村长听完这话,简直脸黑如锅底,他一个40多岁的汉子,居然让一个人18岁的小哥儿给威胁了,并且他还不能反抗。
但沈瑱可不管吴村长有没有黑脸,威胁了人之后就跟着沈柏前回村了。
走出吴家村村口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一位身穿青色长袍,走路风雅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头发被高高束起,一半用发带固定在头顶,一半披散在肩头。
身材修长挺拔,面容白皙清冷,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神情孤傲,气质斐然。
好一个翩翩贵公子,沈瑱在内心赞叹道,连走路都可以走的这么高贵优雅,就连这最普通的书生袍都被他穿出了贵族的感觉。
正要回村的贺谨书,察觉到了对面走过来了许多人,他只抬眼随意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理会,与这些人擦肩而过后,就直接回村了。
但他随意一瞥的这个清冷眼神,却直接戳到了沈瑱的心巴上,让沈瑱瞬间心如鼓雷,心跳直线加速上升。
沈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捂着跳动过快的心脏,直愣愣的看着贺谨书离开的方向。
沈柏前等人看到沈瑱停下了,就也跟着停了下来,看了看他眼神看向的方向,又看了看他,然后不明所以的问道:“瑱哥儿,你怎么了?”
沈瑱被沈柏前的问话喊回了神,但他眼神还是看着贺谨书离开的方向,用胳膊捅了捅站在他身边的沈柏前,然后问道:“堂哥,刚刚那人是谁?”
他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沈柏前听着他的问话,往那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之前听说吴家村出了个秀才,莫不是这人?”
“他叫什么名字啊?”沈瑱接着问道。
“听说是叫贺谨书,但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秀才。”沈柏前回答道。
虽是猜测,但答案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因为吴家村是附近最穷的村子,应该没有人会有余钱送儿子去读书。
只有十年前来到吴家村的贺家才有钱能让儿子去读书。但那人日常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私塾上学,是以沈柏前也没见过他。
沈瑱听了沈柏前的话,就小声呢喃了两遍贺谨书的名字,之后就猛的大声说道:“我决定好了。”
沈柏前看着他发神经似的大喊,就不明所以道:“你决定好什么了?”
谁知这人却严肃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说道:“这事以后再跟你说,我要先回家了。”说完就转身快速的往家跑去。
沈柏前对于他这种突发情况,简直十分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摇摇头,和村里人一起跟上他的步伐往沈家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