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先前,在此次战斗中死亡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从他的身后走出。
只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意识,甚至没有修为。
他们麻木的站立在苏夜身后,如同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众人全数到齐后,苏夜点了点头。
他抬起手,往虚空之中一抓,平静的虚空破碎,散发着光的滔天长河露出了一截身躯。
在苏夜的注视下,这条长河之上,不停的浮现出团团光点,并朝着先前这些人的身上涌去。
这期间,一个浑身笼罩着黑雾的神秘人出现,他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疯了疯了……用自身九成的寿命换这群废物的再生,你图什么…”之类的话。
未央听到这话时,也一脸吃惊的看着苏夜。
这个时候。
她才注意到,方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少年。
此刻,恍若一名即将迟暮的老者,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腐朽的气息。
但眨眼间,苏夜就又再度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而先前说话的神秘人,也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但未央清楚,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直到所有浮现的光点,都融入众人身躯之后,众人一齐睁开了眼睛,他们朝着苏夜行了一礼,便纷纷盘坐修行。
他们,经历了生与死,经历了希望与绝望,此刻所悟良多,短短数十息的时间,几乎每一个人都有所突破。
镇北军众人之中,实力最低的,也突破到了始元境中期。
而先前的一众列王境强者,因为感悟道意的缘故,所获更多。
这其中,黄守龙、叶无邪两人进步最大,一举突破至了列王境九重。
其余的,最低的也突破到了列王境中期。
镇北军的整体实力,经此一般,得到了乘以数十倍有余的提升。
也是在此时,未央明白了苏夜所做这一切的良苦用心。
他,是要以自身九成的寿命,去缔造一个无惧生死,史无前例的镇北军!
可这样,值得吗?
未央曾出声问过。
苏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的看着前方,眼神清冷凌冽,布着最为纯粹的杀意。
那,是异族的方向。
……
“杀!!!”
呲啦!
时间道意所布置的结界散去。
苏夜手握黑玄屠神刀,携带着滔天的杀势之墙,犹如杀神一般,屹立于众镇北军的前方,所过之处,异族尽数被屠!
其势之宏伟,其刀芒之可怖,纵使是异皇榜第十五的蛟无川,在此时此刻,也不敢直面其锋芒!
要知道,方才他三个列王境九重的分身,俱是死在苏夜刀下!
“杀!!!”
苏夜后方的镇北军,受其气势感染,也纷纷爆发出了远超平常的凶悍,先前嗜血狂暴的异族,在他们跟前,却犹如一群引颈屠戮凡人一般,根本不可挡势。
他们先前那点仅有的凝聚力,在目睹苏夜强势斩杀三名蛟无川分身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军心溃散,士气低落的异族,已经凝聚不起真正的战斗力,但苏夜带领的镇北军,却是越发的勇猛,越发的势不可挡!
终于。
苏夜一连击杀了六名蛟无川分身之后,这些异族失去了主心骨,纷纷溃逃,先前铺盖天地的数亿异族,在这一刻,犹如潮水褪去。
而苏夜带领着镇北军,恍若一柄利剑一般,追击而去!
从远处望去,苏夜以及镇北军,刺破黑暗,将黎明,带至人间!
异族褪去之后,琉璃关夺回,人族之中,在苏夜的带领下,再次获得了胜利!
这一刻。
大荒域,大荒帝国皇城,镇北王府,再度出现异象。
九条腾飞的金色长龙,凭空乍现,久久盘旋在镇北王府上空。
同一时间。
玄天域。
天机阁,人皇榜上,苏夜的排名,再度上升一位,达到了人皇榜第八。
“太可怕了,自始至终,都没有依靠过一件人皇之物,就能在人皇榜上不停攀升,苏夜,你究竟是谁,难道,你想走荒古时代,初代人皇证道的路子吗?!”
天机阁阁主面色骇然。
他不敢想象,以自身之德行,感召日月星辰,感召万物生灵,感召三千大道,究竟需要何等的天资!
要知道,历史是经过修饰的,即使是传说中的初代人皇,也达不到这个地步!
可苏夜,却是一步一步,走在了这条路上!
“报告阁主!大荒域荒古战场传来消息,苏夜,带领十数万人族,强势攻关,击退数亿异族,夺回人族关口,琉璃关!”
“什么!”
天机阁阁主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
他怒目圆瞪的看着汇报之人。
“你说什么,十数万人族,攻打数以亿计异族镇守的琉璃关,还成功夺下了关口?!”
“报告阁主,消息无误,并且,我人族的气运金龙,因此受到福泽,现我人族气运,又上涨了些许!”
“而且…”
“而且什么!赶快说!”天机阁阁主怒吼出声。
“而且……族运金龙之上,曾显现出了苏夜的身影,有人认为,这是族运金龙在暗示,暗示苏夜,才是我人族的复兴关键,也有人认为,苏夜,是我人族的下代人皇!”
“族运金龙现形,这,这,这是莫大的荣耀啊!除了那个罪人人皇之外,我人族的族运金龙,就没有现过别人的身影,眼下这情况,不就是意味着,他苏夜,会将成为我人族的人皇吗!”
天机阁阁主“啪嗒”一下瘫在椅子上。
他没有再说什么,手下之人退去后,他才面色冷冽的取出了一块传音石。
……
“小姐,我打听到了,苏夜公子,已经是人皇榜第九了,而且他还夺下了真龙关,并且帮助了双双小姐,度过了家族难关,你不要伤心了。”
封闭的小院里,坐着一个素袍女子,除却一条素净的手链外,女子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
此时,一名妙龄少女一边给女子捶着肩膀,一边说着她打探来的消息。
素袍女子闻言并未说什么,面色平静淡然,好似她早就知道,这事本就该如此发生一般。
这时。
身着华袍的中年妇女带着愁容走过来,坐在了素袍女子对面。
“小谣,你就给娘说说,这司徒家究竟是哪里不好,让你有这么大的成见,宁可被囚于此处,也不愿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