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弘治皇帝的反应,朱厚照无奈耸肩。
果然,想从这狗皇帝这拿到允许自己出门去浪的命令比登天还难,本宫还是太天真了。
这万事呐,还得靠自己。
朱厚照心中暗暗盘算,自己乖乖在家啊待了这么久了, 是不是也是时候出门自由活动一下啦呢?
嗯,似乎可以考虑考虑耶。
“人选推荐?”
朱厚炜倒是一惊,他本以为老爹这次主要是来掏兜,要东西的。
没想到居然还是让他从文官手中抢位置的。
可别小看治理黄河水灾的钦差身份。
黄河,这片土地的母亲河,数千年来孕育了这片土地多少生命?
虽然老娘也经常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脾气炸一下决堤一下,一巴掌扇死了不少瓜娃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这片土地最有意义的一条生命摇篮。
而作为治理这么一条母亲河、负责让老妈生气时不至于一时失控扇死自己瓜娃子的治河钦差,这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工部有四司,曰:司平、司田、司虞、司川。
这司川,便是水部,负责天下水利。
而黄河,便是其中重中之重。
目前镇国府手中已经有了兵部的备倭权、工部一部分的屯田权,这再来个水利治水权......
虽说只是针对此次黄河治水跟之前江南处理水患一般,只是暂时性的接过治水重任,但有一有二就会有三。
这么搞下去镇国府是不是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再获得这部分的职能?
再加上当时弘治皇帝想要在未来建设的对标翰林院的科学院......
嘿,那镇国府这个小朝堂就更完善啦!
削弱挖走文官权力的进度再加一。
“父皇,儿臣举荐吏部尚书之子,镇国书院弟子王崇。”
想到这,朱厚炜认真拱手道。
“此子在镇国书院学习刻苦成绩优异,后随成国公之孙朱烈一同前往,这两年镇国府在江南治理水患的就是他。”
随即,朱厚炜又看向一旁的工部尚书曾鉴。
“当初吏部尚书王恕便曾被先帝任命总理黄河河道,如今王崇治水之能有目共睹,让其来治水也算是一种传承精神,你说是吧,曾尚书?”
“这......回蔚王殿下,石渠公昔年曾治黄河,今日其子若能治好这水患却也算是一段佳话。”
曾鉴见点到自己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蔚王殿下这心思着实是有些太多了点,自己就是因为此次工部挂了一个能吏着实是有些头疼这治理之事才想到镇国府有着不错的经验想要求援。
这机会本来他就打算让出来的呀,蔚王怎么还担心他会阻拦镇国府拿下治水的名额呢?
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南京工部可是跟镇国府合作的很愉快,张宪那家伙嘴都快笑歪了,自己这边来寻求合作那是共赢的事情呀。
毕竟无论怎么说,这又不像兵权那般,要抢占掌控、主导权,工部干的活很多都是真正的苦差事,有能力出众的人来分担是好事,谁会拒绝有人帮忙分担压力呢?
毕竟他的仕途已经到头了,近几年已经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早已消磨了他不少野心,所以没有为了所谓的文官集体利益跟两位殿下作对的必要啊。
比起集体利益这种虚的不能再虚的东西,他这么些年来的名声和未来史书上的地位都已经争取够了,都是进了兜里的东西,哪有必要为了那虚假的饼让自己晚节不保呢?
朱厚炜见曾鉴居然没有往工部自己人身上揽的架势,略感诧异,不过倒也不纠结于此。
人家不跟自己抢就怀疑这怀疑那非得找出个缘由,这不是有病嘛。
小心行事是没错,但过于敏感多少就有点沾点了。
“王崇?”
弘治皇帝点点头道:“朕考虑考虑。”
朱厚炜称是,但大家心中都明白,这件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多半是要落在王崇的头上了。
次日下午同一时间,众人再度来到矮墙边。
经过一天干燥的矮墙,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强度,负责测试的萧敬拿来一柄短匕狠狠的往那砖石矮墙缝隙中刺入,竟只能刺入短短半指。
这让一旁观看的曾鉴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可才过了短短一天时间,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要是换成糯米灰浆那还不是轻易被破防?
他赶忙凑身上前,仔细的看了又看,随即又伸出手指,使劲按了按砖头缝隙处那已经初步凝固了的水泥浆,居然真的跟石头一般!
虽然比起真的岩石确实还偏软些许,但比起同时期的水泥灰浆着实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曾鉴起身,又狠狠的推了推那堵墙,墙纹丝不动。
抬脚猛踹,把自己踹的生疼,墙完好如初。
“曾卿。”
弘治皇帝赶忙将其叫住,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这怎么还跟一堵墙较上劲了?
再这么搞下去弘治皇帝都怕自己这位股肱之臣要动用他仅剩不多的牙齿来测试强度了。
“陛下,此水泥同时间确实远超糯米灰浆,以此物抢修堤坝防范决堤绝对能胜任!”
被弘治皇帝叫停回过神来的曾鉴拱手道,话语中说不出的激动。
“臣试过了,这强度绝对是杠杠的!”
“不对吧,虽然水泥砖墙确实硬化够快,但短短一天不可能到那么坚固的程度啊。”站在一旁的朱厚照提出质疑。
弘治皇帝、曾鉴:......
这玩意不是你们镇国府出产的吗,太子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拆台?
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耿直了一点?
“拿大锤来!”
朱厚照却不管二人瞅向他的眼神,自顾自吩咐一旁的太监,随即拿起锤子就是“邦邦”两大锤下去。
“邦邦!”
数锤过后,被曾鉴鉴定为坚固的砖墙被朱厚照直接用大锤干出个大洞。
“本宫就说嘛,短短一天能有个什么强度。”
朱厚照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将大锤扛在肩上。
“一天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这强度至少要再等上两三日才能达到其的七成强度左右,大概一个月则能达到十成强度,南方湿气更重可能会稍微长那么几天,但不会区别太大。”
专家朱厚照在线指导道。
弘治皇帝一听,心中有了计较。
原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拆台,而是这小子对其特性确实了解深刻这才对曾鉴的话表示质疑。
不过......
弘治皇帝用手捏捏萧敬用匕首撬下来拿到他身旁的砖头上的水泥浆。
这时间这强度,已经算是大大出乎意料了啊。
大明......又多一神器以!
心情大好的弘治皇帝拿着砖头不由感慨。
“水泥,‘烟开崔扇清风晓,水泥红衣白鹿秋’真实好名字,雅致。”
一旁拎着大锤讲解着水泥特性的朱厚照和静静站着看朱厚照表演的朱厚炜那叫一面迷茫。
这啥跟啥啊,水泥不就是水泥吗?
就这玩意还能跟雅致扯上关系?
就服你们文化人嗷,什么玩意都能被你们说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