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可以用催雨弹催下,那日后大明若是再遇到旱灾是不是......”
刘建此时则是在思考着刚刚朱厚照给出的解释,心中大受震撼。
除了理学之外,其它学科在儒生眼中全都是奇技淫巧,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生对其它学派的打压其实是很严重的,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打压别人这其实很是常见。
但就是这些被他们打压的所谓奇技淫巧,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身为内阁大学士的刘建心思自然便开始活跃起来。
大明的思想,实际上还是比较宽松的。
就像明末许多传教士来到华夏和许多大儒都有过学术上的交流学习一般,这“奇技淫巧”居然有如此之能,那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能为我所用的,那便是好东西。
至于说是其它学派的......这叫兼容并蓄!
“刘师傅,催雨弹并没有那么神奇。”
朱厚炜怎么会不知道刘建这话是什么意思,摇摇头直接将他的幻想打破。
“降雨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催雨弹不过是在降雨条件基本满足的情况下补上了缺少的一些条件这才求来了雨,若是情况相差一些,这雨就很可能会下不来。”
开玩笑,就算是放在后世,人工降雨也不是说降就能降的好不好。
就像某一年,某个直辖市一段时间哐哐往天上轰炮人工降雨,把隔壁几个省份全连累了自己还是没有求到想要的天气。
反而把民众的苦茶子送上了天和太阳肩并肩,导致被挂在网上引来了无数网友的嘲笑。
“是老臣想当然了......”
刘建闻言只好点点头,果然老天爷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操控的。
一次人工降雨他就想着日后大明能彻底解决掉旱灾这自然灾害确实是过于天真了些,
“不过若是条件适合,还是能为大明减少不少的灾情的。”
朱厚炜想了想还是补充道。
虽然朱厚照手搓的催雨弹还是过于简单,实际限制非常之多,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却是独一档的。
西边这时候还是生病了往外滋滋放血治病的愚昧时期,大明都已经初步开始干涉自然灾害了。
领先几百年的科技点,怎么输?
“人工降雨限制如此之多......”
弘治皇帝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听朱厚炜这么说,也就是实际上这次人工降雨他们的把握也不是很大。
这不是......瞎搞吗!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弘治皇帝抬眸,看向场下二人,却正好迎上朱厚照那自信洋溢的笑脸,随即无奈扶额。
好吧,朱厚照这臭小子是这德性的,就算限制极多成功率只有三四成他也敢直接往上干。
这可能就是这臭小子小小年纪却老是能做出出人意料成绩的关键所在吧。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朱厚照就是胆大的典型代表,所以他成功了。
“下次,不可如此鲁莽行事。”
虽然明白自己这话很可能是白说,但弘治皇帝还是不由告诫道。
“虽然祈雨成功能瓦解不少隐患,但人工降雨之事如蔚王所言限制太多成功率存疑,若是失败了影响太大。”
“记住朕的话,日后有此类打算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并现和朕沟通,明白了吗?”
“父皇,虽然限制多但儿臣其实计算过的,这次成功率并不低。”朱厚照狡辩道。
“而且就算真的失败了,儿臣也准备了后手的。”
“什么后手?”
弘治皇帝直直盯着朱厚照。
“这......”
朱厚照咧嘴,满满的反派样。
“儿臣还小不懂事,做了这种错事必然是有奸臣蛊惑,既如此便把教唆儿臣的奸臣杀了祭天,也算是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了。”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刘建三人本因为此次人工降雨之事对朱厚照所谓的后手还是很好奇的,但现在......脸直接垮了下来。
这是一个储君该说的话吗?
这对吗!
这不妥妥的反派头子嘛!
牟斌、萧敬则是下意识一颤。
好几个简单粗暴的甩锅大法,真就硬甩啊。
这所谓的奸臣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跟在太子身边的那几个贴身太监了......
能跟在这么一个奇葩主子身旁,东宫的太监也是可怜人呐。
“阿嚏!”
“刘公公,你是感冒了吗?”
西山,正在跟着王守让保养催雨大炮和各种观测仪器的刘瑾喷嚏不断,搓了搓鼻子感觉后背没来由一凉。
正在记录着保养情况的王守让好意关心的看向正在发抖的刘瑾,询问道。
“要不刘公公先回去歇息吧,这边保养差不多也快要结束了。”
“不用不用,咱没事,多谢王姑娘关心。”
刘瑾搓搓鼻子,婉拒道。
这可是太子殿下手搓许久的宝贝,他刘瑾身为东宫一号太监,怎么能不用点心,做狗腿要有做狗腿的亚子。
平时偷懒没什么,但王守让现在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怎么能被她抓到把柄?
“阿嚏!”
刘瑾擦擦鼻子,继续开始保养器材。
“待会去西山医馆看看,别真受寒了。”
弘治皇帝有种R了狗的感觉,早知道这些细节就不让朱厚照说了,什么狗屁退路,能不能靠谱一点。
算了,不能在意这些细节,不然朕大好的心情又要被败坏了。
总的来说,这次朱厚照、朱厚炜两兄弟做的还是十分漂亮的。
大明南北,天灾人祸同一天得到喜讯,这已经很好了。
还要什么自行车?
“这小有小的......”
朱厚照洋洋自得,完全没注意到现场古怪的氛围,欲要继续开口讲述他的甩锅大法,却被弘治皇帝直接呵斥打断。
“住口!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弘治皇帝眼睛一瞪直接血脉压制,后知后觉的朱厚照这才发现这话好像放在明面上来讲确实不太合适,于是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多言。
看着不着调朱厚照,弘治皇帝靠在龙椅上略感无语,但还是缓缓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在实干这方面,朱厚照还是做的相当之好,镇国府所谓的新学确实“新”的有些出人意料。
“太子、蔚王,你们这新学可真是了不得,朕真的很好奇这新学还有哪些神乎其技的东西?”
刚刚缩起脑袋的朱厚照,听到弘治皇帝问话,再度活了过来。
话题翻篇了?那本宫可就不继续装孙子了嗷。
“父皇,这不是新学,新学是思想层面的,实际上还是儒学的一部分,没有脱离儒学这个主体。”
“而人工降雨这些涉及天文、地理,数理化的东西,厚炜称其为......科学。”
“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