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见镇国书院的生员们撸起袖子露出硕大的肱二头肌面神凶悍,原本还在叫嚣的众多读书人皆是怂了。
“吾等是读书人,怎能如匹夫一般用拳头说话。”
虽然怂了,但嘴上依旧硬的很。
“果然是靠舞弊上榜的老鼠,连为自己辩护都不会,只会如匹夫一般用拳头。”
有人小声说道。
“有胆说就站出来,躲在人群中小声诽谤别人就是君子吗?!”李举拳头捏的指尖都泛白了,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哼声道。
“你们大部分当初都是数次落榜的,这次题目难了那么多却高中了,不是作弊是什么,我们有没有说错,有本事你们解释啊!”有人在人群中高喊,随即瞬间转移位置。
一边带节奏,一边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暴露。
“解释?解释什么?我镇国书院有那教学本事,有能耐培养出一群举人,有问题吗?”
朱厚炜站出来,反问道。
镇...镇国书院?!
刚刚叫嚣的人心中一惊,这些人是从镇国书院出来的?
“镇国书院是教新学的,怎么能教出这么多举人!”有人不服叫道。
他们这些研究了几十年程朱理学都考不上举人,这些半路跑去学新学的反而考中了?怎么可能!
别把别人当傻子!
“你们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朱厚炜瞥了一眼那叫嚣的人。
“本王几年前就中二甲进士了,也没见有多难啊。”朱厚炜摆手。
本王?
本王?!
原本愤怒叫嚣的读书人,这才看清,面前的小少年,不就是号称大明最小进士的蔚王殿下吗?!
玩了个蛋,踢到铁板了!
“况且,我们镇国书院还有王守仁、王华父子双状元作为主教,教几个举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朱厚炜微笑,扫视众人。
“你们说,本王说的对吗?”
现场,陷入沉寂,那群落榜叫嚣的读书人,气势已经被彻底压垮。
他们就是想要借上次的理由,给自己争取个恩科的机会,或者直接再搞十几二十个名额出来,万一自己就上了呢?
谁曾想居然会踢到这尊大佛啊。
他们就是些小秀才而已,怎么敢拔这种虎须的!
“本王,说的对吗?”
见无人回答自己,朱厚炜再度开口,只是声音更冷了一度。
“对,对。”
“殿下小小年纪一次中举,开镇国书院更是有父子双状元为书院讲师,教出举人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人是最现实的生物。
要是朱厚照、朱宏伟不在这,就算镇国书院的生员们真的要动手揍人,他们也会得理不饶人嘴硬不断狗叫。
但当朱厚炜这种硬茬子出现,他们立刻就会换一副嘴脸。
“对,殿下才气无双,小小年纪便中了进士,门下书院生员中个举人自然在正常不过。”有人恭维道。
此刻,就算是不服的觉得就是黑幕的,也不敢大喊大叫。
两个殿下出去一趟收服了近万的白莲那是人尽皆知的,这绝对是狠人啊,你有几个脑袋赶顶着干啊,真当所谓的为了个人形象不会对你动手吗,人家要弄死你有点是人乐意自己充当刀子。
“服了?本王看你们不是很诚实。”朱厚炜摇摇头。
“不过无所谓,镇国书院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大可去告,去闹。”朱厚炜转身,挥手。
“走了,考了个举人给你们得瑟的,搞这么大阵仗,到时候会试要是给本王掉链子看本王怎么收拾你们!”
李举、李兆先等人,眼中怒意未散,但此刻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退下。
叫嚣的读书人们看着镇国书院众人离去的背影,此刻皆是眼神复杂。
虽然他们大多数人依旧不愿相信镇国书院二三十号人几乎霸榜,但对于朱厚炜刚刚到话,他们却又无力反驳。
你不服不行啊,朱厚炜中进士时的年纪连他们读书年月的零头都没有,镇国书院更是有一门两状元坐镇,这师资力量......
雀食牛逼......
但他们真的不甘心,二三十个名额,要是没有镇国书院这群人,或许自己可能就入榜了!
人家书院再牛再让人佩服,也跟自己没关系,只有自己榜上有名才是自己的前程啊。
京城,沸腾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有人默默开始散播些镇国书院舞弊,蔚王殿下在贡院外以势压人,不让大家说真话的舆论。
顺天府仕林,一股舆论的风暴,开始酝酿。
李东阳有些心神不宁。
坐在工位上,那票拟定奏折看了又看,就是难以看进去。
他知道,今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此时此刻他的儿子李兆先应该就在贡院外看着自己的名次。
李兆先对自己的儿子有十足的信心,他唯一的身体问题已经解决了,区区乡试不可能难得住他。
但李东阳心中,还是没来由的烦躁。
关心则乱,这是每个父母都会犯的毛病。
刘建、谢迁此刻,则是躲在自己的值房内没有出来。
刘建知道李东阳的感受,所以自觉留给了李东阳安静的个人空间。
谢迁嘛,他儿子也参加了本次乡试,他虽然没有李东阳那般的过于焦虑,但要是两个情况相似的老父亲凑在一起......
那今天的活就不用干了。
这时,一个书吏急匆匆的进了内阁。
“诸公......”
“吱~”
还未说话,三个内阁大学士不约而同的从值房中打开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