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外,门庭若市,许多人都在等自己的亲友考完带亲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近十日的高强度紧张气氛下考试,对人的精气神都是极大的消耗。
一辆外观朴素内饰奢华舒适的马车静静的停靠在路边,拉绳捏鞭的却是一个英气十足翘腿依靠在车沿的小少年,百无聊赖的叼着一根新绿的嫩枝,不时扭头看看贡院的大门开了没有。
“厚炜怎么还没出来,可等死哥哥了。”那少年正是大明天字号纨绔,朱厚照。
近十天没见自己的小老弟了,朱厚照自然想着来接接朱厚炜,读书挺累的,被别人考更是痛苦不堪,朱厚照深有体会。
眼下朱厚炜都在考场待了这么久了,朱厚照有些担心朱厚炜的身心健康了...
“咣当”
大门打开了。
一群略显邋遢的读书人走了出来。
“张兄辛苦辛苦,此次考的可算好。”
“兄长,你可算出来了,父亲早已在家备好宴席... ...”
“吾儿,考的如何,可否理想,哈哈哈,为父便知道你可以。”
一大群接人的顷刻间便开始寻找自己的亲友,开始嘘寒问暖。
“快快快。”那群读书人却似有些着急的朝着外面挤去,不断挣脱着这群堵住道路的人群。
“休挡吾路,休挡吾路!”
一些身体素质比较好的,跑的比较快的早就挤了出去狂奔而走。
“欸,这位兄台,你们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啊?”石禄被好奇的路人拉住询问缘由。
“别拦着吾,再晚点九楼就要没位置了!”石禄欲哭无泪,他考试的位置离朱厚炜并不远,天天能看到朱厚炜变着花样吃各种好吃的,这九天是他最难熬的一百零八个时辰,如果可以的话他再也不想经历这八百六十四刻钟了!
这一天,京城大大小小的酒馆酒楼不知为何,都被一群读书人订满,座无虚席,而每一桌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读书人酒也不喝,天也不谈,就一个劲扒拉着各种美食。被不知情的人称之为弘治十二年第一件怪事。
“嘿,厚炜!”朱厚炜带着帮他拿东西的巡考刚跨出贡院的大门,朱厚照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不过十几个呼吸,朱厚照便跑了过来一个大跳就来到了台阶上朱厚炜的身旁将他肩膀勾起。
“来来来,让哥看看,你小子都瘦成什么...”朱厚照还想表现一下兄弟情谊,一脸关心的左看看右看看朱厚炜的状态。
但朱厚照看了一圈,感觉自己的感情好像都白费了。
“不是,怎么感觉你比进去之前还胖了...”
朱厚照围着朱厚炜看了一圈,只见朱厚炜本就养了一年变得有些肉感的白嫩小脸上,婴儿肥似乎又多了一份,让他有些郁闷,别人考完都是一副邋里邋遢的,不说瘦脱相了也起码是多了分骨感,怎么你小子进去考完跟在家养老似的呢。
“不会说话你就把嘴闭上吧...”朱厚炜朝朱厚照翻了个白眼。哪胖了,一直就是这么白白嫩嫩的小孩好吧。
“对了,你看这个。”朱厚照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塞到朱厚炜手上。
“这是?”朱厚炜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定睛一看。
“蔚王,上榜注:一千两”
“蔚王,前十注:一百两”
我靠,这是拿小爷科举排名开盘下注了?
“这玩意你哪搞得?谁胆子那么大敢拿我开盘?”朱厚炜疑惑的看向朱厚照,胆子这么肥,脖子应该挺硬的刀砍不动吧。
“管他呢,之前在送你来考试的时候看到的,他们似乎都不看好你,你的倍率基本上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朱厚照满脸笑着调侃道。
“... ...”
“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朱厚炜深吸一口气,我不要面子哒,把我堂堂蔚王放进这种局,还弄最高的倍率,这不明着告诉别人不看好我吗。
别让小爷抓到你... ...
“好了好了,先回去吧,这几天累得够呛。”朱厚炜将东西塞到自己怀里,打了个哈欠,往前走去。
身旁,跟钱安、刘瑾、牛老六等人交接朱厚炜在考场中的厨具等等若干物品的巡考,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看白净净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朱厚炜,再看看手上一应俱全的生活用品。
嗯,累坏了,蔚王殿下说的对,是累坏了。
朱厚照看看朝前走去的朱厚炜,再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是不是少了什么... ...
“厚炜,等等哥哥我,等等我啊。”大心眼的朱厚照朝着朱厚炜追去。
刘瑾、钱安等人则是赶紧将东西搞完,打算追上去。
看着膀大腰圆轻轻松松就将所有东西拎起来的牛老六,刘瑾满脸羡慕,要是咱也有这种力量就好了,肯定更受殿下喜欢,到时候陪殿下练武之类的哪还有张永、谷大用他们的事啊。
那样也就不会被殿下打发来帮蔚王殿下拿这些东西了。
刘瑾摇了摇头,虽然牛老六一个人就能解决,但这种不受太子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委屈。
“好了,钱安,咱家便先走了啊,殿下还等着咱过去给他们赶车呢。”等将一切迅速的收拾好,刘瑾和钱安、牛老六打了个招呼,便朝着朱厚照之前倚着的那辆马车走去。
“好的,刘公公快去吧,别让二位殿下等急了。”钱安点点头说道。
可当刘瑾还没走到马车的时候,却听一声清脆的鞭打,马儿嘹亮的嘶鸣响起。
“驾!”
马车直接扬尘而去,回头一看,装着东西和钱安、牛老六乘坐的加大号马车也起步追上。
只剩下刘瑾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
“等等,殿下!咱还没上车!咱还没上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