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我要到顺天府去告你!”
李真那颤抖的手始终没有放下,顽强的指着朱厚炜,似是维持着他身为儒家学子的自信心。
“啥?”朱厚炜一愣。
“你告我啥?我点名道姓骂你了还是指着你脑门儿骂你了?是你一直指着我鼻子骂吧。”
朱厚炜有些许无语,谁给他的自信,现在的儒生都这么逗逼了吗?
“还是说,你承认自己是那误人子弟只知空谈贼眉鼠眼臭不要脸的腐儒?”
“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
“现在又不承认了?”
“狗还不嫌家贫呢,你难道也嫌弃自己腐儒的身份了?”
“还是说因为自己贼眉鼠眼的长相不敢承认?”
身为一个合格的键客,朱厚炜显然不是好欺负的,优美的中国话张口就来。
李家父子气的满脸通红,读死书的他们哪会跟朱厚炜一样碧莲不要的直接和别人对喷啊,只有朱厚炜身边一群人憋笑憋得难受,快出内伤了。
“哦,不对,我不应该这样说你们,是我的错。”朱厚炜突然认真对两秀才鞠了个躬。
众人:???
“小儿无状,你现在道歉也无用,名教不可辱!”李真也没反应过来是啥情况,下意识的接了朱厚炜的话。
“少爷这是咋了?”牛老六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信仰,牛饱饱若有所思,经过这么久,他已经有些明白自己这小王爷的性格了。
阴谋,绝对有阴谋。
“像你这样的他们腐儒群体应该也可看不上,是我侮辱腐儒了,你只是一个考虑一辈子考不出东西的一根筋的没有自我生活能力还拉不下面子和那身为秀才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朱厚炜再次开口,语气充满了怜悯和讽刺。
像极了当时的自己,高不成低不就,又放不下自己的身段,真是讽刺啊。
“你!... ...”李真捂着心脏,连连后退几步,哪怕他只是一个考了一辈子都考不上的秀才,但身为秀才,也是读书人!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被人如此羞辱!
“安啦,少爷不陪你玩了,自己找个地方玩泥巴吧,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呢。”
朱厚炜摆了摆手,骑着它的汉马宝驹离开了。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穿越这么久了唯一一次对线还是在皇帝老爹面前为了自保顺便推销白糖,这和腐儒不顾形象的嘴臭输出一次真让他这个键客神清气爽。
不行,以后不能这样了,本王是有身份有涵养的人。
嗯,最后亿次... ...
“你... ...吾要到顺天府告你... ...吾要将你侮辱名教的事告知故有同窗,吾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 ...
“大人,请替学生,替名教做主啊,西山少主,侮辱名教,侮辱学生... ...”李真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自己被捡了肥皂似的,就差说朱厚炜丧尽天良要千刀万剐了。
“是啊大人,名教不可辱,我儒生为大明教化百年,世受人崇,如今竟然被一黄口小儿如此侮辱,这是对圣人的大不敬啊。”李举显然是打好了稿子,不像和朱厚炜对喷时那般手足无措了。
“是啊,是啊。”
跟着李家父子来的众多学子纷纷声援。
“这西山少主竟如此大胆?”顺天府尹张宪也有些上火,当官的谁不是八股考出来的儒生啊,这相当于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啊(李真只说朱厚炜侮辱名教,没说是骂腐儒)。
一旁的师爷听到倒是愣了一下,身为一个师爷的本能脑子开始转动,分析起信息搜索脑海里有用的资料... ...
西山少主... ....
师爷脸色一白,这不就是这段时间很火的镇国白糖的来源吗,那他背后的人,也就是少主就算... ...
蔚王殿下!好像后面还有太子殿下的影子!
我靠,这群不要命的来状告蔚王殿下和太子殿下!
“徐忠,你怎么看。”张宪习惯性的问师爷徐忠道。
“徐忠?徐忠?”
见迟迟没得到回应,张宪不由再次出言问道,徐忠跟了他好多年了,第一次看他这样。
“啊?”
徐忠回过神来,神情古怪的看着底下声讨朱厚炜恨不得把朱厚炜说出儒家有史以来最大的敌人最恶劣的事件,脸色不太好看。
你们没必要这么作吧,没搞错的话蔚王还是个孩子啊... ...
“大人... ...这西山,学生没记错的话,是陛下赐予给今年年初离宫的蔚王殿下的,也就是说... ...这西山少主,就是蔚王殿下... ...”
徐忠压低声音在张宪耳边小声说道。
这轻轻的言语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在张宪耳边炸开。
我... ...擦... ...
这种机率的事情也能被本官碰上?
民告官本官都难得少见,现在直接把档次拉高到民告王了?
张宪皱褶眉头,这可不好办,不处置会被这些儒生暗讽畏惧王权的软骨头,处置又可能被记恨,都是混官场一辈子的老狐狸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误了自己啊。
“宣,西山少主。”
张宪踌躇片刻,下定决心,不论结果如何,自己还是遵循本心吧。
当然张宪耍了心眼子,本官宣的是西山少主啊,本官可不知道少主是蔚王殿下啊。
... ...
“啥?真告少爷了?”
蔚王府内,朱厚炜赤着脚,用手撑着脑袋在躺椅上玩味的看着顺天府衙门的纸条。
传话的顺天府门房瑟瑟发抖,只觉得被十几对眼睛盯着,尤其是蔚王身边那个犹如宝塔般雄壮的男子,如果眼神能杀人,他都要化成灰灰了。
“砰!”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人只是个传话的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殿下,呜呜呜。”可怜的门房“咔”的一下就跪下了,脑瓜子一个劲往崭新的地板上怼。
“行,那少爷身为被告,身为我大明遵纪守法的好孩子,肯定是要去的。”
“额... ...你跪那干嘛?”朱厚炜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那被吓坏了的顺天府门房,突然,一股异味袭来。
“哪来的骚味?”
“淦!本少爷新装修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