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敬。
弘治朝第一大太监,弘治皇帝的贴身伴伴,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厂公。
不过因为是弘治朝,作为一个老好人皇帝的手下,箫敬倒也不像其他朝的大太监一般臭名昭着。
此时的箫敬奉旨来到朱厚炜这,笑眯眯的尽量显得自己很和善,那些小太监犯了大错,虽然因为弘治皇帝念及箫敬日夜伺候,多年陪伴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但他仍心有余悸。
不会被蔚王殿下记恨上吧。
于是在弘治皇帝下令处置这些个犯事的太监宫女后,身为大太监的箫敬亲自到场亲自督办,希望让陛下和太子殿下知道自己的忠心,同时带来了弘治皇帝给蔚王册封的土地,拉近和蔚王的关系。
“蔚王殿下,陛下有旨,您接旨吧。”萧敬道。
“吾皇万岁。”朱厚炜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蔚王体弱,朕令于京静养,闻西山之地,山清水秀,风水养人,特赐蔚王府西山地千顷,予蔚王疗养生活之用,钦此。”
“儿臣谢陛下隆恩。”朱厚炜拜谢圣恩。
千顷土地啊,大明的一顷地换算一下相当于一百亩啊,也就是说,本王已经有十万亩土地啦!
呜呜呜... ...突然觉得当个废物王爷也挺好的... ...
奋斗?搞事业?还搞个球啊!
朱厚炜心里大喜:“萧公公辛苦了,要不坐下喝盏茶再走啊。”身为二十一世纪三好青年,对于兢兢业业的宦官阶级,朱厚炜还是保持着与人为善的态度的,虽然自己是王爷了,但人家是来送好消息的,客气一下怎么了。
“殿下折煞咱了,这是咱家该做的。”箫敬忙做出推辞,他本来就心里担忧蔚王会不会连带记恨他,没想到蔚王殿下很平易近人嘛,箫敬突然觉得自己的失职不查很对不起这位小殿下。
“咱家要回去跟殿下复旨了,告辞了殿下。”箫敬行了个礼,准备告辞。
“哦,那些,慢走啊,有空以后来我蔚王府坐坐。”朱厚炜展开自来熟模式。
箫敬走后,朱厚炜拿着两封圣旨看了又看,一封令自己出了宫封了王,一封给自己送来了最垂涎的西山的土地,再加上母后送的土地和太皇太后给的府邸。
这么算来... ...
自己现在是西山区域第一大地主!
出宫就可以直接支棱起来了啊!
这地够我卖多少白糖和煤炭攒的钱了啊!
直接少走几十年弯路!
翌日,阳光明媚,朱厚炜起了大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个小丫头端着洗漱工具走了过来,行了个礼:“殿下,您醒了。”
朱厚炜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翻身而起,问道:“倾雨姐,几点... ...什么时辰了?”
小丫头有点怯生生的:“回殿下已是卯时了。”
这小丫头便是之前举报宫女在朱厚炜生病时偷懒,都没点到重点便被一群人排挤去洗衣服去的倾雨。
如今那群小人倒台,弘治皇帝便让这位小宫女回来继续照顾朱厚炜。
当然,朱厚炜是不知道的,他前身的记忆都是迷迷糊糊的,能在皇帝面前装个样子做出一副在宫中有心理阴影还是凭着那点模糊的感觉来的,至于之前的记忆?
抱歉,一概没有。
在倾雨的服侍下,朱厚炜穿戴完毕,用他老爹发明的牙刷刷了牙,该说不说,这一代牙刷质量真不行,牙龈扛不住造啊,以后有机会改良一下。
吃过早饭,朱厚炜吩咐道:“钱安,安排一下,该出发去西山了。”
“殿下,咱不应该去蔚王府吗。”钱安沉默半晌,说道。
“西山才是本殿的目标,至于蔚王府,你安排人去整理蔚王府,小倾雨,你帮我盯着点哈。”朱厚炜看着迟钝的钱安,无语道。
“对了。便宜行事,记得控制规模,要是扰民了,唯你是问。”
这个把月来,他间见钱安说话反应最利索的就是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钱安激动的找太医扎他屁股... ...
想着,朱厚炜就气的牙痒痒,该死的东西。
不过也能看出,钱安对自己是真的忠诚,这是朱厚炜欣慰的。
这可是来到大明第一个心腹啊,虽然是个反射弧超长的太监。
来到宫外,一名壮汉驾驶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那里等待着,一名小太监想跪下趴着让朱厚炜踩着上去,被朱厚炜制止了。
作为新时代好青年,朱厚炜骨子里不适应这种变态的彰显地位的方法。
如今朱厚炜就算不算少年,那也是大孩子了,自己上个马车还是轻而易举的。
马儿踏着小碎步前进,马蹄铁踩得石板“哒哒~作响。”
古人习惯早起,对于朱厚炜所谓的六七点的时间,古人早就起来干完一沓活了。更何况还是春日,百业复苏的时候。
京城街道,人群早已熙熙攘攘。
朱厚炜透过车窗,观察着窗外朝气蓬勃的人群,欣赏着大明专属的风土人情。
豪华的马车里还有众多糕点小吃,不得不说,在古代当贵族还是很享受的。
不过马车坐着是真难受,因为缺少减震系统,车轮又是纯硬的,地面还不够平整,即使钱安已经尽量在车内摆上锦塌等软物,也震的朱厚炜要晕车了。
以后一定要学会骑马,即使骑马也很难受,那也不能把小命交给别人震死在车上... ...
西山,叶家庄。
一个被草原荼毒,在太宗皇帝北征草原后,由一群流民聚集地发展成的庄子。
这里的人,上下几代都是租种着西山的土地,而如今,西山的土地,迎来了他新的主人。
庄上的人早已出来迎接,害怕冲撞了这位传说中的小王爷,使得家里人要缴纳更多的租金,甚至不再租给自己种,使自己一家再次成为流民。
其实大明藩王就藩对普通百姓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人家什么身份自己什么身份,哪怕王爷就藩到自己这也不可能和他们有什么直接的接触啊。
但朱厚炜身为一个现代人,还是一个被当成社畜压榨的突然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社会人,他骨子里是没有那么强的阶级性的,他还是想见见这些自己封地的,给自己“打工”的百姓们,毕竟摆烂是要物质基础的,物质生活不丰富摆烂也很无趣啊,他身为个王爷总不能自己去研究蒸汽机研究电吧,就算他乐意,就算脑子里有成千上万的有用的知识,手残党终究是手残党... ...
“叶家庄草民,拜见蔚王殿下。”领头的,是叶家庄的庄主,六十几岁的叶东岩。
朱厚炜缓了缓一路颠过来引起的不适,几个深呼吸,让脑子清醒清醒,看着叶东岩等村民,轻声挥手道:“起来吧。”
说是朱厚炜手里有千顷土地,也就是十万亩,但实际上西山主要还是以山地为主,这十万亩土地,实际上的耕地也就不到一万亩,剩下的,就是占地九万亩的山头了... ...
“庄子里有私塾和演武场吗。”朱厚照看了看叶家庄出来迎接的村民,穿的虽不算好,但也还是保暖的,脸上也不至于瘦的只有骨头。
叶东岩闻言赶紧道:“回殿下,草民等有几十年前是黄河水灾逃难的流民,也有太宗皇帝时被鞑子骚扰逃难的流民,都是逃到此处,蒙皇恩浩荡,给了小人们一口饭吃,一条活路,庄子里倒有十几户做猎户的,但也只有一块小空地给他们平时锻炼一下,读书那更是不敢奢求。”
这不太成啊,这基层员工建设相当于一张白纸啊,哥们儿不会要从扫盲班、健身班开始做起吧。
“大明以军武立国,本王虽说只是个王爷,但保护王府的侍卫还是需要的。”
“既然如今你们耕种的土地归于本王名下,这学堂和演武场还是要尽快建起来的。”
叶东岩还想说些什么,朱厚炜小手一摆:“这钱本王来出,庄上所有适龄的孩子,都应该有书读,渴望习武的,都应该给予其机会,钱,算本王账上。”
“你们,既然属于蔚王府的人,就别给本王丢人。”
钱安个反射弧超长用座机上网的人听了都反应了过来,心里止不住的滴血,殿下,咱们负担不起啊,培养些侍卫倒也罢了,还要供这些泥腿子读书,这买卖指定得赔呀!
钱安不禁忧虑,殿下不会是高烧了几年,把脑子烧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