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觉得儿媳妇又暖又妥帖,心里也熨帖的不行。
苏晚之前在村子里的名声并不算太好,因为她好吃懒做,说话口无遮拦,对爸妈和哥哥不够心疼,大家对她并不算喜欢。
如今结了婚,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晚上没什么娱乐,有苏晚在,三人也很快的回招待所里休息。
洗完澡躺在了床上,苏晚就躺在了陈渊身边。
小夫妻结婚也有大半年了,睡在一起的时间却不长,时间还早,两个人都睡不着,干脆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不像后世那般,天花板都是装修的很豪华。
八零年代的天花板是泛着黄的,炽光灯很亮,苏晚盯着天花板半晌才开口:“你怎么不睡?”
“睡了午觉,这会睡不着。”
翻了个身,苏晚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陈渊摇头,又点头。
想了想才说:“总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尤其是这段时间日子突然就好过了,你做生意的这些手段,是哪里学来的?”
终于是问了。
苏晚知道陈渊有脑子,也没想过他会一点都不起疑,此时倒是在心底舒了一口气。
“上街的时候看到粤省这边那么多人做生意,鹏城又变成了特区,想到改革开放喊得那么响,我就想试试。
不管怎样,改革开放确实有了效果,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比以前高了,我想国家应该会继续下去,如果我不趁着这股东风起来,都对不起自己。”
陈渊听到这话,有片刻失神。
过了会,才缓缓开口,“现在做生意还是有风险,你也别太飘,和人打交道时留点心。”
“我知道,我肯定不会飘的。”
好歹也是在二十一世纪混得还算可以的,她是央美设计院毕业的,还没毕业就凭作品进入了一家前景特别好的公司,大学时期还接私活,不仅兼修了建筑学,风景园林和室内设计都学的不错。
虽然没学过服装设计,但设计类的专业,多少有点异曲同工之处。
她不会设计,但架不住她的绘画功底好,那些漂亮的衣服还是可以画出来的。
建国以后的很多大事,她还是能记住的。
例如,91年苏联解体,猪肉能换战斗机,坦克用两瓶伏加特就能换到,还有个大佬用罐头把飞机给换回来的神话。
她没觉得自己能做这样的大佬,但有先知先觉还混得比后世差,那岂不是白活了。
“你以后有事,可以和我说,能办到的我都会办到。”
陈渊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竟然红的快滴血。
“你的身体若是好些,我就想继续去做服装批发。”
可惜她手里的钱不够,不然就去鹏城开建材店。
她的心思有些野,不仅想要开建材店,还想让她哥去做装修,鹏城正处于改革开放的经济飞速发展期,机会太多,她得早点赚够本钱进场。
想到这,她也给陈渊打了个预防针。
“陈渊,我知道你和大哥兄弟感情好,我也不反对家里团结,不过我们结婚了,大哥以后要结婚。大哥是自己的,可大嫂却是嫁进来的,我们不能保证她和我们是一条心,
所以我希望以后做生意这方面,就像我和两个妈妈说的,借钱可以,但做生意我们要分开,钱放在一起迟早要生嫌隙。
你觉得,行不行?”
她这话和亲妈婆婆说过,又和陈渊强调了一遍。
不希望以后因为这些事,两个人闹得不愉快。
陈渊轻轻嗯了一声,“你决定就好,做生意的事我不是很懂,但你说的也没错,关系到钱的事,有些时候分清楚些也是应该的。”
他敢保证自己不会变,却不敢保证自己的大哥不会变。
何况苏晚不是却别对待,她对自己的亲哥哥也是一样的说法,那就有她自己的见解在里面。
“其实我挺担心你会觉得我太冷漠。”
苏晚实话实说,“毕竟没分家,一般的家庭都是是把钱交给爸妈。”
“爸妈能理解的,再说,这钱是你自己赚的,本就是你想怎么花都可以,家里并没有那么多规矩。”
他还没结婚的时候,钱都是分成两份,寄一份留一份。
又怎么能要求苏晚面面俱到,还要把自己赚的钱都寄回家。
苏晚举着自己的手腕,问:“那我买东西,你会不会觉得我乱花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陈渊说完,苏晚突然撑着手肘,笑盈盈的看着他。
“陈渊,你还真是个好男人。”
原主的眼光,是真的很好!
苏晚再一次感叹。
这个年代的男人,大男子主义居多,哪怕是到了后世也挺多这样的人。
像陈渊这样想法的,真的不多。
他也许不是很理解自己的做法,却一直很尊重自己的任何决定,并且给予一定的支持。
陈渊侧眸,对上苏晚灿若明月的眸子,心跳蓦地漏一拍。
“你……”
“我什么?”
见陈渊开口又没继续说下去,苏晚凑上过去,那张明眸皓齿的脸在他面前无限放大。
扑通、扑通……
心——跳的很快。
陈渊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感觉身体的某处,正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他的脑海里就不自觉的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女人细腻的肌肤,柔软的腰肢,以及……
不行!
不能再想了!
陈渊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那天晚上的事,可越是抗拒,那想法就越是不受控制,在他的脑海里像是电影般倒放。
苏晚在说什么,他没听清。
只看到红唇张张合合,在和他说些什么。
“等妈回去的时候,我还是打算再给她们每人拿一千块,大哥的腰伤要去医院,养鸭也得要成本……”
瞧着陈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自己,苏晚突然就停下来了。
她伸手,在陈渊的面前晃了晃,“陈渊,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陈渊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垂眸就看到她挥手时,宽松的钮扣睡衣松动了,两个圆乎乎的馒头若隐若现……
然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鼻尖流出,滴在了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