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本宫让人带你过去,你挑好哪间便住哪间!”
泱泱微微倾侧向身旁的侍女示意,侍女便了然上前要领着薛晴晴离开。
“多谢公主!”,薛晴晴欠身道,忽而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瞧着泱泱,“公主,妹妹初来宫中,对宫中不甚了解,不知待会儿能否让公主陪妹妹去走动走动?”
泱泱被薛晴晴的一番姐妹情深给演烦了,烦心的挥了挥手,用前几日参统领怼她的话怼了过去,“不甚了解便好好呆在寝殿里!这宫中也是随便逛的地方?”
薛晴晴虽是极恶泱泱,但此次前来的目的她不能忘记。
她如今有淄安王以及小侯爷两个人的信息来源,况且还有淄安王的那句‘做你想做的。’,现在能不能成事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面对泱泱的不耐烦,她信口便勾起了泱泱的兴趣,“公主如今得以回归正统,想必汤将军就算是回到了京卫也会替你开心的!”
“他回京卫了?”泱泱本欲闭上眼睛再休憩一会儿,闻薛晴晴说来,不免心跳漏了半拍。
“是啊!”,薛晴晴瞧其动静,故作惊讶的再试探道,“伽将军如今被调令驻守城防事宜,也是偶然听他说起,公主这是……不知道?”
“走了也好!”
泱泱别过脸去低头掩饰自己心上的哀伤,想到喜姑姑没有骗她,汤羽威如今也是平安无事的回了戎国,自己又有什么好不满的。
反正到最后,自己都是一死,只不过是死在这个世界还是死在现代的区别。
“那公主好好休息,等过了午时妹妹再过来看望!”,薛晴晴看出了她脸上的微表情,只当是那颗背离的种子在泱泱心中种下心结,之后便循序渐进就是。
泱泱知晓自己在这宫中消息闭塞,如今碧落和小桃也不在自己身边,更是诸多不便,若是……能从薛晴晴那里多得知一点,“好!”
想必故意透露一下消息,这也是薛晴晴来宫中的目的之一吧!
午时过后,宫中的蝉鸣声不似郊野那般热烈,但依旧能扰乱人的心神。
泱泱命人备好了甜点,在离玉清殿不远的花园等候其到来。
薛晴晴如约而至,“公主实在太客气了,这还摆下了牌面,实在让妹妹受宠若惊!”
“快坐吧!”,泱泱可没有她那爱演戏的功夫,邀她来不过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或者说到底是什么人派她来的?
泱泱边命人给薛晴晴倒茶边随口试探道,“往日里,喜姑姑这个时候都会来看本宫,今日这个时辰却未见人?”
说起喜姑姑这个人,薛晴晴的内心不觉翻搅了一下,这个名字不就是她在淄安王的密室里听到的那个人吗?
原来宫中还真有此人,问询道,“喜姑姑?公主殿下,这喜姑姑是何人?”
“此人……是这宫中资格最老的教习宫人。”,泱泱抿了一口茶,关于喜姑姑的其他信息她也不便同薛晴晴解释。
“一个教习宫人?”,薛晴晴听来傻了眼,这样卑微之人怎会让一个王爷言听计从,难不成这宫人与戎王关系匪浅?“姐姐看来,像是很在意这个宫人。”
泱泱抬头,看向薛晴晴那扮作精明却实则愚蠢的目光,难道自己想错了,她不可能会是喜姑姑派来的,难道就只是宇文博让其来打探?
“谈不上在意,只是本宫的言谈举止深受此人的规教,少不得要对她尊重一些。”
说尊重不过就是违心的话,泱泱讨厌此人还来不及。
正说着,身边的侍女瞧着不远的花廊下喜姑姑的身影走来,便凑到泱泱耳边示意了一句。
泱泱转头看向喜姑姑来的方向,又看向薛晴晴,“喏!那人就是喜姑姑!”
代之走近,侍女们悉数欠身道,“喜姑姑安!”
薛晴晴本还觉得就是一个宫人,怕是自己在淄安王处听错了也未可知,可当其走近那脸上散发的阴郁冷觉的气息,让薛晴晴不免愣了一下,这才起身也跟着行礼。
喜姑姑瞧着,“这位便是薛二小姐,昌国侯侯府小侯爷的侧夫人?”
“正是,妾身见过喜姑姑!”,薛晴晴低着头,少有的不敢抬头直视。
喜姑姑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其推进,“怎么不抬起头来?”
薛晴晴只感觉一阵心跳急促之声。
心里想着莫不是她知道了那日偷听的人就是自己,可知道了又如何,她本就和淄安王一伙,如今自己也是替淄安王办事,她想必也不会为难吧。
于是微笑着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喜姑姑观望那打量她的目光,略微慌张道,“喜姑姑,今日妾身是特地来看公主殿下的!”
喜姑姑两眼一瞟,“可是让你说话了?”授意的两个侍女立刻从后抓住了薛晴晴。
“妾身不知?”
泱泱闻之也不解,想起那日她命人带走打死的那个宫人,到现在都还觉得心有余悸,于是起身质问道,“喜姑姑,不知她哪里有了过错?”
喜姑姑垂下眼帘,忽而又斜眼看了看泱泱,“公主不知?”
“还请喜姑姑明示!”因为安和那几个宫人的死,泱泱已然万分自责,如今她也不愿薛晴晴就这样断送在她的手里。
“宫外来人,公主为何不通报?又是谁将她放行进来的?”
薛晴晴被两个侍女抓着生疼,抢白道,“妾身思念姐姐,又因妾身夫君向淄安王领了宫令,这才……”
喜姑姑怒斥,“大胆!让你说话了吗?”
“妾身……”
“喜姑姑!”,泱泱抢过话来,知晓喜姑姑的最终目的不过就是提醒自己安分守己,于是平和了心态道,“本宫知错了,还请姑姑饶过我妹妹!”
“妹妹?”喜姑姑直视泱泱,带着一丝讥讽的表情,“公主殿下何来的妹妹?”
泱泱呼吸一窒,原来她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给自己的父亲洗脑的,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喜姑姑说的对,是本宫失言了。”
“你最好清楚,你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