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你是真就打算死在黑黑牢里?”
“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受了这么多次,你们缺乏安全导入的电波流。”泱泱默然咳嗽了几声,“谁不想多活几天,可我,就算是回到了现代又有几天可活?”
“你的承诺又有几分真心?”
喜姑姑静默了半晌,她自然是清楚泱泱的身体自从进入实验以来,每况愈下,可她现在只想要快点拿到那个数据,至于泱泱迟性命她根本就不在乎。
“哼!既然你都想的这么清楚,那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她转身看向那面挂满刑具的墙,眼中幽光闪躲,“所以嘛!这苦就该多吃一点,这戏也就得演得再真实一点!”
喜姑姑这么多年一心为了这个实验,心里早已容不下任何想要破坏此计划的人,更容不下有人胆敢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既然泱泱如此不识好歹,那她就不得不让她明白,这场交易到底是谁说了算。
伴着一缕昏暗幽淡的光线,喜姑姑寻到那面刑讯墙前,左右一瞧那花样百出的刑具,从中挑了一件看上去最小巧无害的冰刺,这东西和之前金甲所用的刺鞭一个原理。
只是冰刺更长,还带有一个稳固的把手,为的就是让将这长刺扎入手指脚趾的时候能有更大的着力点。
喜姑姑把玩着冰刺,靠近水池的边沿冷漠的蹲下,一把抓过泱泱吊着的脚踝抬头道,“反正你也不想活了,咱们就索性让你再悲惨一些,让你那父亲想想,他到底是保你还是保他的数据?”
泱泱被吊着,双脚没有任何支撑,加之这一天一夜的囚禁与折磨她本就有些体力不支,更是没有力气挣脱被喜姑姑按住的脚踝。
都说食指连心,这脚趾也是同样的。
喜姑姑手中的冰刺比那鞭子上的细刺要长的多,若是被它扎入脚中,定是无比的残忍锥痛。
可一想到与淄安王计划好的,要在绝境中自保求生、那时候做什么才能卸下喜姑姑的防备之心,若是一开始就答应她,那必定得不到她的信任。
泱泱咬住一口银牙,不由得周身打了个寒战,为那即将刺入自己脚趾内的冰锥感到恐惧,为了消除这种恐惧,她一边暗中鼓励着自己一边放生嘲笑道喜姑姑,
“这么多年来,我父亲都没有在你的威逼利诱下说出那数据,你觉得,他会因为我说出来?”
喜姑姑冷漠到不为所动,现在自己手中的冰刺已经对准了泱泱的一根脚趾前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毕竟他只有你这个女儿!”,
说罢,喜姑姑狰狞着面孔抓住冰刺的把手用力一刺,泱泱只感觉一种钻心刺骨的疼痛向她袭来,痛的她全身痉挛、脖筋暴起、双齿发颤。
这样的刺痛,喜姑姑却只听见泱泱隐忍微弱的闷哼之声,于是她迅速的将那病刺又拔了出来,这一拔等同是二次伤害,刺骨升级,“怎样,公主殿下,您是要我继续呢还是去和你父亲好好谈一谈?”
“谈?……”泱泱颤抖着、眼皮吃力煽动着,窸窸窣窣的说道,“反正你都不会放过我与我父亲,又有什么好谈的!”
“这么有骨气?好,那咱们就继续……”,说话间,冰刺再次扎入泱泱的另一根脚趾。
“啊!!!”泱泱吃痛,仰面第一次叫出了声,恍惚间的微光让她唏嘘自己,竟会有这么狼狈与受辱的时刻!
这些经历一次一次的将泱泱最初的棱角给磨平,从今往后,就只剩下决绝的冷漠和对亲情的最后守望。
钻心的痛楚一次又一次的袭来,直到她的双脚都被扎了个遍,此刻的她早已分不清这种痛楚是从何处而来的,只觉得周身都滚烫难忍、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她不光连声音都开始辨别不了,眼睛所见也变得迷离重影,额头的汗珠伴随着脚趾上渗出的细小血珠冰冷滴落在血腥的池子里,那声音虽小却足够渗人。
喜姑姑的一双手也扎累了,她双腿酸软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冰锥丢于地上,凑近泱泱的脸颊,听着泱泱鼻腔间微弱的呼吸声,挑衅的问道,“很痛吧?放心,就扎这一次,路还是能走的!”
“只不过,我明日还来问你同样的问题,要是你仍执意如此,那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说完,喜姑姑从她被水沁湿的衣衫中找到那串凤眼菩提手串,这毕竟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定然会一直带在身边。
喜姑姑将手串小心的卷起来放入自己的衣袖中,一想到拿着这手串这个时候去那骁金台找包教授,也就是如今的戎王,定能给他心灵深处重重一击!
自从六年前包教授被喜姑姑设计,魂穿进入戎王的身体后,他就一直生活在这骁金台中生活。
这个世界、这个数据都是他用编码一点一点写出来的,里面的每个细节他都可谓是了如指掌。
只是有一点,当初数据在并不完善的情况下来做实验,他害怕魂穿人会反向逆行,打乱整个故事的节奏,所以他并没有设计过多反向回溯的介质在这个空间当中。
按照原本的设计,只有两种可以出去的方式,一是完成整个故事的所有桥段,一直到结局人物可以通过一个介质与现实链接,二是实验室里的人可以通过外部干扰将魂穿之人迅速抽离这个世界。
如今,他想要让实验室的人将他抽离出故事是不可能的,那拿到通向结局的介质便是能够稳妥回去的唯一方式。
这些年他被困于此处,扮演喜姑姑的喜教授每次都会借着测试游戏为由,通过脑电波控制他的一举一动。
在深感折磨的同时他学会了伪装,为的就是找到这个介质,可他不清楚的是,喜姑姑就是怕他想办法回到现实中去,所以早就将之前的设置在大结局的介质给毁掉了,如今只有喜姑姑一人得知这个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