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贺兰勤!”
二人正提及,牢房外的锁链再次被打开,汤羽威神色有异的走进来,
貌似风淡云轻的在桌边坐了下来。
泱泱同贺兰勤表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汤羽威,
贴脸尬笑道,“还得感谢汤将军,若不是汤将军给那些官差打了招呼,想必我也没这么容易进来!”
汤羽威抬眸,眼神里说不上是失望但也没有愤怒,“我更希望你不会来。”
“诶!来都来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贺兰勤调笑道,一边拿起茶壶倒茶一边眼神示意桌上的碟子,“这都是泱泱才带来的,你也顺便尝尝。”
贺兰勤双手捧着倒好的茶递到汤羽威的眼前,余光看向泱泱,讨嘴说道,
“怎么说今日也有我些许功劳吧!不过将军放心,我这人不会挟恩图报,只要将军按之前说的,将我和泱泱平安送抵边境。”
汤羽威闻言,眼神立刻看向泱泱,本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希冀的反馈,可泱泱却被贺兰勤的话而震惊的蹙眉看向他。
两人似都有话要说,但却如鲠在喉说不出来。
还是贺兰勤,看着发呆的二人,“诶!这茶杯你再不接我就生气了啊!”
汤羽威些许不耐烦的接过杯子,看着杯中那嘿呦的茶水大口一饮,只觉得苦涩异常,“这是什么茶,这么苦!”
“老鹰茶!”,贺兰勤淡然一笑,举起自己身前的茶道,“这茶十钱就可买一斤,这些年在通县,我可没少喝这茶!”
十钱?看着贺兰勤那看似满不在乎的表情,想到一个富家公子远过千里行商,却落得家不能回、苦无人诉的境地,这么多年也实属不易。
泱泱不免好奇,“为何这么多年你都不回戎国,难不成你是想要亲自留在这里报仇?你就不怕再遭不测?”
“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贺兰勤并不想将自己的难处大白于人,毕竟他今日这一步,仅仅还只是个开始。
况且,贺兰勤深情的看向泱泱,“放心吧!如今你也找到了,我就会更加的小心!”
而泱泱瞟了一眼故作镇定的汤羽威,严肃道,“虽说我当日同意了与你去戎国,但那也只是,我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我不想你太过误会!”
“误会?怎么会!”,
贺兰勤欣然看向汤羽威又转向泱泱,伸出手来一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和汤将军相处的时间比我长。可你不知道,我认识你是时间比他长,我相信时间久了,你便会明白!我才是……”
“诶!”,贺兰勤正说的津津有味,没曾想被汤羽威反手挟住了手腕,“疼,兄弟!疼!”
“送你安全回边境,那是两国邦交的问题,不得不办!至于泱泱想不想去那是她自己的事!你再多说亦是无益!”,汤羽威言辞肃穆的说完,才放开贺兰勤的手腕。
贺兰勤郁闷的摇了摇自己受伤的手腕,茶言茶语道,“我这可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又没使什么小动作,你何故小心眼的教训我这个阶下囚?于心何忍?”
泱泱不免被他二人逗笑,这两人活脱脱的像是两个冤家。
既然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那她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于是便说,“汤将军今日来,定是有其他的话要问贺兰勤吧!我本也只是来看一看,若是不便,那你们先聊,我便走了!”
“走?”,贺兰勤一把抓住泱泱的披风,“他若问,有什么是你不能听的?我的事你皆可知道!”
泱泱扯过披风,无奈耸肩看了看汤羽威。
贺兰勤随口便说,“你看他作甚?难不成你怕他?没他的许可你便不敢留下?”
“我!我哪儿有!”,泱泱本想反驳,可这么说来自己的表现确实有些畏畏缩缩,难不成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汤羽威?还是因为自己总有很多话不好同他说!
“你明明就是!”,贺兰勤这煽风点火的本事越发厉害,
“他一个将军,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的血,为人又清冷话不多,不像我!”,说完,贺兰勤又挑着眉冲泱泱眨眼。
这一番,汤羽威属实是听够了,但也或多或少听进去了一些,随即绕过话题开口,“我只是来问贺兰公子你一件事。”
贺兰勤傲娇道,“什么事?”
“你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你哥这么忌惮?”,
虽然江之昂被杀那时,贺兰勤只提及了只言片语,但一个哥哥这般想置弟弟于死地,一定是有极大的缘故。
贺兰勤沉浸一笑,终是将那个和泱泱身上一样的环佩拿了出来,“喏!就是这个!”
见到了这环佩,汤羽威不免触动的看向泱泱。
泱泱也想知道,这环佩到底是何来历,为何贺兰勤如此肯定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
贺兰勤道,“这环佩有两块,是咱们贺兰家的祖传之物。这块本该给我哥的,可我父亲看出了我哥的狼子野心,便给了我。”
“另一块给了陶乐公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所以,有这块环佩便可名正言顺执掌贺兰家家业,以及……”贺兰勤再次看向泱泱,“以及迎娶陶乐公主!”
汤羽威目光一滞,
泱泱不免问,“可你如何确认我就是?”
“你太祖父十多年前带着你母亲在戎国待了一年多的时间,这件秘闻没有多少人知道,而太后定是知晓内情之一!”,
贺兰勤将自己这些年打探出的秘密全都说了出来,也是源于现在,他能够回到戎国有了更大的把握。
“可”,可这与泱泱的初衷不同,她起初并不十分了解,贺兰勤同她还有这样的渊源,若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回到戎国不就更难……
想到这里,她看向汤羽威,
与此同时,汤羽威也看向了她。
泱泱随即转移话题,“这么说来,你哥就是想要夺得家产,才同大普某个大人物合作,派江之昂杀害了那些家仆?”
“太子说江之昂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那这背后之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