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浩然的帮助下,那帮百姓倒是极其的配合,粥棚和药棚也不消多时的搭了起来。
几人一直施粥、布粥,忙到了大半夜,
见百姓们悉数安睡这才得了片刻的安宁。
“你伤还没有好完全,可是抗得了?”,秦浩然端着一碗清水,前来树下坐到了泱泱身旁。
“我也休息了好多天了!”泱泱回头看看不远处的粥棚,看见太子妃还在耗子他们的协助下收拾着粥棚,“我没想到,清儿姐姐竟然这般能吃苦。”
“她以后可是要做国母的人。”,秦浩然顺着泱泱的视线看了看,便又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的瞧着泱泱。
泱泱感觉自己快被秦浩然给看了个透彻,伸手一巴掌将他的脸转到了另外一边。
“秦寨主,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今日你帮了我们,来日我便也会帮你一回,仅此而已!”
秦浩然听后倒也没有反驳,“反正呢!你说话算话就行,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人阻止,我可绝不手下留情!”
秦浩然的意有所指,泱泱自然是听的出来的,忙了一整日,这才想到,“也不知汤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那个阎罗,还有他解决不了的人?”,秦浩然将清水递到泱泱嘴边。
泱泱伸手接过碗来,抿了一口,“他却是什么都能解决。可他就是什么都不愿同我说,心里藏了太多的隐忍,让人觉得心疼。”
“你的意思是,他什么都不和你说啊!”秦浩然像是捏住了什么把柄一般,一个身子立马靠泱泱靠的更近了一些,“我就不一样,我什么都和你说。”
泱泱转头瞪了秦浩然一眼,嫌弃的摞了摞屁股,想坐的离秦浩然远一些,可他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般一直往泱泱身边蹭。
直到一只冰冷的大手忽的贴到了秦浩然的热脸上,
“谁啊!敢摸本寨主的脸。”,秦浩然一个回头,便看见汤羽威这个煞神那一张想吃人的臭脸,“哟!正说呢,事儿办完啦!”
泱泱见他回来了,起身便打量了他一遍,担心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只是有个官员难缠了点,耽误了一些时间!”,汤羽威浅浅一笑,想着这些日子泱泱受难,二人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真切的说过话了,不免开心。
“没受伤就好。”泱泱将手中那碗水递到汤羽威的眼前,“喝点水吧!可是吃了东西了吗?”
“那是我给你端的水,你怎么能给他呢?”,秦浩然别扭的想要抢过那碗水,
谁知汤羽威一把端过水来大口喝下,顺手将碗放入了秦浩然的手中,拍着他肩膀道,“麻烦你了!”
“你!”,秦浩然气的七窍冒烟儿,还不肯罢休。
要不是耗子有眼力见儿前来拖着秦浩然离开,恐怕他已经被汤哐哐揍了几拳了。
“他是不是一整天都在缠着你啊?”,汤羽威扶着泱泱在树边坐下,不免吐槽。
泱泱叹气一笑,“没事儿,他不敢把我怎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泱泱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因为左相一事,一直对汤还有所埋怨,如今又自作主张的答应了秦浩然要同他去戎国一趟,倒有些为难不知怎么说了。
见泱泱神色有些为难,汤羽威率先开口,“左相的事情是我的过失,你埋怨我是应该的,我并没有觉得生气,也不会生你的气!”
泱泱欣喜,没想到汤羽威这个看似木讷的家伙其实心特别的细,这一切或许都是因为长公主去世的缘故,让他万分敏感。
所以自己埋怨他又有什么理由呢!他又不是万能的神,什么都可以做得到。
泱泱一想到这儿,孩子气的一把捧住汤羽威脸,
“你也不是神仙啊!有什么同我说便是,做不到也没什么,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汤羽威感到欣喜,还怕泱泱会再生他的气,伸手握住泱泱的手,老老实实的温柔回答,“好!”,一双眼睛仿佛是要把泱泱看个没完。
泱泱瞬间红了脸,想要把手缩回来,却被汤羽威握得更紧。
“你还没说,只不过什么?”
“哦!”,泱泱一时失了神,但终归是要告诉他的,“为了让秦浩然帮忙,我答应同他回一趟戎国!”
“去戎国?”汤羽威紧握泱泱的手立马松了开来,眼神里有些不能理解。
泱泱连忙补充,“你还记得太后让你送给我的那块环佩吗?他身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他在找一个人,那个人不一定是我,但和那环佩有关系,所以我……”
汤羽威听着泱泱的话,心下有些沉重,“他告诉了你,他是谁了吗?”,他对秦浩然的身份虽有怀疑,但不是十足有把握。
但听泱泱的语气,怕是秦浩然已经告知了他的身份。
“他说他原名叫贺兰勤。”,泱泱直言。
汤羽威没有表现出有多惊讶,倒是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难怪!难怪他会一直留在通县!”
可转念又坚定的看向泱泱,
“他与戎国皇族的公主有婚约在身,他迟早会回戎国!你就不必去趟浑水了,那环佩或许对他有特殊意义,还给他便是,你喜欢我再找一块更好的送你便是!”
贺兰一族在戎国无人不知,汤羽威驻扎漠北这么多年,对贺兰家也是早有了解。
就连他贺兰勤当时入关进大普的事情他都了然。
只是那块环佩,汤羽威并没有觉得有多重要。
“我也是这样同他说的,说这个环佩是太后送的,我不是他要找的人,可他偏要我同他回戎国一趟!我也是好奇,因为临行之前左相告诉……”
泱泱欲言又止,看向汤羽威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无奈,“若有一天,我说如果,我并非左相的女儿,你是否还愿意带我去漠北?”
泱泱本也没有搞清楚左相的话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可现在她实则想去戎国找真相,但又希望汤能够理解她,便只有说出她的怀疑。
“所以,你想去求证你的身份?”,汤羽威一言便说出了泱泱的心事。
泱泱沉默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有些可笑。
可笑到企图让一个古代人理解她的冒险。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泱泱,我的未婚妻,所以你不必执着去求证你的身份。”,汤羽威娓娓道来,看似安慰,但却让泱泱觉得寒心。
因为她在现代就是一个孤苦独生的人,身份对她来说看似不重要,但却是她最渴望的,渴望的亲人的温暖,那不是其他任何可以取代的。
她明白,汤羽威有他自己的骄傲,
他本也不全了解她,也不必全然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