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刻已处在剑拔弩张之势,关长丰腰间的刀子已然抽离,长刀急速一挥三五步疾驰,令曹毕然都来不及拔刀,便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已被架起了刀子。
身旁护卫的人随即拔出长刃直指关长丰,将关长丰围了一个圈。
“呵呵!关大人,这是……”,曹毕然空手抵住刀口,不屑的笑道,“这是要将本官自己斩于刀下?”
“京林司本就不是你该染指的地方!”话音刚落,关长丰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同曹毕然抵住的手指一同切成了两半,喷涌的鲜血洒向围着的每一个以曹毕然马首是瞻的官兵脸上,令他们脸上无不呈现一种惊恐的表情。
关长丰气定神闲的将刀抵住袖口,挽臂一擦,瞥眼淡然道,“你们仍旧是京林司的人。”
“谢关大人!”
“谢关大人!”
围着的一圈官兵哗啦啦皆跪倒在地,感恩于关长丰的不杀之恩。
“至此,京林司再无魁虎堂,你们一并并入鹤令堂!”,关长丰收起长刀,目光一炬的转向皇城大门外的大道。
只听一声狂奔的马蹄渐近,汤羽威挺直身板拉着缰绳疾驰而来,
到了门下,见关长丰身后那一具已经没有了头颅的尸体,眉头一挑,“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汤将军,我京林司直属当朝天子,容不得他人染指。”,关长丰话不容驳。
这段时日曹毕然仗着有二公主的指示把京林卫公然作为了私兵,加之上次曹毕然当着他的面带走了高渊已然触到了他的底线,这一刀不过是迟早的事。
汤羽威从来没有怀疑过关长丰对于朝廷的忠心,可现下最重要的还是,“现下大员可否皆已入朝?”
“连同段太傅在内的朝廷大员皆已进入,只是宫城内由禁卫驻守,我京林司没有陛下授予是不可以进入的。”
宫城之中一向如此,但即便是这样二公主还是派了曹毕然前来,可想今日是有大动作的,关长丰又说,
“但得报,现下二公主宣仪殿下说是代为掌政,有要事当众宣告,此刻情况还不得知!”
汤羽威听后神色未做多大的反应,早也料到情况会是如此,“将他的头包上,本将一并带入!”
关长丰闻言方从曹毕然尸身上扯下一块布料,将之的头颅包了进去递给了马上的汤羽威,二人相视一笑,“还是热乎的,送给那位正好!”
“有劳了!彻!”
汤羽威一只手拎着曹毕然的头颅、一只手扯着缰绳直奔宫城而去。
因为他有进入宫城的腰牌,所以比起其他人,没有人能够阻拦下他,就便是看着他中提着还在滴着鲜血的布包,那也是一路长驱直入长明殿!
大殿之上,已是被宣仪殿下震慑住的各官,见提着血淋淋的布包前来的汤羽威无不感到震惊。
对于这个从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却一直在漠北死守边防的大将,没有人敢多言他一句,但也从来没有见他来过这长明殿!
“大胆!汤将军,你公然入殿,可否通报!”大殿上,幕帘之后宣仪殿下的近身公公不吝呵斥起来。
而汤羽威全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直直走向大殿,直到停留在了高台阶梯之前。
昂起头来威严的说道,“本将有一物,想要送给宣仪殿下!”,他将手中的布包高举,只见那鲜血不断的滴落在了白玉阶梯之上,侵染得阶梯鲜红不已。
幕帘后宣仪殿下宇文月华直视布包,心下已有猜测,但还是朝身旁的公公挥了挥手,公公会意,再次高喊,“大胆汤羽威,拿着这般污秽之物上朝,该当何罪?速速将之拿下!”
听凭的禁军护卫即刻冲进了朝堂,做势那拿住汤羽威,
可他们刀刃未出,便对上汤羽威那不怒自威的目光,各个不知所措。
汤羽威环视了一周,目光坚定不移,冷冷的蹲下去将布包缓缓打开,里面曹毕然的头颅那还带着无法名状表情。
随即百官一片哗然,幕帘后的宇文月华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走到幕帘前来,一身金色绣龙锦服野心不言而喻,脸上的不可置信也溢于言表,
“好你个汤羽威,曹毕然乃本宫亲令的京林司掌队,你居然斩了他的首级!”
汤羽威神色微张,转向看着大殿百官,“朝中可有谁不知这京林卫乃是天子所令?”
此话一出,无人作答,就便是平日里倚仗这宣仪的冯家及其一派的官员皆无人作答。
汤羽威随即又问,“那又有谁不知,这后宫不可干政?”
“这……”
百官中皆是低头不语或是神色事不关己的状态。
台上宇文月华闻之,做咳嗽之势,目光更是提点的看向朝堂下的吏部冯尚书。
冯尚书会意的轻咳了几声,言笑的从人群中走上前来,双手交握向前,眼神若有似无的挑衅的看了看汤羽威,
“我大普国自开国以来,不就不乏有代为执政的先例,当今太后周氏在十年前就曾因为戎国之事代为执政过一段时日,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说完不由侧身望了望周遭的官员,以示快意。
统管禁卫的冯将军也迫不及待的就此站了出来,右手拎着腰间的大刀晃了一晃,“是啊!汤将军若是再如此无理取闹,就不要怪本官亲自将你驱逐出这大殿!”
“是吗?”,汤羽威对于冯将军的威胁无为所动,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大势的在衣袖上擦了擦,再次抬头,
“十年前,戎国与我国病容交割,当朝陛下当时远在塔山定安寺中祈福,所以太后才代为做主,可问今日是何故?”转向宣仪,“何故要宣仪殿下代为幕帘执政!”
“陛下病重,太后又恍惚失神,宣仪陛下在宫多年,自是要为其解忧!方可……”
宇文月华的近身公公眼高于顶,说的天花乱坠,
岂料话还未说完,头上的一顶帽子,便被汤羽威急速的从冯将军腰间抽出的刀子给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之上。
那公公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凄凄惨惨的连滚带爬的到了宇文月华脚下,“殿下,奴可是说错了什么?天啊!”
“汤羽威,你好大的胆子!”,宇文月华来不及安抚那公公,愤怒直视汤羽威。
“一个阉人,朝堂之上,还容不得他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