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望向泱泱,不明白可又是谁将这件事告诉了汤将军的呢?
关于泱泱与小侯爷的婚事,他也只是试探性的在太后寿诞上问了问小侯爷的意见。
都还没有正式通报给牵府丝,更别说宫内的人。
上次小侯爷来拜访,自己刚巧不在,本想着过几日再邀小侯爷到府上见上一面详谈,
可这怎么就被汤将军给提前得知了呢?
可又是为何他会说不同意呢?
汤羽威似是看出了薛左相的疑惑,
“左相大人,薛大小姐的情况你也清楚,嫁给谁,都不放心!”
泱泱正想一棒子敲晕这个装逼怪,刚还以为他是在想办法帮自己,
可他这一理由说出来不等同于啥也没说吗?
“汤将军的意思是,泱泱姐姐只有嫁给您才可放心不是?”,
薛晴晴忍着全身的疼痛,突然说道。
听薛晴晴这么一说,泱泱瞬间脑补,不会吧!他暗恋我?
“本将绝不会有这个意思!”,
刚脑补一句,就听到汤羽威如此坚定的拒绝!
汤羽威!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你!啊啊啊啊!泱泱只觉内心突然气血翻涌!
可,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只是陈述了实事!
得嘞!泱泱强压心绪又想此人做事如此果决无情,定是有其他原因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回想到前几次每次都遇见他的情景,戎国?苍翠阁?铁盒?
他是在查什么?查的这个事情会和小侯爷有关?小侯爷和戎国?小侯爷通敌卖国?
薛左相再问,“那请汤将军言明,给本官一个理由!”
“左相大人,你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你能办到,你定会帮我!”汤羽威这怎么想是一个泼皮无赖的做派。
左相直言,“本官只是不知,将军到底想要做什么?”
汤羽威言尽于此又不肯再多言,
“罢了!大人还是快快处理你的家事吧!我喝完这杯茶就走!”
“这……”,左相面上有些难色,但又想着泱泱是被他安全带回来的便按下不表。
泱泱看着那优哉游哉的喝茶的汤羽威,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被他利用还是利用了他,
思量无果!又被堂内的哭闹声给拉了回来。
“罗氏,拖下去杖毙!”,
左相方才就想先处置了这个刁奴,岂料汤将军半路岔了一出戏。
“老爷,不!”,这个罗氏跟在薛夫人身边已有十多年了,薛夫人现在是左右都想顾及“老爷,罗氏犯了何错,你要处置她!”
“何错?”左相冷哼一声,“叫碧落进来!”
早在门口一直守着的小桃听见,便唤来一只躲在芳菲院的碧落。
看见碧落被小桃领着跪在了地上,罗氏还有薛夫人母女及愤怒又害怕。
“你这死丫头,还敢回来!”,罗氏咬牙切齿的就像抓着碧落的头发而去,
但被碧落敏捷的给躲开后,反倒遭了碧落狠狠地一巴掌。
罗氏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你这小蹄子,你敢打我,你就不怕……。”
“怕你把她姐姐卖到勾栏院吗?真是为老不尊,我呸!”,小桃直言抢话,“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那儿子成日里在外惹是生非,现在恐怕已经进了大牢喂老鼠去了。”
泱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小桃投去一个欣慰的目光,
幸得昨日趁着罗氏陪同去了定国寺,
泱泱已叫小桃早早就去官府报了官,顺便将碧落的姐姐给妥善安置了。
今日碧落也才可以无后顾之忧的跪在这里与罗氏对峙,
“大人,碧落有罪,碧落昨日因为被这罗氏以姐姐为要挟……,恳请大人明察!”
碧落将昨日之日大体都供述了一遍,与早上在薛府门口与左相交代的无二致。
可那罗氏早已跋扈惯了,又老奸巨猾,那里就这么容易认罪的,
“大人,你别听这丫头胡言乱语,奴婢怎么敢对大小姐做这样的事情!”
“大人,奴婢还有证据证明就是罗氏指示我这么做的!”,
碧落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环佩,双手呈上,
“那罗氏早先就知道要致大小姐于死地,想着定国寺方丈那里请来的环佩定能卖个好价钱。”
“所以偷偷的换了一个假的给我让我丢在那竹林里,而自己则把真的拿去当铺当调了。”
管事接过环佩,呈到了左相手里,左相随即将之前的那个拿出来比对,
碧落又接着说,
“罗氏先前就经常偷了先夫人的嫁妆去恒记当铺卖,昨晚她怕夜长梦多,也果不然的就把真的环佩拿去了当铺,刚我呈给大人的就是我和小桃赎回来的真环佩。”
“大人若不信,可以去恒记查!”
听罢,汤羽威不经挑眉看了站在一旁玩着头发不动声色的薛泱泱,
倒还真觉得这个薛家大小姐给自己演了一出好戏。
“左相大人,可否把两个环佩给本将看看!”,
汤羽威母亲就是长公主,自然是什么奇珍异宝都见过,品鉴一个环佩的真假自然不在话下。
只需将两个环佩放在光线下一瞧,真假自辨,
“这个丫鬟没说错,先前的这个确实是假的。”
左相横眉皱起,“来人,将这罗氏拖下去,即可处置!”
“诶!左相大人,她方才也说了,她一个奴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想必她也是受人指示!才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汤羽威来了兴致,想让这出戏唱的更精彩一些。
泱泱虽然痛恨那薛夫人母女,但也能感受到左相大人心里的难处,
毕竟如今的薛夫人也陪伴了他十多年,
可如今被汤羽威这样架着,又不可不为,
正要发话,薛夫人那蠢女人便忍不了要自爆,
“老爷,这个罗氏实在是可恶该死,妾身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老爷可不能冤枉了妾身啊!”
薛晴晴也道,“父亲,那罗婆子还监守自盗偷取我母亲的财物,她早该去死!杖毙太便宜她了,应该把她做成人彘喂野狗!”
人彘,这个薛晴晴可真够歹毒的,泱泱不经打了一个寒战,
往日只知道她蠢,现在才发现她还如此狠毒。
罗氏本被两个府卫架着,如今听到薛夫人母女要将她做成人彘,狗吠般大叫起来,
“大人,就是夫人,就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大人!”
“你胡说八道,我要撕烂你的嘴!”,薛夫人正要起身,
左相哐当的拍了一下桌子,
“够啦!”,如今看来是最后的夫妻情面也留不得了,“将夫人关进惠安堂,以后也不用再放出来了。”
“老爷!”
“父亲,女儿下周就要及笄,您将母亲关起来,女儿的及笄宴可如何办啊?”
泱泱可谓是佩服薛晴晴,如今这个时候她居然想的是自己的及笄宴。
“将二小姐也关进邀月院,及笄之前不可放出来!”,左相忧郁道,自己的眩晕症又开始发作,实在是再也听不得任何叫嚣。
任凭薛夫人和薛晴晴再如何闹,今日他也没有了心情,
看向薛夫人,“私库和账房的钥匙也交出来,明日我便叫母亲过来帮忙打点一阵子!”
“还有小桃,快扶你家小姐回去!”
最后起身冲着看了一出好戏的汤羽威点了一下头,便在管事的搀扶下离开。
看着左相疲惫落寞的背影,泱泱心里五味杂陈!
再次对上汤羽威的目光,只觉得此人心思叵测、算无遗漏,不知此人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