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夏菘蓝下楼梯的时候右脚差点踩空摔下去,幸亏跟在她身后的宁京墨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
夏菘蓝还好点儿,倒把宁京墨吓的惊魂未定,心脏跳的砰砰作响。
拉着夏菘蓝的手都在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没事,可能是拖鞋打滑了,看把你吓的。”夏菘蓝反过来安慰宁京墨,“再说了,就这么高的楼梯真摔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别担心。”
“还是注意些好,今天下班我给你买双新拖鞋,这双拖鞋就别要了,一会儿我就给你扔了。”
夏菘蓝刚才只是随嘴找的借口,没想到宁京墨还当真了,再说她这拖鞋就是今年新买的,完全没有必要再买一双。
忙拒绝道:“别买了,我这鞋也没穿多久,我以后注意点,别太大惊小怪了。”
宁京墨没说什么,只是两人在往楼下走的时候,他紧紧的扶着夏菘蓝的手臂,一直注意着她的脚下。
直到两人平安下到一楼,才放下心。
他们一起去了厨房,夏菘蓝指挥宁京墨,“早上就别熬稀饭了,你去餐厅打点红枣银耳汤,恬雅昨天晚上说想喝。
也不用再打什么菜,冰箱里还有黄瓜,等一下我拍两根黄瓜,简单调一下就行。”
宁京墨正站在水壶旁边喝水,顺便给夏菘蓝倒了一杯,“要喝水吗?”
夏菘蓝摇头,已经从冰箱里拿出了黄瓜,清洗好了。
她把黄瓜放到案板上,随手就去拿菜刀,也不知道是手滑还是没拿稳,菜刀直挺挺的,从她手上掉了下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宁京墨一把捞住了刀柄,才避免了夏菘蓝脚面受伤。
这次可把夏菘蓝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哎呦,吓死我了,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别说她了,宁京墨刚才喝口水压压惊,可那个惊还没压住,新的惊吓又出来了。
他胸脯子一鼓一鼓的,明显也是吓的不轻,“你去坐客厅休息吧,还是我来拍黄瓜?”
说完还是不放心,干脆拉着夏菘蓝的手,把她一直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就坐这儿老实别动,我马上就好。”
夏菘蓝像个小学生似的,双手放在腿上,老老实实的。
宁京墨这才放心,一大早上被吓了两次,再强大的心脏也受不了。
他走到厨房门口的时,还不忘回头看,就见夏菘蓝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乖巧的望着他。
宁京墨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他这边黄瓜才拍了一根,就听见外边玻璃杯碎掉的声音,吓得丢下菜刀就出来了。
就见夏菘蓝站在一堆玻璃碎片旁边,一动不动。
右脚已经有鲜血流了出来。
宁京墨三两步跑过去,“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别动吗?”
夏菘蓝也很委屈,“我就是想喝口水,哪知道水杯刚拿起来就滑落了,好巧不巧的碎片还把右脚给刮伤了。”
她怕宁京墨担心,还说道:“只是看起来比较惨,其实伤口并不大。”
“不管伤口大不大,你都站着别动,一定记着,千万别动。”
宁京墨用脚踢开了夏菘蓝脚旁边的碎片,搂着夏菘蓝的腰和腿窝,将她抱起,稳稳的放到远远的沙发上。
单膝跪在地上,把她的右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脚面上一共有两处伤口,一处应该是被划伤的,口子比较长,鲜血淋漓。
另外一处应该是玻璃渣子崩溅上了,玻璃还在肉里,很小的一块,伤口却很深,鲜血比那个口子流的还多。
不等夏菘蓝吩咐,他已经熟门熟路的拿了医药箱过来,“我动作轻一些,不会疼的。”
说完,宁京墨极其专注的处理起了伤口,他那架势让外人看起来像是在做一台高精尖的手术,而不是脚面上的一点轻伤。
夏菘蓝看他担心,自我调侃,“今天这右脚也不知道怎么了。
刚才差点从楼上摔下来,就是右脚打滑。
菜刀掉下来的时候,也是照着右脚去的。
玻璃杯碎掉划破的,还是右脚。
看来今天右脚必定得受伤,要不然过不来这坎儿了。”
“什么时候这么信命了?”宁京墨眼皮都没抬,声音透着清冷和严肃。
“既然信命,就得听话。我刚才不是说让你别动吗?你既然想喝水,为什么不叫我?
刚才在厨房的时候,我已经倒好了水问你喝不喝?你那会儿不喝,怎么这会儿功夫就想起喝水了?
说白了,就是不听话。”
宁京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夏菘蓝忙解释,“什么时候想喝水是身体机能的需要,我怎么知道刚才不想喝,这会儿想喝了。
再说我不是想着就两步路的距离,倒杯水,还用麻烦你。”
“这就是你不麻烦的后果,没准听我的话,就不至于受伤了。”
说话的功夫,伤口已经被消毒清理包扎好了。
由于伤口正好都在脚面,宁京墨包扎时,缠了纱布,脚明显肥大了一圈,拖鞋是没办法穿了。
宁京墨干脆将夏菘蓝的脚抬高放在了沙发上,“今天别出门了,我帮你请假。”
夏菘蓝看着宁京墨的杰作,直蹙眉,“这也太夸张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十级伤残呢。”
宁京墨盯着夏菘蓝,“怎么?相不中我的技术?那干脆我现在送你去养老院,让爸帮你包扎。
或者是送去医馆,让外公来,你选一个吧。”
夏菘蓝无语,轻声的嘟囔,“少拿我爸和外公来压我,就受这么点小伤,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还这么点儿的小伤,这一早上接二连三的小事故发生,那墨菲定律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概率事件发生的多,最终都会酿成大祸的。
既然知道会出现危险,提前我又提醒你了,你怎么就不听话,你还是小孩子吗?”
夏菘蓝听任宁京墨连环炮式的输出,嘴上虽想反抗,但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只能委屈的低着头,不看他。
宁京墨又去倒了一杯水,蹲下来,递给夏菘蓝。
看着夏菘蓝只小口的喝了小半杯就喝不下了,也知道夏菘蓝被吓着了。
又想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严肃,抬手揉着她的发顶。
轻声的安慰着,“我刚才也不是想教训你,只是伤在你身,疼在我心。
这点伤若是在我身上,我肯定不会大惊小怪,可你是我的爱人,你身上哪怕受一点小伤,我都受不了。”
“哎呀,我爸这是又和我妈在这儿秀恩爱呢。”
宁恬雅正好从楼上下来,听见宁京墨这句话。
夸张的假装捂着眼睛,“我可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但指缝中露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是把夏菘蓝给逗乐了。
“瞎说什么呢?是妈妈脚受伤了,爸爸才这么说的。”
“嗯?妈,您脚受伤了,怎么回事?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宁恬雅也不再演戏,焦急的小跑到夏菘蓝沙发前。
看着几乎快被包成粽子的脚,惊恐的睁大眼睛,“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