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君点点头,说道: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韩成君说着,伸手拉起谢玉莹的手,就向外走。
谢玉莹又惊又喜,任韩成君拉着向外走,刚开始她还担心会有人阻止,但一路通行无阻,一直走出妓院的院门。
谢玉莹仰脸望天,望着天空的太阳,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忽然滴下泪水,就要对韩成君下跪道谢。
韩成君连忙扶住谢玉莹,说道:
“别在这里,我带你回旅馆。”
谢玉莹被韩成君带到了旅馆,到了旅馆的柜台前,韩成君并没让谢玉莹和他住同一个房间,而是又开了隔壁的另一个房间。
韩成君带着谢玉莹进了房间,拿出卖身契,递给谢玉莹,说道:
“你把它撕了,你就是自由身了。”
谢玉莹连忙接过,撕得粉碎,又要向韩成君下跪。
韩成君再次阻止,说道:
“谢小姐,我帮你,并不是要你感谢,只是同情你的遭遇。我先带你去成衣铺买些新衣服,你把这些衣服全部扔掉,从此以后,重新做人。”
韩成君带着谢玉莹,出了旅馆,为谢玉莹买了几身新衣和首饰,把谢玉莹打扮得焕然一新,又带谢玉莹到最好的饭馆,吃了最好的饭菜。
谢玉莹现在又重新尝到做大小姐的滋味,对韩成君感激不尽,还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好心人。
谢玉莹让韩成君带她到文登警察局报案,韩成君说,现在日伪刚刚占领了县城,警察局里新旧交替,乱成一团,报案也没人处理,他在文登县警察局没有熟人,但在荣成县警察局有熟人,而且乔三宝那帮歹徒是荣成人,不如直接去荣成警察局报案,他在警察局的熟人可以帮忙。
谢玉莹同意了,又恳求韩成君赶紧带她去荣成。
韩成君告诉谢玉莹,他在文登还有些业务要处理,需要过两天才能去荣成,谢玉莹虽然着急想去荣成报案,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喧宾夺主”,只能等韩成君的时间。
韩成君一边安抚住谢玉莹,一边派了一个伙计先去荣成,打点一切,配合他演戏。
韩成君从威海出来的时候,带了两个伙计,一个伙计先去荣成打点,另一个伙计留在身边侍候。
在等待的这两天之中,韩成君并没向谢玉莹提出任何要求,也没限制人身自由,谢玉莹随时可以离开。
谢玉莹已经完全相信了韩成君是好心人,她对韩成君有了依赖心理,认为自己只有依靠韩成君,才能为父母报仇,所以她虽然有机会离开,但她并没离开,满心希望韩成君能帮她。
韩成君之所以费尽心机,并不是真心帮助谢玉莹,而是想得到谢玉莹的心,他是有钱的商人,想得一个女人的身体很容易,但想得到女人的心就不容易了,谢玉莹涉世不深,正是容易被骗的年龄,而且容貌俊俏,韩成君就想得到谢玉莹的身心,达到长期占有的目的。
换言之,玩弄女人的身体,已经满足不了韩成君,他要玩弄女人的感情。
当然,韩成君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如果能不花钱不费时间帮到谢玉莹,他也会帮的,毕竟帮到谢玉莹,更能得到谢玉莹的心。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韩成君派向荣成的伙计回来了,把打探来的情况,和按韩成君的吩咐做成的事,向韩成君汇报了。
韩成君听了,心中有数了,他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
晚上,韩成君吩咐旅馆店伙计,把饭菜送到谢玉莹的房间,两人一边吃一边谈话。
谢玉莹说道:
“韩大哥,我刚才看到你派到荣成的伙计小方回来了,他带回来什么消息?”
在这两天之中,谢玉莹要喊韩成君为叔叔,因为韩成君已经三十多岁,她只有十六岁,而且韩成君说和她父亲是朋友,她应该称叔叔,但韩成君坚持让她喊哥,她只能答应。
韩成君脸色沉重,叹了口气,说道:
“玉莹啊,我本想不想告诉你实情的,但既然你问了,我就实说了吧,你先有个心理准备,不要太难过了。”
“小方在荣成已经打探过了,你们谢家的财产,全部充分,一砖一瓦都不是你们家的了。”
“帮助你家保管财产的那个亲戚,在日军进城的时候,反抗日军,被日军杀害了,属于抗日分子,所以,你们家的财产被充公,任何人都不敢向日军申请解封。”
“玉莹,你要想夺回财产,我真是爱莫能助。”
谢玉莹道:
“财产夺不回来就算了,我并不看中财产,我只想报案,把杀害我父母的乔三宝一伙人抓起来,为我父母报仇。”
“韩大哥,你能请你那个在警察局工作的朋友帮我吗?”
韩成君为难的说道:
“玉莹,如果在和平时期,你到警察局报案,警察局肯定会受理案件。”
“但现在是战乱时期,荣成警察局在日伪的统治下,也在进行新旧交替,乱成一团,那些警察,听日军的命令,只抓抗日分子和败坏分子,不再受理普通的抢劫案。”
“如果非要立案,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用钱砸,打通上下关节,才有机会立案。”
谢玉莹眉头紧皱,说道:
“需要多少钱打通关节?”
韩成君摇摇头说道:
“不光是钱的事。”
“小方按我的吩咐,去见了我那个朋友,把你的情况对我那朋友说了,我那朋友对小方说:你回去告诉你们韩老板,我正在抓捕抗日分子,没工夫管闲事,如果不是你老板自己人的事,不要来烦我,除非是他自己最亲近的人,我才会抽出一点时间,帮帮他。”
韩成君说到这里,双手一摊,望着谢玉莹苦笑道:
“玉莹啊,咱们非亲非故的,我也不能为你强出头,要是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要打你的歪主意,我倒是不怕别人说我的闲话,我是担心有损你的名声啊!”
谢玉莹虽然涉世不深,此时也明白了韩成君的用意,明白韩成君想得到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