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奉城停靠了半个小时,刘福生找人给火车换好了玻璃,
曹魏武的大棉毡鞋也烤热乎了,众人都在行军壶里泡了一壶热茶,
随着一声声汽笛声火车缓缓的启动,呜呜呜……哐啷哐啷……呜呜呜……呜~
接下来的路程有惊无险,在夜里十点多的时候火车穿过吉春火车站,顺着一旗厂专用的铁路线驶入一旗厂调度处。
哐气……哧~
做好交接工作以后,刘福生看向曹魏武问道:
“是去一旗厂招待所还是?”
曹魏武拍了拍挎包说:
“去我表舅家,明天晚上十点是吧?”
刘福生一听曹魏武有去处就不再多说了,来回跑车懂的都懂,
“嗯,明天晚上十点发车。”
曹魏武点点头:
“回见了您!”
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夜黑风高天寒地冻,白雪皑皑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二十多分钟以后,曹魏武在一处小院前停下,
根据记忆,这是曹魏武的表舅家,姓魏叫魏大喜。
木头大门上套着一个麻绳套,曹魏武打开绳套推开大门,
木门摩擦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汪汪汪汪……
顿时传来好几条大狗的狂叫,
表舅家包括左邻右舍的两家纷纷打开灯,
曹魏武也被这几条大狗的叫声吓了一跳,
寂静的夜晚北风怪吹拿出渗人的声响再加上狗叫,还不是一条那种,着实有些吓人,得亏曹魏武不是飞贼,
很快,表舅家房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披着大衣手上拎着一杆猎枪警惕看向大门口,
左右邻居家也出来人了,只不过一看跟自家无关,而且又是别人家半夜来且,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进屋了。
“表舅是我曹魏武!”
曹魏武看到猎枪时赶忙出声,生怕表舅误会直接给自己一下,因为曹魏武的肩上也背着五六半呢!
魏大喜眯着眼睛仔细一看:
“小武?这大晚上的你咋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曹魏武听到表舅回应才敢迈动脚步,
“出差到咱们一旗厂。”
曹魏武一边走一边回答着魏大喜。
二人进屋后,曹魏武的表舅妈也起来了,
曹魏武的表舅妈叫葛春花,是地道的东北女人,近一米七的个头,圆脸,由于在街道工作,身上有那么一股子街道大妈的味道。
“小武,你这死孩子咋贪黑把火的来呢?没吃饭吧?我去给你整饭。”
葛春花带着浓浓的东北大碴子味说道。
曹魏武把挎包放到地桌上说:
“舅妈别忙活了,吃过了,在火车上不是坐着就是站着,我现在就想快点躺下睡觉。”
魏大喜把羊皮大衣挂起来道:
“别整了,让小武好好睡一觉。”
葛春花一边往外屋走一边说:
“那我给火墙在烧一把火。”
曹魏武也没客气,直接脱了毡子鞋上炕拿起板柜上的被褥就铺了起来。
魏大喜拿起烟袋锅子一边装烟一边说:
“前一段时间才听说你退伍了,安排在哪了?”
“安排在轧钢厂保卫处了,保卫科副科长。”
魏大喜点点头:
“嗯,那还不错,接下来有啥打算?”
曹魏武铺完被盘腿坐在炕边给自己也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说:
“我想复习考大学。”
魏大喜点头,这个他没说同不同意,一曹魏武不是他儿子,二曹魏武已经是打人了。
葛春花在外屋听到爷俩的对话,一听曹魏武要考大学立马接话道:
“考大学好,咱们家还没大学生呢!”
曹魏武笑着道:
“考不考得上还两说呢!”
曹魏武说完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跳下地打开大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
“舅,舅妈你们尝尝这梨咋样”
说着就拿出两个用手直接一擦递给魏大喜一个又递给葛春花一个,
葛春花看到大白梨就是眼睛一亮,随后责怪道:
“这孩子整这个干啥死啦贵。”
曹魏武嘿嘿一笑:
“您尝尝看好不好吃。”
魏大喜听着曹魏武的话就是心中一动,
他听出了曹魏武的话外音,
咔吃一口,
梨汁从魏大喜的嘴角流了出来,
咔哧咔哧的嚼着,一边嚼一边点头:
“嗯,不错,这梨的水真足还甜的。”
葛春花也点头:
“这梨确实挺好吃的。”
魏大喜咽下这口大白梨看着曹魏武问:
“小武你有多少?”
葛春花先是一愣随后也反应过来了,刚才只是没往这处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