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有什么非要回去的必要吗?
嗯,有的。
对于时越来说,寝室还是比那间仓库似的地方好太多的。
但听郑阿姨的描述,好像他不是为这个,应该还有别的隐情。
“里面应该有他在意的东西。”
当然,也不排除是人。
郑阿姨不知道。
其实那时都来不及细问,她儿子就已经着急离开了。
平日里她比较忙,早出晚归,没时间管孩子。
好在儿子懂事儿,没让她操过心,她也就多是放养。
穷人家的孩子嘛,早当家,
不都这样好好的长大了。
再加上她现在这个职业的原因,同处一个学校,怕别人知道了会取笑他,给孩子丢脸。
所以,即使离得这么近,她们也不多交流。
在学校如此,在家里更是这样。
儿子小的时候就很内向,以为长大了会好一些。
没想到后来上了大学更加沉默寡言。
最近这一年,她仔细想来,她们母子也是很久没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
连这种危险的时候,儿子都不愿和她多做解释。
儿子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她作为亲生母亲却连一丝头绪都没有。
所以,她想去救他。
不管如何,她要亲眼去看看。
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那你想好怎么去吗?”
看来这个晚上注定是不眠夜了。
一波三折,闭眼都没俩小时又来活儿了。
合着前面一个星期的宿舍躺尸就是为了今晚一次性kpi打满呗。
“和里莎说的一样,从她寝室阳台爬到树上,然后顺着下去。”
在晚上出来,也是考虑到丧尸视力在夜间同样受限。
现在全城都停电了,就只有一点儿月色支撑,谁都看不清。
同样,也不容易被发现。
“那我也去。”
时越开口,“您二话不说就帮我把吃的喝的带回来,我也得帮您一把。”
多个人多个力量。
对面和快递站不同,既不熟悉又处于封闭空间。
郑阿姨一个人过去的话,她不放心。
“那我也去。”
陈里莎也跟上,队友就是要共进退。
“我夜视能力也可以,你们看不见的我能看见。”
所以,她可以充当指路灯的作用。
郑阿姨眼噙热泪,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的感受过爱。
“谢谢。”
她的感谢无以言表。
说出来都显苍白。
“嗐,谢啥,走着吧咱们。”
给一些关键位置简单做了保护,三人就来到了陈里莎的寝室。
往下看去,那棵树的确很高,也很结实,应该是能够承受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我先下去吧,我看得清路。”
陈里莎在上面望了望,底下没有危险。
她沉浸式感受了一下,四周的丧尸离得不算近。
至少这被三栋楼包围的小院子里没有。
“我先下去吧。”
郑阿姨不放心,打算自己打头阵先下去。
“哎,没事儿。”
“我看了,暂时没有危险。”
话不多说,她扶着阳台的栏杆,一只腿试着先去够树干。
没够着……
一时有点儿尴尬。
“嗤。”
时越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陈里莎不算高,腿也不长。
还真没办法一次到位站过去。
所以,转过身来,默默来着栏杆,把身体往下放去。
由郑阿姨在上面来着,非常保险。
整个身子都下去了,再去够,就绰绰有余了。
“那我第二个吧。”
等陈里莎爬了一阵,郑阿姨也顺着下去了。
她很顺利,抓力又大,完全不费事儿。
时越殿后,她边爬还边感慨,这几日做的尽是些野外求生的活动。
若是再给她放到荒岛,怕是也不会死了。
三人很快就安全着陆。
由陈里莎带头走在最前面。
她的眼睛若是放到通关游戏里,简直就是三人的作弊器。
在大家都看不到的时候,她的异能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她们三个不会傻到从正门大摇大摆地上去。
蹑手蹑脚地绕到楼后面。
这里是窗户一面,好爬上去。
“阿姨,您儿子在哪一层啊。”
时越问。
计划这么久,把这个关键问题忽略了。
“三层,3xx。”
哦?!
“就在那儿。”
郑阿姨指了指位置,她们都看过去。
三层不高,但没个支撑也不好爬。
那郑阿姨的儿子是怎么上去的呢。
又上又下的,总不能是从正门进出的吧。
没这么勇猛吧。
“要不咱们叫他出来呗。”
时越建议。
这儿可没有树能让她们爬上去,但又不高,叫人应该是可以听见的。
“行。”
郑阿姨正要张嘴,就被陈里莎捂住。
“万一引来丧尸怎么办。”
她真诚发问,看这两位是丝毫不担心啊。
“跑。”
万能一字诀。
“不,准确的说,是爬。”
时越指了指院子里的几棵树,“就这几棵,你选一个认领。等会儿丧尸真来了,咱就爬上去。”
得,爬上爬下是没跑了。
“好……”
陈里莎服了,喊呗。
才想张口就意识到,还不知道人叫啥呢。
“哎?阿姨,您儿子叫什么名儿啊。”
时越也凑过来听。
“哦,他叫郑益。”
“郑益?怎么感觉听着这么熟悉啊。”
时越嘟囔了一句,真的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一时想不起,也没在意。
夜里黑,除了陈里莎谁都看不清别人的表情,尽管离得这么近也看不到。
所以,也就错过了她脸上自从听到这个名字时就露出的缤纷色彩。
郑益。
是她知道的那个郑益吗?
陈里莎没敢说出来,她想,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有可能是音同字不同。
可是,事实却叫她无从分辨。
“郑——”
时越准备好就要喊人,刚出声就被楼上的动静打断。
“哈哈哈哈。”
“好玩儿。”
“让开,我也要来玩儿。”
楼上传来一阵男生们的笑声,应该有两三个人的样子。
关键还是从郑阿姨指的她儿子住的那间屋子里发出来的。
“声音熟悉吗,有你儿子不?”
时越询问,这不挺开心的,还玩儿起游戏了都。
谁知,郑阿姨却说没有。
这里面,没有她儿子的声音。
“哎?那就怪了。”
时越杵了杵旁边一直沉默的陈里莎,她耳朵好使,听听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声音。
“你儿子应该也在里面。”